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治，你来看看这个。”
耳边突然传来甚平的声音，吸引了山治的注意。
“乌索普，你帮我打一下。”
山治以为甚平又找到了什么新奇的鱼类，于是便有些迫不及待地把手里的牌交给了旁边一直当最强王者的乌索普。
“哼哼，交给本大爷就好了，打你们几个臭鱼烂虾还不是随随便便？”
乌索普一扫刚刚被娜美揍的颓势，再次恢复了元气。
而山治则是由此脱身，沿着一群人的铺盖走向甲板前面的空地。
路过卡尔的时候刚想顺手送上一些关心，却发现后者在乔巴的药物治疗下已经沉沉睡去，显然刚刚那段骑鱼的经历对他来说是一场不小的打击，为此路飞还狠狠挨了娜美一阵数落。
要知道，上次卡尔出现这种情况就是在空岛，后面就很悲催的被拐走当成了祭品，也算是一个不大不小的黑历史了。
蹑手蹑脚地绕过卡尔的床铺，没有吵醒他，然后才径直来到甚平的身边。
“甚平，是有什么新发现吗？”
“嗯，你来看看这个。”
说着，甚平把手中的鱼递给了山治，却是把山治吓了一跳。
因为那鱼和他见过的鱼类有些不太一样，最令人毛骨悚然的就是它有三只眼睛，其中左眼一只，而右眼则是两个眼珠子挤在一起，看上去十分诡异，而且鱼背上还有很多肿包一样的肉瘤，让人看了心底直犯恶心。
山治料理过的鱼类一共有873种，却还是第一次见这么丑的。
“这是和之国的鱼？这这也太丑了吧。”
“对，这是我在附近水域里发现的，我自认游历过世界上的绝大多处海域，却也是第一次见这种鱼类。”
“可能是和之国的特产吧。”山治倒也不至于对食材有什么外貌歧视，只将其当成是和之国的某种特产丑鱼，然后就开始思索料理的方式。
“或许没这么简单。”
说着，甚平又把另一只手上的鱼递了过去。
山治一看，心头又是一惊，因为那鱼和他手里的这条看上去很像，似乎是同一个品种，但却没有三只眼睛，取而代之的则是鱼身旁边出现了两条手指大小，末端还有类似婴儿手掌的畸形肢体。
“这”
如此诡异的一幕让山治也无法继续淡定下去，同时也让他回想起了一段不怎么美好的记忆。
那是在鱼人岛的冒险中，最后决战之时，鱼人霍迪·琼斯曾经服用了一种特制的凶药，可以大幅度提高身体的力量、恢复力以及抗击打能力，这也是对方敢于造反的底气之一，而这种药物本质是透支生命，但服用过多后会导致肉体出现不可控的变异。
“你也想到了吧。”
甚平继续说着：
“这些鱼和当初过多服用凶药的鱼人很像，而且这绝不是单一的例子，我在附近转了几圈，几乎每五条鱼中，就有一条出现了类似的变异。”
“其中也有些形状过于骇人，老夫怕吓到大家也没敢抓来。”
“恐怕和之国的情况比我们想象中的还要更加严重。”
“我知道了。”
山治的神色凝重了起来，他想起了卡尔曾经提到过的一个信息，那就是和之国的土地水源都遭到了很大程度的污染。
他一开始只以为是类似佐乌那种毒气的污染，却没想到这种污染不会直接致死，而是会以一种更隐蔽的方式对人体造成影响和伤害。
“我这就去找乔巴。”
说着，山治便抓着鱼打算去问问乔巴这个船上唯一的医生，也不知道这种在不在他的专业领域之中。
“对了。”
突然，他停顿了一下，回头说道：
“甚平你也注意一些，这里的水可能都已经被污染了，你经常下海，小心一些。”
“多谢提醒。”
就这样，原本被娜美、罗宾还有加洛特三个大美女簇拥着在被窝里打滚的乔巴很不幸地不得不暂时告别温柔乡。
听山治讲述了事情的经过后，乔巴的表情也变得十分凝重，连拖鞋都没来得及穿就带着鱼一路跑回了自己的医务室，然后就是解剖、切片、观察、化验等一连串操作，最终也是得出了一个不太妙的结论。
“这些鱼体内都富集了大量的重金属元素，这些元素会导致生物细胞死亡或者发生不可控异变，除此之外我还在里面发现了一些海楼石的成分。”
“很严重吗？”
“嗯，很严重！肢体的变异不过是表象，其实更严重的是在体内看不到的地方，那些器官一旦产生病变，就会导致十分可怕的后果，表现出来的话就是死亡、不育、发育畸形、免疫力下降等问题，特别是儿童。成年人因为体质较强，所以抗性也更强一些，但也无法幸免。”
“而且最关键的是，这些重金属元素会跟沿着食物链传播，就比如这条变异了的鱼，若是有人吃下，它身上毒素和重金属也会由此转移到人的体内，并且人体内的系统很难正常将其完全代谢掉，最终就会导致重金属在人体内沉积，最终导致人体的变异。”
“你还记得罗吧？他的家乡，那个被称之为白色城镇的地方。”
“你是说珀铅病？”山治搜索了一下记忆，想到了这个名字。
“对，珀铅病，这个和那个病很像，不过是导致患病的粒子不一样罢了。珀铅病的来源就是珀铅，那种物质人体无法代谢，长久摄入就会沉积，最后超过限度的时候就会集中爆发，并且可以通过母婴传递给下一代。”乔巴越说越痛心。
“所以当这个病开始爆发的时候，整个城镇几乎没有人能幸免于难，因为他们早已经病入膏肓。”
“而根据我对这条鱼身上重金属含量的分析这种病很可能已经到了爆发的临界点。”
“也就是说，如今的和之国，很可能就是下一个弗雷凡斯，下一个白色城镇。”
说到这，乔巴的声音越来越低沉。
“会有很多很多人死去。”
“能治吗？”
“很难”
说着，乔巴的眼泪已经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因为他遇见了和之国即将爆发的灾难，却无法阻止。
“这不怪你，乔巴。”
突然，医务室的门被推开，一群人鱼贯而入，为首的正是娜美和罗宾，后面也跟着一部分其他的小伙伴。
刚刚乔巴和山治的谈话，他们在门外都听见了。
“别给自己太大的压力，或许事情还没有严重到那个地步。”罗宾也跟着安慰道。
“就是就是，说不定只是那条鱼自己发病了呢！”乌索普也说起了俏皮话，想让气氛尽量轻松一些。
大家都没想到，他们只不过刚刚进入和之国，就遇到了这么大一个问题，听上去这里的情况可比当初佐乌的情况要严重多了。
“我知道，谢谢大家。”
乔巴抹了抹眼泪，然后突然严肃了神情：
“所有刚刚下水了的人都要留下，我要给你们做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