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彧调动一缕魂息去碰撞火属性虚神玲,自己的身体目前最适应的便是火属性。选择这个虚神玲自然是最稳妥的。
但出乎意料的是,魂息靠近火属性虚神玲时,还没来得及被它吸收,便突然调转方向被梵钟吸了进去。
凌彧又尝试了一次,依旧如此。
如此反复,依然没有反应。
难道真的搞砸了?
凌彧还是不愿相信自己大费周章在体内凝聚出来这些东西是毫无用处的。于是,凌彧尝试着加大了魂息的量。
起初的几次,魂息被梵钟吸收后,仍然仿佛石沉大海一般,毫无反应。
凌彧又一咬牙,再次加大了魂息的量。
梵钟吸入这股魂息之后,梵钟一震,一道沉闷洪亮的钟声传导出来。其上悬挂的十二个虚神玲同时摇曳起来,响起不同的铃声。
“噗!”
钟声和铃声相互叠加呼应,在凌彧的体内反复冲击,激荡的凌彧身体的每一个角落,包括三魂七魄。
“噗!”
“噗!噗!”
凌彧连续吐了好几大口鲜血,但钟声和铃声仍在体内回荡,凌彧只觉自己的三魂七魄都要被撕裂了一般。
魂魄中传来的剧痛甚至让他都忽略了身体的疼痛,他的身体多处裂开口子,鲜血直流。
“噗!”
又是一大口鲜血喷出之后,凌彧双目空洞,倒在了地上,那截玉骨从袖口中掉落了出来。
好在无源之精、黑白之魂和皓焱魂珀都还有一定的抵御能力,受到的伤害稍微没那么严重。
但钟声和铃声并没有停下来,凌彧的伤势越来越重,生命气息急剧下降。
鲜血流了一地,浸染到玉骨上。
玉骨受到鲜血的刺激,微微地振动了一下,似有感应,却又好似有些有心无力。须臾之后,仅仅是闪过一点微不可察的金光,便再没有亮起。
古书对那点金光起了反应,飞快地翻到静心咒的篇幅,静心咒的口诀逐字闪动。虽没有任何声音传出。但钟声和铃声很快便消停了下来。
十二个虚神玲安静得像个熟睡的孩子,而那口梵钟则偶尔发出一阵轻嗡。
凌彧依然躺在地上,生命气息微弱,已经失去了行动能力。
他就这样躺着,无人知道这里发生的意外。
到了第三天,凌彧体内的黑白之魂开始能够缓慢地运转。
第四天,无源之精也渐渐能够吸收周围的灵元。
第五天,皓焱魂珀也恢复了运转。
凌彧仍然昏迷。直到第十三天,在无源之精和两魂的小心滋养下,凌彧的肉身伤势基本愈合。
这一天,凌彧做了一个梦。自己躺在一个木筏之上,缓缓地漂离海岸。他远远能看到一个高大的男子看向自己。男子的身边有个妇人,举止如孩童一般玩弄着地上的沙子。
他看不清两人的面容,却突然感受那双无神的眼睛,那如死灰一般的眼神与那高大的身形格格不入。
他是谁?
他们是谁?
直到第十七天,凌彧才从昏迷中苏醒过来。他只感觉头痛欲裂,浑身仿佛被撕碎了一般,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让他疼痛不堪。
他强撑着坐起,服下一枚养伤的丹药。口中一边诵读着静心咒。
一晃又过去了两日,凌彧肉身上的痛感才彻底消失。
此时他才用魂息在体内完整地运转了一个大周天,探查了自己体内的情况。
情况比凌彧想象中的要好上许多。肉身已然痊愈,而三魂七魄的伤竟然也已经好了一半。
最令凌彧惊讶的是自己的每一个魂魄之中都衍生了一丝淡金色的能量。从气息和形态上来辨识,这与心神诀中所记载的精神力十分相似。
但那是要等心神诀炼制小成甚至是大成之后才有可能会练成。
凌彧很快将心中的兴奋压了下去。
此次虽是阴差阳错地练成了精神力,但这却也算是拿命换的,此法不可取!此前自己自以为是弄出了十二虚神铃,好不容易用梵钟镇住了,却又鲁莽行事,强行催动了梵钟,差点把命搭了进去。
不过,活下来就是活下来了!引以为戒,此事翻篇!
接下来的日子,凌彧除了修炼外,每天都是日夜诵读静心咒。他发现梵钟与静心咒能产生共鸣,一道道轻嗡在体内荡开,魂魄上的伤痛竟能有所舒缓。
一晃,又过了一个月的时间。
凌彧的伤势在这段时间中痊愈了,甚至他都觉得魂魄都变强了些许,此间浓郁的灵元也让他自然而然地突破到灵觉七重境。他也顺势补充魂息,将战魂师境界一起突破到魂觉七重境。
解开禁制后,凌彧才发现门口聚集着好多人,他熟识的那些太阴族人都来了。众人神色凝重地讨论着。
“族长,把门破开,我们进去看看吧!尊主大人以前不会这样不挂谢客牌却闭门不见的!”
说话的是幽骏,他一个多月前便和幽萱儿带着收集的无形草花粉和果实来拜访过,当时兄妹俩在门口守了一个多时辰,多次敲门都无人应答便无奈离去。
他们只当凌彧是临时有事。怎料隔天亦是如此。接下来幽骏每日都来拜访,都吃了闭门羹。
再后来,来登门拜访的人都觉得不太对劲。虽说尊主闭关无需告知他们,但这确实不似尊主的行事风格。
于是,这一日在凌彧门前相遇的幽骏兄妹和幽方一商议,把幽平昔和幽平忠都请了过来。
“依我看,尊主应当是在闭关。以尊主之天资,突有感悟闭关了,也不奇怪!大家都散了吧,莫要打扰了尊主修炼。”
幽平昔斟酌再三,并不认为凌彧在部落中能出什么意外,而若是修炼到紧要关头却被打搅了那才更可能出事。
“不对!族长,我感觉尊主大人就是出事了!”
幽骏提高了音量,同幽平昔争论了起来。
“胡闹!尊主大人岂是你可以这样信口胡言的?!再说了,尊主大人布下的阵法是我们而破开的吗?”
幽平昔只感觉平日对幽骏这小子还是太过宽容了,平时惹点小麻烦就算了,今日竟还要擅闯尊主的住所。
简直无法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