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在外面被白清夏抱着的陆宴禾哭了很久,小肉手朝白金金的方向伸去,嘴巴里一直哭喊着“爸爸,妈妈”,他只学会了这两个词,还不知道“白金金”三个字该怎么念。
他不知道他的小猫咪犯了什么错,为什么要单独被抓进小黑屋里惩罚。
“这么小就挺会共情,还能共情到一只猫绝育的痛苦。”
陆远秋吐槽这句话的时候把白清夏笑得直捶他。
许多人都怀念2018年的夏天,对未来的陆宴禾来说或许也是吧,在这一年他迎来了自己的第一个生日宴。
陆宴禾的一岁生日过得很隆重,堪比他的百日宴,宴会在酒店办的,请了很多的人。
这是奶奶、二爷这些长辈们的要求,给重孙大办特办,热闹一点,其实按照白清夏与陆远秋自己的意思,他们只想在家里给儿子买个小蛋糕庆祝一下,拍拍手,唱唱歌,吹蜡烛。
简单且温馨。
隆重的场合经历多了,他俩人说实话已经有些厌倦了。
所以这天宴会上夫妻俩只和朋友们坐在了一块儿,就像平时一样聊着天。
“其实你的周岁宴跟你儿子差不多的,都是这样,你办了五次呢,这应该是你们陆家的老传统了。”龙怜冬朝陆远秋道。
在场的这些人里貌似只有她五次全参加过,当然在龙怜冬自己的逻辑里,她在妈妈肚子里的时候,妈妈过来参加也等于她过来参加。
不过龙怜冬只对陆远秋的四周岁与五周岁生日宴有印象。
“我问过爸爸,你的前三个生日宴我参加过两次,在你的两岁和三岁,但我那时太小,已经忘了。”白清夏在陆远秋的耳边说着。
陆远秋轻轻点头,瞧了老婆一眼。
他的四岁生日宴举办的时候,白清夏按理来说也会到场,可那时她家里已经出了事。
命运弄人,白清夏倘若四岁的时候再来参加应该就能记得清当时的场面,偏偏那一年没了机会。
“好啊,你们三个竟然认识得这么早!不带我,咱们可是掼蛋四人组!”柳望春在一旁发出不满的声音。
陆远秋解释:“我们三个顶多三岁的时候出现在同一个画面里过,但那么小能干嘛?她俩当时肯定都专注着干饭呢,是因为什么过来的都不知道。”
白清夏和龙怜冬都笑了起来,当时没准真的是这样。
就像现在四岁半的钟元朔和快两岁的郑婉君一样。
钟锦程拍了下儿子的头:“朔朔,你今天是来干嘛的,知道吗?”
钟元朔很诚实地昂头:“来吃好吃的。”
“行,你吃吧。”钟锦程一副果真如此的样子。
两个小家伙一个坐在爸爸的腿上,一个站在凳子上,都在认真地干饭,嘴唇一周都是各种食物的残渣,手上也油乎乎的,筷子和勺子在他们眼前等同于摆设。
散了场后,被长辈们抱去炫耀的小寿星陆宴禾终于被还了回来。
陆远秋与白清夏同时蹲在地上,两人面带笑容,朝儿子张开双臂:“宴宴~”
陆以冬在旁边拍照录像。
带着寿星帽的陆宴禾站在原地,已经一岁的他长得十分可爱,皮肤白白嫩嫩,眼睛又大又有神,的确如张姨所说,他的眼睛和鼻子都像白清夏,就连肤色都跟妈妈一样白得毫无瑕疵。
只有嘴巴比较像陆远秋,但总体看着还是更像白若安。
这一点白颂哲对此很有说服力,因为只有他知道白若安小时候的样子。
“到爸爸这!”
小寿星左看看,右看看,突然弯起眼睛开怀笑着,露出了两颗小奶牙,刚刚还在爷爷奶奶那儿哭闹呢,看到爸爸妈妈就开心地笑了。
他张开双臂,迈着蹒跚的步子,一顿一顿地,目标明确地朝着白清夏走了过去,奶声奶气地喊着:“妈妈抱~”
陆远秋脸上笑容定格,嫉妒地看着这一幕。
白清夏把儿子抱进怀里,和儿子撅着嘴巴亲了亲,然后得意地瞥向旁边的陆远秋。
“和我家好像啊,君君更亲近郑一峰,平时都懒得搭理我。”苏妙妙在一旁发出怨声,竟然还能在这方面与陆远秋找到共鸣。
陆远秋不以为然:“我儿子只是情商高一点,懂得女士优先的道理。”
“你倒是挺会自我安慰的。”苏妙妙瞥他。
白清夏笑了起来,在儿子的脸蛋上连着亲了好几下。
郑一峰抱着女儿凑近,朝女儿问道:“认识弟弟吗?”
郑婉君比陆宴禾大九个月,如今已经会说很多简短的句子了,头发也比之前茂盛很多,能扎小辫子,陆远秋以前总开玩笑喊她小秃子,苏妙妙为此还不满了很久。
郑婉君没说话,朝陆宴禾伸去了手,郑一峰以为她要和弟弟打招呼,就凑近了些,谁知郑婉君目标很明确地拽向了陆宴禾头顶的寿星帽,小妮子手还挺有力气,帽子上的绳子系在陆宴禾的下巴上,这一拽等于直接勒住了陆宴禾的脖子。
“诶诶诶!不能拽不能拽!”苏妙妙立马上手阻止。
郑婉君不松手,似乎对这个好看的寿星帽志在必得,把陆宴禾都拽得哭了起来,白清夏见状心疼得不行,陆远秋赶紧上手解开了绳子。
最后郑婉君如愿以偿地抱着陆宴禾的寿星帽回家,陆宴禾则在妈妈怀里哭哭啼啼,像个委屈的小哭包。
“完了,今天她能从你这里抢走寿星帽,明天就能从你这里抢爸爸,真没出息,爸爸马上都要被人抢走了,还哭。”陆远秋戳着儿子的脑袋瓜斥责。
“说什么呢,还不快看看宴宴脖子有没有被拽伤。”白清夏皱眉。
陆远秋瞧了眼:“啥事没有,男子汉大丈夫,就算伤了点又能怎么样放心,没有没有。”
看到老婆朝自己瞪过来,陆远秋忙低头表现出仔细检查的样子。
“以后不要跟性格凶的女孩子玩,知道吗?被欺负了就要记得跑回来找妈妈,妈妈给你做主。”白清夏小肚鸡肠地朝儿子叮嘱。
陆宴禾趴在妈妈的肩膀上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
陆远秋闻言笑得不行。
白清夏看他:“笑什么?”
陆远秋:“你这样会把儿子宠坏的,被欺负了就要学会自己反抗,哪能遇到事就找妈妈?”
白清夏反驳:“为什么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