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得让专业的来！
另一边。
古长风，却已经悄然退到了人群边缘。
他看着王局、陈大民、张清三人围在一起低声商议的模样，心中那份挖墙脚的心思，暂时被压了下去。
时机不对。
现在冲上去，只会被王局当成头号大敌。
他掏出手机，保持着那个略显僵硬的姿势，拨回了南站派出所的电话。
电话几乎是秒接。
“老古？真巧！我刚想给你打过去！”
电话那头，同事的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兴奋。
“我们通过填网追踪，刚刚锁定了那伙人贩子的最终落脚点，弟兄们正准备集合出发，一锅端了他们！”
听到这个消息，古长风脸上的肌肉抽了一下，表情变得异常古怪。
他叹了口气，声音里带着一种无法言说的疲惫。
“别准备了。”
“你们的目标，已经被一个骑着共享单车的人追上去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足足三秒。
“啥？”
同事的声音充满了匪夷所思的困惑。
“老古，你没发烧吧？共享单车？你开什么国际玩笑！”
“我没开玩笑。”
古长风揉着发胀的太阳穴，一字一句地说道。
“我只提醒你们一句，你们最好快点。”
“别到时候让我知道，你们四个轮子的，还没人家两个轮子的快。”
这下，电话那头彻底炸了。
“我靠！真的假的？谁啊这么猛？！”
“等等你说的该不会是”
“程川？”
古长风无奈地应了一声：“嗯。”
“不是这小子下手也太快了吧？！”
同事的声音拔高了八度，充满了荒诞感。
“现在内卷已经到这个地步了吗？连机场安检员都要跟我们刑警抢业绩了？还让不让人活了！”
古长风能想象出电话那头同事抓狂的表情，只能报以一声苦笑。
“你们先去吧，我这边走不开。
“我得在这儿等着，给他送锦旗。”
挂断电话，古长风抬起头，正好看到于敏书带着那个叫岁金鱼的人才，在几名机场工作人员的“护送”下，正准备离开。
他们的背影，在鸿运饭店门口明亮的光线下，显得有些萧索。
古长风鬼使神差地开口，声音里带着几分揶揄。
“于科长，没想到吧？”
“这次，算是踢到铁板了？”
于敏书的脚步顿住。
他转过身，脸上没有古长风预想中的恼怒或者尴尬。
恰恰相反，他的表情很平静，甚至嘴角还勾起了一抹若有若无的弧度。
“铁板吗？”
他轻轻说了一句，然后视线越过古长风，似乎在看他身后的什么。
“或许吧。”
“不过，也还是有收获的。”
说完，他不再停留，牵着岁金鱼的手，汇入了街边的人流，很快上了一辆等候已久的出租车。
望着出租车消失的方向，古长风微微皱起了眉头。
不对劲。
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一个带着尚方宝剑前来“找茬”的领导，被人用如此强硬的方式打脸、下逐客令，怎么会是这种反应？
没有愤怒，没有不甘，反而说有收获？
他收获了什么？
古长风的脑子里闪过无数种可能，却始终抓不住那根最关键的线头。
就在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口袋里的手机，再次疯狂震动起来。
来电显示，还是刚才那个同事。
古长风接起电话，还没来得及开口，听筒里就传来了一阵比刚才更加歇斯底里的咆哮！
“老古！！！”
那声音之大，震得古长风耳膜嗡嗡作响。
“那个程川！他不是人！！！”
同事的声音因为激动和缺氧，甚至有些破音。
“他骑着一辆破共享单车！在绕城高架上！比我们的警车开得都快！！！”
“警车啊！闪着警灯拉着警报的警车啊！”
“你知道那是什么概念吗？！我们眼睁睁看着一个黄色的影子‘嗖’一下就从旁边过去了！我们连他的尾灯都看不见！不！共享单车特么的根本没有尾灯！”
“龙国超人啊！！！”
电话那头，背景音里传来其他警员此起彼伏的、同样充满震撼的附和声。
“太变态了！”
“我刚才看了一眼时速表，指针都快甩出去了！”
“我感觉我的人生观被颠覆了”
古长风默默地将手机拿远了一些，脸上的表情已经彻底麻木。
他之前只知道程川有种野兽般的直觉，一种天赋的、能从人海中嗅出罪犯气味的能力。
所以他才起了爱才之心，想把他挖到警队里来，当一名顶级的侦查员。
可他万万没有想到。
这个人的体能竟然也到了这种非人的地步！
这已经不是天赋了。
这是怪物！
古长风的脑海中，再次浮现出那道一闪而逝的黄色残影，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
一个巨大的疑惑，猛地占据了他的全部心神。
拥有这种顶级的观察力、判断力，再加上这种堪称恐怖的身体素质
这样的人，在古桥机场的入职综合考核里，是怎么考到倒数第一的？
他的文科，到底要烂到何种令人发指的地步，才能把这么恐怖的体能分数给硬生生拉到平均线以下，甚至拖到吊车尾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