福山下面有古墓的消息不胫而走,又是警察又是武警,还有一辆辆工程车陆续到达,这事根本瞒不住的,杨山镇的百姓更是议论纷纷。
工作组还发了公告,让在地里挖到东西的人将东西上交,有资金奖励,第一张公告就贴在赵广金家门口。
“他爸,你前几年不是挖到到一个锈铁块吗?扔哪里去了?那个能不能换钱啊?”
“垫在石磨下面了,你让小阳拿出来看看。”
“什么东西垫石磨下面了?”赵泽阳下班从外面进来问道。
“不是说奖励吗?你爸前两年捡了一个铸铁块,你拿去看看能不能换钱。”
“噢?我看看。”
父子俩进院子,拿着扁担翘起了石磨,拿出了一块生锈的厚铁块,不像是全铁的,还有些铜锈,看起来像是很长时间了,
“管它是不是古董了,拿去给专家看看再说。”
“小阳,你陪你妈去一趟。”
“好。”
一出门,赵泽阳就发现拿东西去换钱的可不止他一家,还有好几个人已经在他们前面了。
北山坡临时搭建的帐篷里,有人专门负责鉴定村民们送来的东西,但一连好几个物品都不是他们想看到的东西,有的就是现代的东西,但这不能怪村民们,他们只知道都是从地里挖出来的。
“周主任,刘主任,你们来看这个东西,好像是马车轮子外面铁圈的一段,还带着铜锈,像是”
专业的人还是很专业,一眼就看出来的东西的出处,他的一嗓子,很快把几个老者都叫了过来,围着铸铁块研究起来。天禧暁税王 最新璋踕哽薪筷
一听真有古董,村民们都围了上来,想看看自己家里有没有同样的东西,能拿来换钱。
“像是宋朝的灌钢法做出来的,生铁包熟铁,还加入了青铜和其他金属,增加了耐磨性和耐腐蚀性,好东西。”
“嗯,是一个有力的佐证,登记,问一下在哪里发现的?”
负责登记的人立刻把杨怀梅叫到了前面开始询问起来。
“我自家地里捡的,在南坡。”杨怀梅紧张的说道。
“好,东西我们收下了,来,签字,奖励五十元现金。”
“我我不识字,让我儿子来签。”
还在外面闲逛的赵泽阳被叫了进来,签字拿钱,他没有想什么就直接在登记表上签了字,一看他的签字,负责登记的年轻人抬头看了赵泽阳一眼。
等村民们散去,负责登记的人立刻拿着登记本找到了几个老者。
“周主任,你们看这个签字,像不像给我们写信的字体?”
几个老者都是文物专家,平时鉴定个文人字画都不是问题,更别说是鉴别字迹了。
“是他,藏的还挺深的,呵呵”
“哈哈”几个人都笑起来。
“赵泽阳,名字不错,既然他写的匿名信,那就替他保密吧!我们几个知道就行了。”
“好,要不然借口找个本地人协助,把他调过来?他在信上的见解对我们很有用,应该也是下了功夫的。”
“好,我同意。”
天色将黑之时,母子俩回到家里,拿了五十块钱的杨怀梅很高兴,带着赵飞燕去街上买菜去了,赵泽阳回到自己屋里,刚刚拿起书就突然反应过来,那个签名,但愿别被发现了,
宿山县北方五六十公里的固山县,这是盛产苹果,红皮个大,脆甜可口,那是远近闻名。
固山县县城城北的一片住宅区,这里都是自建房,几乎都是带院子的平房或者二层小楼,一看就是有钱人住的地方。
这是已经是深夜了,可顾家依然还亮着灯,如果赵泽阳在这里的话,应该能认出那个彪形大汉正在木椅上坐着,他的对面是一个年近五十岁的男人,同样身材魁梧,但又多了一些文人气质。
“叔,宿山县那个帝王墓是真的假的?”
“假的,哪来这么多帝王墓?最多是个将军或者公侯。”
“那也不错了,没想到那种地方也有大墓。”
“不会有什么好东西的,北宋南逃的路上死的人太多了,这里靠近泗水河,有山有水的,死了的王公大臣估计就是随便找个地方埋一下,没什么值钱的陪葬品。”
“您说的对。”
“那个赵泽阳什么时候过来?”
“不知道,宿山县火葬场哪里乱成一锅粥,他爸又刚出院,估计也是焦头烂额。”
“催他来一趟,我看一下徐老头说他的望气之术到底是真是假,要是没那个天赋,就别浪费我时间了。”
“叔,真有人天生会这个吗?”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天赋这个东西很难讲,就像有人天生就是研究数学物理的,天才不常有,想发现更难。”
“好,我过两天再去宿山县一趟。”
“嗯,这次不要惊动别人了,徐老头死了就死了。”
“明白。”
第二天一上班,赵泽阳就接到了秦庆节的通知,说是考古队要一个本地人干点杂活,园长让他去,而且还说了火葬场要搬迁,向西北方向两三公里,市里的建筑公司已经开始建围墙了。
“另外还有一个事,公私合营的事被市里叫停了,关于你转正的事园长没说,估计你先有个心理准备。”
“知道了。”赵泽阳有些情绪低沉。
出大门向北,赵泽阳来到了考古队驻地,这里管控严格,每个人都有工作牌,没有牌子是进不去的。
“周主任,刘主任,人来了。”
“噢?快进来,我们正开会呢!你也来听听。”
赵泽阳懵懵懂坐下,他好像意识到自己被认出来了。
几个老者继续开会,主要内容就是分析地宫的入口位置,怎么开挖,怎么保护现场,需要多少资金和人手,几乎没有废话,开会效率很高。
“这里没有外人,我们也问一下本地人的意见,呵呵”
“对,来,小伙子,我问你,你怎么怎么发现这里有问题的?”
几个老者都看向了赵泽阳,几乎都是面带微笑,并未有责怪的意思。
赵泽阳缓缓站起来,他有些紧张,一时不知道怎么开口,他现在能确定自己的确被认出来了。
“那个我就是瞎想的,我查了一些资料,北宋难逃从开封向山东,然后折回到商丘称帝,随后向南逃跑的时候经过了泗水,咱们宿山县在泗水河下游附近,虽然还有些距离,但也可能是王公大臣的埋葬之地。”
“这个理由很牵强,你从这个来判断此处有大墓,有点说不过去,你不是隐瞒了什么吧?”
“这个”赵泽阳没想到对方根本不信。
“小伙子,你有什么发现就直说,我们几个老家伙都是一把年纪了,不会害你的。”姓周的老者微笑着说道。
“那个我看过一本书,书上说龟蛇相交,帝王之气,我在家门口看着福山和娘娘河,就像一只乌龟爬著,有一条蛇围绕着它,所以我猜这里是不是埋著身份不一般的人。”
赵泽阳的话一说出口,几个老者瞬间严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