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内伤,沉疴积弊。”
郑婉见苏林没有立刻否认,心中升起一丝希望,语速加快了些
“具体成因很复杂,似乎是很多年前与人交手落下的,伤了根本
这些年一直靠名贵药材和一位长辈的真气勉强维系,但今年情况急剧恶化……”
交手?真气?
苏林眸光微动。
看来,这地球虽处末法时代,却也并非全然没有修炼者的踪迹,只是恐怕大多蛰伏于凡俗视线之外,或层次极低。
这所谓的“真气”,大概率也只是一种能量罢了。
“带我看看。”苏林言简意赅。
若真是值得出手的疑难杂症,或能换来一些有用的资源信息。
郑婉闻言,眼中顿时爆发出惊喜的光芒!
她没想到苏林答应得如此干脆!
“好!好!我这就安排!”
她连忙拿出手机:“爷爷现在就在省城的疗养院里,我们……”
“不急!”苏林打断她:“三日之后。”
郑婉虽然心急,但也不敢违逆,连忙点头。
“好!三天后,我来接你!”
她看着苏林,尤豫了一下,从随身的名贵手袋里取出一张卡片,推到苏林面前。
“这是一点心意,不成敬意,无论事成与否,都请收下。”
苏林目光扫过,是一张不记名的银行储蓄卡。
他并未推辞,随手收起。
郑婉稍稍松了口气,两人又简单聊了几句,主要是郑婉介绍她爷爷的一些具体情况和征状。
苏林偶尔问上一两个关键问题,皆切中要害,让郑婉更加确信眼前之人绝不简单。
茶毕,郑婉亲自将苏林送回他家附近的路口。
看着苏林淡然远去的背影,郑婉坐在车内,心情久久无法平静。
她不知道今天这个决定是对是错,但这个突然变得深不可测的同桌,无疑是她目前能抓住的,最有可能带来奇迹的稻草。
……
苏林回到家中,并未将郑婉之事太过放在心上。
对他而言,这更象是一笔交易。
他盘膝而坐,继续运转《太尘经》,巩固修为,同时神识内视,仔细规划着名接下来三天的修炼和准备。
“以当前情况,直接动用真元疗伤过于惊世骇俗,最好借助丹药或符录之力……”
“若能找到些许蕴含灵气的药材作为主药最好,若无,便只能以真气强行绘制‘小回春符’或‘蕴元符’,效果虽打折扣,应对凡俗内伤应也足够……”
他脑海中闪过无数丹方符录,皆是最低阶、最适应此界环境的简易版本。
正思忖间,窗外传来极轻微的“啪”的一声,象是小石子落在窗台上。
紧接着,又是一颗。
苏林眉头微蹙,神识扫过。
楼下,一个微胖的身影正鬼鬼祟祟地躲在墙角,探头探脑,不是孙小海又是谁?
他脸上带着紧张和焦虑,手里还捏着几颗小石子。
苏林起身,打开窗户。
孙小海见他出现,吓了一跳,随即连忙压低声音,焦急地招手,做口型道。
“苏林!不好了!快下来!有急事!”
苏林目光微凝,看出他并非作假,身形一闪,便已如一片落叶般,悄无声息地自窗口掠下,落在孙小海面前。
孙小海被他这如同鬼魅般的身法吓得差点叫出声,连连后退两步,才扶着墙站稳,看着苏林的眼神如同见鬼。
“什么情况?”苏林淡淡开口。
孙小海猛喘几口气,才急急道:“是……是赵辰!
他……他好象不甘心,我刚刚偷听到他打电话,说什么……找了真正道上的‘狠人’。
花了重金,要在不久后……废……废了你!
还说这次要做得干净,让你消失都没人知道!”
孙小海的声音因为恐惧而颤斗。
“苏林,你……你赶紧躲躲吧!那些人听说都是亡命徒!跟学校里的混混不一样的!”
苏林闻言,眼神骤然一冷。
蝼蚁若一再聒噪,那便,一脚踩死好了。
他看向吓得脸色发白的孙小海,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寒意:
“知道他们在哪吗?”
孙小海听到苏林冰冷的问话,吓得一个激灵,连忙摆手,声音压得更低,几乎成了气音。
“不……不知道具体在哪!
我只隐约听到电话里说什么‘老地方’,‘仓库’……还提到了‘黑狗’这个人……
苏林,那些人真的很危险,你还是……”
“黑狗?”
苏林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
“恩!听说是在城西一带混的,手底下都是狠人,进过好几次局子了!”
孙小海脸上写满了恐惧:“赵辰家好象跟他有点生意上的往来,这次肯定是下了血本!”
“知道了。”苏林点了点头:“多谢。”
说完,他转身便要离开。
“诶!苏林!你去哪?!”
孙小海急了,下意识想拉住他,却又不敢,只能焦急地跺脚:
“你别冲动啊!他们人多,还有家伙!”
苏林脚步未停,只是背对着他摆了摆手,身影迅速消失在小巷尽头。
孙小海愣在原地,夜风吹过,他打了个寒颤,心里只剩下无尽的担忧。
……
城西,废弃工业区。
一座锈迹斑斑的旧仓库孤零零地立着,周围荒草丛生,只有仓库深处透出一点昏黄的光亮。
仓库内,弥漫着烟味、汗臭和劣质酒精的味道。
五六个一看就不是善茬的男人聚在一起,有的在打牌,有的在擦拭手中的钢管和砍刀。
为首的是一个穿着黑色紧身背心、脖颈上纹着狰狞狼头的壮汉,肌肉虬结,脸上有一道疤,眼神凶狠,正是外号“黑狗”的混混头子。
他灌了一口啤酒,不耐烦地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
“妈的,赵家那小子到底什么意思?”
“狗哥,放心,那小子家底厚,钱给得足,就是个学生仔,等明天堵学校门口一样废了他!”
旁边一个黄毛小弟谄媚地笑道。
“学生仔?”
黑狗嗤笑一声:“赵辰那怂包,自己搞不定一个学生仔,还要花大价钱请我们?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听说那小子有点邪门,好象会两手。”另一个稍微稳重点的说道。
“邪门?”
黑狗把酒瓶往地上一摔,玻璃碴四溅:
“老子专治各种邪门!功夫再好,一砖撂倒!家伙再硬,能有老子手里的砍刀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