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他要跑!” 达巴长老厉喝,拼命催动阵法,但短时间内也难以驱散这混乱。
丹西嘉措强提一口真气,佛目圆睁,试图锁定达瓦。
然而,混乱干扰极大,加之达瓦本身神境修为,刻意隐匿,一时间竟难以捕捉其确切方位。
“锁定目标!” 冰冷的电辅音再次响起。
显然,s33并未被干扰。
它面甲上的光带以某种特殊频率扫描,瞬间穿透迷雾,锁定了丹西嘉措,以及正在急速遁向战场侧翼的一道模糊风影!
它的逻辑很简单:任务失败,但丹西嘉措与达瓦必须拿下!
s33胸口的红光达到顶点,猛地调转方向,朝达瓦遁走的方向轰出一炮!
同时,它双臂的干扰射线功率全开,交织成一张更大的幽蓝电网,狠狠罩向丹西嘉措!
它要逼达瓦回头自救,同时全力拿下丹西嘉措!
“混帐!” 达瓦惊怒交加,没想到这铁疙瘩如此果断狠辣。
压缩弹来得太快,他不得不强行扭转身形,罡风呼啸,在身前布下层层防御。
轰!!!
压缩弹在风盾上炸开,狂暴的冲击将他掀飞出去,虽未受重创,但遁走之势被彻底打断,狼狈不堪。
而另一边,s33速度敏捷,向前扑去,合金利爪直取丹西嘉措胸口!
丹西嘉措瞳孔微缩,左肩的阴寒之气如同附骨之疽,不断干扰着佛力的流转。
他强忍剧痛,金刚法相六臂齐挥,试图格挡。
然而,s33的擒拿臂角度刁钻,配合干扰电网,竟封住了他大半闪避空间。
“丹西!” 洛桑眼见此景,心急如焚。
他面前,两名贲教长老状若疯魔,不惜燃烧精血,催动邪术化作血色巨蟒,死死缠住他的佛光。
另一侧,残存的巫师也在拼命摇动骨铃,扰乱心神。
“洛桑!哈哈,神境又如何,你的对手是我们!”
一名贲教长老狞笑着,口中不断溢出黑血:“今日我教纵然复灭,也要拉你金刚寺陪葬!”
洛桑手中念珠佛光大盛,将巨蟒震开些许,却一时难以脱身,只能厉声喝道:
“达巴!贡布!护持佛子!”
达巴正指挥武僧清剿零散巫师,闻言立刻想要抽身,却被另一股巫师集中火力阻截。
贡布等人更是深陷与阴魂怨念的缠斗中。
眼看s33的合金利爪就要触及丹西嘉措的僧袍!
“孽障!佛门清净地,岂能容你撒野!”
一声暴怒,震得空气嗡嗡作响!
只见气息萎靡的多吉,猛地睁开了双眼。
那双素来古板的眼睛,此刻燃烧着一种近乎疯狂之色。
他死死盯着s33那冰冷的机械臂,又看了一眼丹西嘉措,脸上掠过一丝复杂。
“多吉师兄!不可妄动!你的身体……” 达巴瞥见多吉的状态,骇然惊呼。
多吉却咧嘴一笑,鲜血从齿缝渗出:“达巴,往日,是师兄错了,金刚寺不能没有未来!佛子不能有事!”
他不再多言,一声咆哮,如同金刚怒目。
周身原本黯淡的光泽,骤然爆发出刺目的赤芒!
皮肤下的血管根根凸起,仿佛有熔岩在其中流动。
他强行逆转《金刚不坏体》心法,将那原本用于防御的磅礴气血,尽数转化为毁灭性的冲击!
“燃我残躯,护法卫道!”
砰!他身下的蒲团炸裂,整个人化作一道流星,悍然撞向了那只抓向丹西嘉措的机械臂!
s33微微侧目,机械臂却不得不做出调整,分出一部分能量应对这自杀式的袭击。
“给我——开!” 多吉怒吼,赤金身躯狠狠撞在机械臂的关节连接处!
“咔嚓——!!”
令人头皮发麻的金属扭曲与骨骼碎裂声同时响起!
多吉以胸前肋骨尽断为代价,硬生生将那机械臂撞得偏离了方向。
利爪擦着丹西嘉措的肋下划过,撕开一道血口,却终究没能命中要害。
而多吉自己,如同被巨锤砸开,整个人抛飞出去,重重砸在十丈外的青石地面上,又翻滚了好几圈才停下。
他躺在地上,鲜血从口中涌出。
赤金光芒迅速熄灭,气息如同风中残烛,随时会彻底消散。
他努力想抬起头看向丹西嘉措的方向,嘴唇翕动,却已发不出完整的声音。
双眼渐渐失去神采,却仍固执地望向那边。
“多吉师叔!!” 丹西嘉措目眦欲裂,体内舍利剧烈震颤。
s33被多吉这决绝一撞阻了片刻,擒拿落空,面甲光带急促闪铄,似乎在重新计算。
它果断放弃擒拿,转而面向丹西嘉措,同时胸口装甲打开,露出那枚闪铄着危险红光的压缩弹,开始充能,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若不能捕获,便予以摧毁!
这一切,都被隐匿在一旁的达瓦尽收眼底。
他靠在一块假山石后,胸口起伏,气息不稳。
先前与丹西嘉措硬拼,又被其点破罡风奥秘,道心受损不轻。
此刻,他眼中却闪铄着贪婪。
“打得好……哈哈,打得好啊!多吉那老古板,居然也有舍身护法的一天!
可惜,蠢了点,那铁疙瘩看样子能量也不足了,洛桑老秃驴被缠住,小佛子受伤不轻……”
他的目光在丹西嘉措、s33、以及更远处的塔林之间来回逡巡。
他一边运转真元,修复着体内的暗伤,一边耐心的等待着最佳的出击时机。
然而,就在他指尖凝聚起一丝阴风时!
“唉……”
响彻在所有人心底!
这一次,叹息声中那抹释然,让每一个人的灵魂都为之颤栗。
后山禁地,那片终年云雾缭绕之处,骤然发生了剧变!
云雾如同被无形之手搅动,剧烈翻腾!
两道气息升腾而起!
紧接着,两个枯瘦得几乎皮包骨头的身影,出现在众人面前。
洗得发白旧僧袍打满补丁。
正是玄苦、玄难二位太上长老!
洛桑猛地转头,看向那两道熟悉的身影,眼中瞬间涌上悲痛,嘶声喊道:“玄苦师叔!玄难师叔!不可!万万不可啊!”
玄苦缓缓转过头,他面容枯槁,布满深如沟壑的皱纹。
他看向洛桑,嘴角似乎想扯出一个笑容,却只牵动了干瘪的皮肤,每一个字都说得缓慢而费力:
“洛桑师侄,百馀年了,够了,金刚寺的未来,在你们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