訾浩然不服气，没来由只得沈曼打趣他，他就不相信沈曼会不在乎。
“在乎，我怎么不在乎？明知故问，你很烦知道伐！”
“呵呵！”
两人笑归笑，事情摆在眼前又是一顿烦闷，可就在这时，颜景那边突然空了。
沈曼一个激灵赶紧拉着訾浩然拿着试卷就去问题。
“走走走！赶紧的，机会难得。”
“哎，你慢点。”
沈曼看人要走，赶紧出声留人。
“颜教席！”
颜景听着声音迎面看见二人无奈扶额顿时没好气。
“干嘛？”
见此情景，沈曼嘴角一拉，她很能理解他忙，但是这副表情她还是会受伤的。
不过她此时已经和颜景有点熟悉了，倒不会真为了这点‘恶劣态度’感到困扰。
和颜景相处，直话直说会比较好，而且这样效果更佳。
“问问题啊，不能问嘛！”
颜景二度叹气，之前挺拔的身躯肉眼可见的疲惫，他甩甩手，几乎是没办法了。
“问问问吧！”
沈曼不知，某人经历了一个月的人群问题轰炸，此时已然是到了情绪爆发点。
只要他出现，无论何时，无论何地，那群学子都会拿着自己的书册过来寻他，有时候甚至能在去茅厕的路上堵他。
不期然，他也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会因为上茅厕而使上自己的功夫。
他要静一静，他真的需要一个人静一静。
这群孩子，拉着他问个没完，他脑子时刻都在保持亢奋，害得他最近睡觉都不太踏实。
好像脑子里的记忆夹层被不断打开关上，打开关上，长此以往，整个人的精神都略显麻木。
“这个这个这个还有这些，答案是什么？”
“这个啊，我来想想”
他想他想一分钟过去了，他还在想！
沈曼有点无语，只看他宕机似的拿着卷子一动不动，整个人和雕塑似的。
咋了呢，答别人的问题就这么快，她的问题就卡了？
“颜教席！”
颜景一个回神，看着沈曼的小脸都带着重影。
他眨眨眼睛，心里下了个决定。
这样下去是不行的，他撑不住。
“沈曼啊！”
沈曼才在心里蛐蛐他呢，忽地他开口叫她名字，给她吓一激灵。
“诶，是，怎么了？”
“我好像记得你之前帮李大夫整理文书来着。”
“唔，怎么了呢？”
“你也过来给我整理一份吧。”
一个月，颜景也算是大概知道大家不理解的知识点有哪些了，好多问题重复出现，他需要一个人给他整理出来，沈曼出现的正及时。
“有时间的吧？”
“我月考倒数！”
沈曼殷勤的瞧着人家，她的意思很明确，有没有时间这个问题得辩证得看。
如果她倒数，她就没时间，因为她要学习，但如果她进步了呢，脱离了倒数困境，那可能就有时间了。
聪明人就这个好使，废话不用多说，省点口水。
颜景很明白，于是他给了方案。
“这样，我给你补课，你给我整理，我们互相合作！”
他算了下，比起一大堆人持续堵截轰炸他，他觉得单独给沈曼一人补课还算合理。
到时候完全可以把沈曼发展成自己的代言人，以后学生们有什么问题尽管先去找她，然后她整理齐整再交付给自己，这样他就不用这般疲惫了。
人想法是好的，可他忘记了旁边还有一人。
沈曼本就没和他差多少，颜景给他开小灶，那自己呢，他要多努力才补得回来，所以这边訾浩然不干了，他赶紧表态。
“颜教席，我也想参加，我也可以帮忙整理。”
颜景瞅了瞅他，忽地想了想，也行，多一个人办事可以省不少时间。
“那你一起吧，明日你两都来我书房。”
“是，颜教席！”
说完颜景将试卷原原本本还给两人，这人是不是忘了他们刚刚在干什么！
沈曼犹豫的接过，一看他眼眶发黑脚步轻浮也不好说废话。
不得了，颜景一个修习天灵术的猛男都被蹉跎成这个样子，看来这老师是真不好当。
按说他那体力，熬夜个三两个月都不算事，可瞧瞧他现在这样子，活脱脱的身体似乎被透支得干净。
她现在很能理解以前高中的时候班主任为什么那么喜欢发飙了。
累的，烦的，总之精神世界备受折磨！
不过沈曼对他的可怜之心只持续了三秒，三秒过后她和訾浩然会心一笑，嘿嘿，无心插柳柳成荫，他们要有私教了。
她就不信，有了颜景的补课，她下个月月考还能倒数！！！
然颜景似乎是燃烧殆尽，对她的补课并不专心。
次日，颜景书房内。
沈曼先是勤奋的给人家整理完，然后才问题目，可她在这里问题目，颜景在一边托腮神游九州。
这不明摆着欺负她嘛？
孰可忍孰不可忍，沈曼嘟着嘴没好气。
“颜教席，方才我已经替你干过活了。”
潜台词是现在是该他出力的时间。
颜景淡淡一声，“嗯。”
轻飘飘的，没有丝毫的力气，眼睛也不知道在看哪里，瞳孔发散，根本没有聚焦。
沈曼忍住叹气看了訾浩然一眼，他微微挑眉继续手上的活计。
他运气好，来的早，一开始颜景就给他解答过了。
人聪明就聪明在这，他先拿的‘报酬’，然后再付出劳动。
沈曼思忖间隙，颜景开口了。
“沈曼啊！”
“嗯？”
哦哟，这是状态好了咩？要回答她的问题了咩？
沈曼心底暗喜，赶紧靠近些，手重新握上‘铅笔’，眼底的期望肉眼可见。
不过颜景似乎不是这么想的，他眉头轻蹙，表情木然，瞧着颇为哀怨。
“我感觉自己要坚持不下去了，怎么办？”
他不仅没有回答问题，而且还对着沈曼抛出了一个难题。
“啊？”
沈曼收回兴奋的眼神，寻思着自己是不是要说点什么。
“现在脑子里好多小星星，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这么写实？沈曼默默拉回自己的错题本，开始想他是不是用脑过度。
虽然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沈曼有点失望。
但她也不至于没心没肺，他这状态确实不好，难免还是想安慰几句。
“第一次当教席可能是会有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