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8章 诛杀白皎(1 / 1)

苏倾暖料的不错,德妃宫中的人回去后不久,金双雁就迫不及待的上门造访了。

彼时,她正聚精会神的临摹着名家字帖,完全就是一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清闲姿态。

“太子妃,金姑娘来了。”

珠串响动,菱歌挑起帘子,侧身抬手向后的人做请。

“是吗?”

苏倾暖面色一喜,当即搁下笔,就要起身相迎。

金双雁连忙疾走几步过来,阻止了她的动作,“你身上有伤,别乱动。”

“已经不碍事了。”

苏倾暖莞尔,亲昵的拉着她坐下,“我正觉得的有些闷,刚巧你就来了。”

或许是刚从外面进来的缘故,她的手指微微有些发凉。

“早就想来了,又怕打搅到你。”

“思前想后,终究是没亲眼瞧过,心里不能放心。”

金双雁让丫鬟将怀里抱着的长匣子打开,“这是我家祖传的两株千年参王,想着或许对你的伤有用,我就拿来了。”

苏倾暖只瞥了一眼,便知那的确是货真价实的千年人参。

她意外之余,当即正色推辞,“如此贵重,我怎么能收,你能来,我就很开心了。”

虽说别有用心,但也算下血本了。

金双雁合上匣子,让丫鬟交给菱歌,满不在乎道,“再珍贵也只是一味药材,若能治好你的伤,也算体现了它们的价值。”

洛舞面无表情将桌上的笔墨纸砚收起来,然后冷着脸上了热腾腾的香茶。

“既如此,我就不同你客气了。”

苏倾暖淡笑着,吩咐菱歌,“这是双雁的一片心意,你替我好好收着。”

千年人参倒在其次,东宫的库房里并不缺。

便是她的陪嫁箱子里,也有这么几株。

只不过一想到她将人参给了自己,而不是那个同样受了伤的人,她心情就大好。

菱歌应了声是,便麻溜接过来,转身拿钥匙去了小库房。

金双雁眸底划过一丝肉痛,勉强微笑,“也不是什么稀罕物。”

金家怎么可能有这东西。

这是她用尽人脉,才从一个外地商人手中花重金买来的。

原本,也不是给苏倾暖的。

她眼神微转,故作随意在屋内扫了一圈,见只有洛舞一人侍候着,心里那点郁气,终于消散了些。

反正给了她,她也用不上。

等过后,自己再伺机拿回来就是。

察觉到金双雁打量的视线,洛舞哼了一声,偏过了头。

“咦,谁惹这丫头了,怎么还恼着呢?”

金双雁有些惊讶。

不过她心里却悄悄放松了些。

这几日她三番五次派人来,是个人都会不耐烦。

若东宫的人表现的太过热情,她反倒觉得有猫腻。

苏倾暖端起茶盏轻抿一口,无奈一笑,“她这几日都这样,你别理她。”

洛舞不服,小声辩解,“我是怕您累着,都受伤了,还要招呼这个,接待那个的,平日里都没这么忙。”

她的话一说完,屋内的气氛顿时短暂的凝固了一下。

金双雁眸中极快的划过什么,讪讪开口,“是我思虑不周,打搅你了。”

“你别听她胡说。”

苏倾暖神色歉然,“你同别人自是不一样的,我知道你是在担心我。”

说着,她沉下脸,冷声呵斥,“下去,自己去领十手板。”

洛舞不服,“奴婢说的都是事实。”

“还不快去?”

苏倾暖彻底失了耐心。

洛舞不敢违抗,就要依言退下。

“哎,等等!”

金双雁连忙阻止,“她也是一片忠心,你何苦罚她,终究是我考虑不周。”

她看向洛舞,主动缓和气氛,“你同小菊先出去玩一会儿,我和太子妃这里不用人侍候。”

小菊,正是她带来的贴身丫鬟。

苏倾暖玩味的翘了下唇,下一瞬,依旧板着脸呵斥,“还不快谢谢金姑娘?”

洛舞咬着嘴唇,委屈的眼睛都红了,只得不甘不愿的福了福身,挑起帘子疾步往外面去了。

小菊不着痕迹的看了眼自家主子,也跟着出去了。

哪知不过是前后脚的功夫,外面竟然已没有了洛舞的踪迹。

她心里骂了一声,正要守在门口,便见菱歌从那边游廊匆匆过来,握着她的手便诚恳道歉,“小菊姑娘,你别理她,她就这性子。”

“既然主子不用我们侍候,我正好带你去那边转转。”

小菊虽然不愿,但又怕坏了主子的计划,半推半就间,等她察觉的时候,早已被带离了主院。

她心里不妙,正要挣脱开返回,一把冷森森的宝剑已横在了她的脖子上。

屋里。

“这丫头,都是被我宠坏了。”

苏倾暖惭愧不已,“等我精力恢复一些,一定好好管教她。”

话说到这份上,金双雁只得摆出一副夸宏大量的姿态,“我们是主子,何苦跟她们一般见识。”

说着,又宽慰似的拍了拍她的手,“你毕竟伤的重,还是要多注意些,别为了这些琐事生闷气。”

“也是。”

苏倾暖当即将此事揭过,“对了,你是几时进的宫?”

能在得到消息后立刻赶过来,只怕早就候着了吧!

“这几日我一直在宫里。”

金双雁仿佛没听出她的意思,“你如今的内力,可有恢复的迹象?”

说着,就要替她把脉。

一来一往,皆是试探。

苏倾暖大方的将手腕伸了过去,“哪有那么快,如今也只能勉强下地活动。”

说罢,还轻轻咳了几声,透出几分虚弱来。

见状,金双雁眸光微闪,“你呀,什么事都往前冲,那贼子来了,自有人去管,哪里能轮得着你这个太子妃上阵杀敌?”

“如今伤的这样重,还不是你自己受罪?”

说着,将自然而然将手搭在了她的脉上。

片刻之后,她收回手,连语气都轻快了些,“你身边那两个会武功的丫头,古星和古月呢?”

见她抬眸看过来,她立刻“忧心忡忡”的提醒,“如今东宫防守薄弱,你可不能大意。”

苏倾暖微笑应了,“她们出去办事了,过会儿就回来,放心吧!”

她将之前洛舞沏好的茶推到她面前,“你尝尝,我让厨房专门为你准备的荔枝膏茶?,加了蜂蜜的。”

不远处的?莲花并蒂炉内缓缓焚着香,散发出缕缕馥郁的香气,令人心脾皆怡。

金双雁含笑执起茶盏,却并不急着饮,“暖暖,你这焚的什么香?”

香是香,只是么——

苏倾暖撇茶的动作一顿,不解看她,“雪中春信,怎么了?”

“没什么!”

金双雁故意说道,“我怎么闻着,有股子药味在里面?”

说完,她就仔细观察着她的神情变化。

“果然是制香高手,连这个都能闻出来。”

苏倾暖大为叹服,“是我另外放了一味药进去,对内伤有好处。”

“你闻不惯,我让人换一种就是。”

说着,她便要唤宫人进来。

金双雁连忙阻止,“不用了,我就是随口一问。”

“她们刚出去,你何苦又将人叫进来,坏她们的兴致。”

她将茶盏放下,别有深意的笑了笑,“你身子弱,这香料既对你有用,自然该多焚些的。”

只可惜,焚再多,也没用了。

苏倾暖没接她的话,“不好喝吗?”

金双雁愣了愣,一时没明白她的意思,“什么?”

“荔枝膏啊!”

苏倾暖似笑非笑的看向她,“你不是最喜欢甜食么?,怎么今日不喝了?”

这可是她专门为她准备的。

金双雁莞尔,“你就这么希望我将它喝下去?”

手指触及杯沿,轻拂而过。

时候,差不多了。

下一秒,她宽袖蓦地一扫,径直将那杯盏扫落在地。

变故来的太快。

明明前一瞬还是一派和谐温情,可现在,却只剩剑拔弩张。

苏倾暖没有丝毫吃惊。

她只懒懒靠向椅背,饶有兴致的看着她,“这是怎么了?”

终于藏不住了么?

“暖暖,你太心急了。”

金双雁倏然收起脸上的笑意,仅留下唇角那一抹,化作浅浅讥讽,“没了功夫,其实你是害怕的吧?”

若照往常,她怎么可能如此沉不住气?

这荔枝膏不能久放,制成也需半日,姑母的人一带回消息,她马上就来了。

前后连一个时辰都不到,她又怎么可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依着她的口味准备好这茶?

除非,早有预谋!

“可惜了!”

苏倾暖遗憾摇头。

有些人,总是会自以为是。

金双雁皱眉,“可惜什么?”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此刻的苏倾暖,表现的太过平静。

同她想象中的场景,完全不一样。

“可惜,好好的一碗解药,被你给洒了。”

心里有鬼的人,自然看什么都是怀疑的。

金双雁冷笑,“什么解药,难道不是毒药?”

“我知道你下毒的功夫厉害,但我也不是吃素的。”

她指了指燃着袅袅轻烟的香炉,“香料,加上这杯荔枝膏,两者分着无害,合则剧毒,我猜的不错吧?”

既知她是医毒高手,她怎会不防着她。

苏倾暖笑了。

“你很聪明。”

“但很遗憾。”

她露出一个同情的表情,“还是猜错了。”

同样的方法,她怎么可能连着用两次?

毕竟是初凌波身边的人,不会连这点警觉性也没有。

“是吗?”

金双雁压根不相信,当即运转内力。

事不宜迟,趁着古星和古月不在,赶快杀了她才是正事。

她来的时候是刻意隐藏了踪迹的,是以只要得手,旁人是不会怀疑到她头上的。

至于东宫剩下的这些人,等夜里再来屠了就是。

可下一秒,她却倏然呆愣当场。

“怎么可能?”

她的内力,竟然没了?

到底是身经百战之人,发现不对之后,她没有惊慌,而是一脚踏在椅子上,飞快将插藏于小腿处的匕首拔出来,飞扑过去便刺向苏倾暖脖颈。

没了内力,便是靠近身搏击,她也照样可以杀了这个废物。

苏倾暖轻而易举的躲开。

末了,居高临下的瞧着她,

“白皎,你输了。”

从她和梅皇贵妃故意唱双簧演给她看的那一晚,她就已经猜到了她的身份。

不得不说,这段时间,她还挺像那么回事。

明明是个冷淡的人,偏偏要装出一副热情的模样,她都替她累得慌。

白皎仰面摔在地上,愣了许久,才不敢置信的瞪着她,“你功力恢复了?”

她筋脉不是断了吗?

“没有。”

苏倾暖重新坐回椅子,“是你太慢了而已。”

散功丸加上软筋散,如今的白皎在她面前,比不上一个周岁小儿动作利索。

“你对我做了什么?”

白皎试着动了动,发现没有一点力气,顿时恨得咬牙。

自进屋之后,她处处小心,为何还是着了她的道?

苏倾暖把玩着指间的螫针,淡淡一笑,“想杀我,你还不够格。”

故意晾她两天,她就沉不住气了。

进门的时候,为了避免露馅,她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同自己的寒暄上。

所以压根没察觉到,自己在握住她手的时候,趁机用螫针刺破了她的肌肤。

螫针太小了。

而她的力度,也把握的刚刚好。

换言之,她在被分散了注意力的情况下,是不会感觉到明显疼痛的。

而焚香和荔枝膏,不过只是个幌子而已。

白皎想不明白。

她明明没喝她的茶。

香料里的那点药,也根本就够不上毒药。

“你是如何得知我身份的?”

连怎么输的都不知道,她极为不甘心。

“你说呢?”

苏倾暖语气玩味,透着一丝讥诮。

安插间谍,又不是只有他们会。

白皎先是茫然,继而,蓦地想到一个可能,脸色霎时一变。

是他!

苏倾暖没给她太多思考的机会。

她蹲下身,神情漠然的撬开她的嘴,将一枚药丸塞进去,然后强迫她吞了下去。

“这毒药没什么痛苦,便宜你了。”

白皎感觉自己就像一块被放在砧板上,任人宰杀的鱼肉,只能无助的感受着那颗致命毒药轻松滑过食管,落入胃内。

没有一丝阻力。

她知道自己不会有任何机会了。

如苏倾暖所言,这毒药引起的不适感,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她只是感觉到,生命的在飞快的流逝。

濒临死亡,她的脑海里想到了很多。

但最终,却只化作一张男人的脸。

那是一张绝美的、近似于妖孽的脸。

尤其是他左侧眼角下的那一颗泪痣,更是令人着迷。

她曾经,无数次怀着虔诚的心吻过它。

可就是这样一张完美无缺的脸,却被眼前这个死丫头给毁了。

她多么想为他报仇啊!

她还想赶回去告诉他,不要相信那个人,自始至终,那个人根本就没有屈服。

可是来不及了。

一切,都来不及了。

古星快步走进来,脸上罕见的带着急色,“太子妃,那个小菊是御圣殿的人,对初家死心塌地,不愿配合。”

若是用大刑,说不准能撬开她的嘴。

可惜不能。

“不配合,就处理掉。”

此刻的苏倾暖冷漠的吓人,周身散发着肃杀之感,同平日里的暖煦亲和几乎判若两人。

“可是,万一德妃向我们要人怎么办?”

古星有些担心,“她们毕竟是姑侄。”

她倒不是怕那个德妃,只是闹起来,对太子妃名声不太好。

“不会。”

苏倾暖将一份密报拿出来,“因为,她很快就会自顾不暇。”

霍州十二郡,反了。

众所周知,霍州是德妃父亲金胜辖下的驻地。

金胜入京后,统率其部众的,正是他的长子金无完,也就是金双雁的父亲。

他之所以举起忽然举起反旗,是为了响应前朝在京城的行动。

很显然,因为初凌波受伤,京城方面的行动推后了。

但是金无完,却没有及时得到消息。

闹剧,至此产生。

白皎很快就没了生息。

苏倾暖无波无澜的瞧着,脸上没有一丝动容。

今日已是初凌波受伤后的第六天。

一旦他伤好,第一个来找的,必然是自己。

到时候白皎若没死,就会被他救出去。

而他们,便会多一个敌人。

所以,她才会擒住她之后,立刻下杀手。

“抬出去,处理了吧!”

如初凌渺一般,白皎的死,仿佛一滴水落入大海,没有溅起任何波澜。

梅皇贵妃和德妃即便知道了她将白皎反杀,也不敢上门求证。

经此一事,东宫反而又安静了下来,只不过外面盯梢的眼睛,却多了起来。

红棉很快递进了消息,龙姨和晴儿获救了。

苏倾暖让她们先待在红颜门,这段时间都不要出去。

放眼京城,如今哪里都是不安全的,包括东宫。

红颜门毕竟在城外,还算隐蔽一些。

只是她们不用进来,她却不得不出去。

因为继霍州反叛之后,另一件天大的事,在一夜之间,传遍了京城。

前往岱山的圣驾遇袭,皇上,失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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