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警局审讯室的白炽灯亮得刺眼，赵德发坐在铁椅上，双手被手铐锁在桌沿，昂贵的衬衫皱成一团，却依旧端着架子。面对审讯员的提问，他眼皮都不抬：“我说了，账本是陈涛伪造的，他跟我有仇，故意栽赃陷害。至于偷税，我公司每年都按时报税，有正规会计事务所的审计报告，你们不能凭他一句话就定我的罪。”
“审计报告？” 审讯员把一叠文件推到他面前，“这是‘鑫源商贸’去年的增值税申报表，上面写着营收三千万，但陈涛提供的实际账本显示，真实营收是一亿两千万，差额九千万都通过个人账户走账，这怎么解释？”
赵德发的手指在桌沿上扣了扣，眼神闪烁：“那是陈涛私自操作，我不知情。他是公司的财务负责人，做假账跟我没关系。”
就在这时，审讯室的门被推开，林羽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个密封袋，里面装着几张银行流水单。他把密封袋放在桌上，声音冷得像冰：“赵总，这是你瑞士银行账户的流水，上个月刚进账五千万，备注是‘建材货款’。但我们查了‘宏业科技’的进出口记录，根本没有对应的建材进口，这笔钱其实是你通过走私赚的黑钱，对吧？”
赵德发的脸色瞬间白了，放在桌下的腿开始微微发抖，但嘴上依旧硬撑：“我不知道什么瑞士银行账户，你们肯定查错了！”
“查没查错，孙明会告诉我们。” 林羽说完，转身走出审讯室，径直走向隔壁的提审室 —— 孙明正坐在那里，双手抱着头，眼神里满是恐惧和挣扎。
看到林羽进来，孙明猛地抬起头，声音带着哭腔：“林队长，我真的不知道赵总的走私生意，我只是个财务总监，他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孙总监，你在赵德发公司做了五年，‘鑫源商贸’和‘宏业科技’的假账是谁教你做的？每年偷税的钱，最后转到了哪个账户？” 林羽拉过一把椅子坐下，把陈涛提供的偷税账册放在他面前，“这里面有你签字的付款凭证，你想狡辩也没用。”
孙明的目光落在账册上，身体控制不住地发抖。他沉默了很久，突然抬起头，眼里满是绝望：“林队长，我要是说了，赵德发肯定会杀了我家人 他在道上有人，我之前亲眼看到他把一个不听话的供应商打断了腿。”
“你放心，我们已经安排警力保护你的家人，现在就在丽景花园小区外守着。” 林羽拿出手机，调出一张照片 —— 孙明的妻子和孩子正在小区里散步，旁边跟着两个穿便衣的警察，“而且，只要你配合我们，如实交代赵德发的罪行，我可以帮你申请取保候审，还能在法庭上为你争取从轻量刑。
孙明的眼泪突然掉了下来，双手捂着脸，肩膀不停颤抖。过了约莫一分钟，他放下手，眼神里终于有了松动：“赵德发每年都会让我做两套账，一套给税务局看，一套他自己留着。偷税的钱，一部分转到他的瑞士银行账户，另一部分 另一部分通过陈涛转给了张副主席。”
林羽心里一紧，身体微微前倾：“转到张副主席账户？有转账记录吗？”
“没有直接记录。” 孙明摇了摇头，声音压低，“每次都是赵德发把现金交给陈涛，陈涛再通过他的关系转过去。不过，去年中秋节的时候，赵德发让我取了两百万现金，说是给张副主席‘过节费’，我还帮他把钱装在了一个黑色的皮箱里，送到了省政协门口的停车场，是张副主席的秘书来拿的。”
这个细节让林羽眼前一亮 —— 这正是连接赵德发和张副主席的关键线索！他立刻追问：“你还记得当时的时间和车牌号吗？”
“时间是去年九月十五号下午三点左右，车牌号是京 a 开头的，后面有两个 8，具体我记不清了。” 孙明努力回忆着，“赵德发还跟我说，张副主席帮他拿下了去年的市政道路工程，这两百万是‘感谢费’。那个工程的招标，本来是另一家公司中标，但张副主席打了招呼，最后改成了赵德发的恒泰建筑。”
林羽立刻拿出笔，把这些信息记在笔记本上，然后对孙明说：“你能把这些内容写成书面材料，签字画押吗？”
孙明犹豫了一下，最终点了点头：“可以，但我希望你们能说到做到，保护好我的家人。”
林羽刚安排人给孙明做笔录，手机突然响了，是陈涛打来的，里面传来急促的声音：“林队长，我在家门口发现了两个陌生人，好像是赵德发的人，他们是不是想抢保险柜里的证据？”
“你别慌！” 林羽立刻站起来，“你现在躲进家里的卧室，把门锁好，我马上带人防过去！”
挂了电话，林羽叫上小张和两个特警，开车往陈涛家赶。路上，小张担心地说：“林队，赵德发都被抓了，怎么还有人敢动陈涛？会不会是张副主席的人？”
“有可能。” 林羽皱紧眉头，“张副主席现在还没认罪，肯定想销毁所有证据，陈涛手里的走私合同是关键，他们肯定不会放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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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分钟后，车子到了陈涛家所在的小区。刚停稳，林羽就看到小区门口停着一辆没有牌照的黑色轿车，两个穿黑西装的男人正站在陈涛家的单元楼下，四处张望。
“就是他们！” 林羽对特警说，“注意别伤到居民，尽量抓活的！”
两个特警立刻下车，悄悄绕到男人身后，趁他们不注意，猛地将他们按在墙上，手铐瞬间铐住了他们的手腕。其中一个男人还想反抗，被小张一脚踹在膝盖上，疼得惨叫一声。
林羽走进单元楼，陈涛已经打开门在等他，脸色苍白：“林队长，你们可来了！我刚才从猫眼看他们一直在门口转悠，吓死我了！”
“没事了，人已经被我们控制了。” 林羽跟着陈涛走进客厅，“保险柜在哪？”
陈涛指着卧室里的一个金属保险柜：“就在里面，我已经把钥匙准备好了。”
打开保险柜，里面除了几本账本，还有一个厚厚的文件袋和一个加密 u 盘。陈涛拿起文件袋，递给林羽：“这里面是赵德发和国外走私团伙的合同，还有提单，上面有他的签字。那个 u 盘里，是他和张副主席的通话录音，但需要密码才能打开，赵德发没告诉过我密码。”
林羽接过文件袋，打开一看 —— 里面果然有几份英文合同，上面盖着恒泰建筑的公章和赵德发的签名，还有几张港口的提货单，显示去年一年，赵德发通过走私进口了价值近亿的建材，没有缴纳一分钱的关税。
“太好了！” 林羽激动地说，“有了这些证据，赵德发的走私罪就铁证如山了！至于这个 u 盘，我们可以让技术组破解密码。”
就在这时，林羽的手机响了，是省纪委的李主任打来的，里面传来李主任焦急的声音：“林羽，张副主席还是不认罪！他说和赵德发只是‘正常的工作往来’，否认收过好处。我们虽然有张启明的录音，但里面只提到了八百万，没有具体说是什么钱，张副主席狡辩说是‘项目投资款’，我们没办法定他的罪！”
林羽心里一沉，拿着手机走到窗边，小声说：“李主任，孙明刚才交代了一个重要线索 —— 去年九月十五号，赵德发让他取了两百万现金，送到了省政协门口的停车场，是张副主席的秘书来拿的，说是‘过节费’。还有，去年的市政道路工程，张副主席帮赵德发违规中标，这两百万是‘感谢费’。”
“真的？” 李主任的声音瞬间变得兴奋，“这个线索太关键了！我们现在就去查去年九月十五号省政协门口的监控，还有那个工程的招标记录！对了，陈涛提供的证据里，有没有关于张副主席的直接证据？”
“陈涛这里有个加密 u 盘，里面是赵德发和张副主席的通话录音，但需要密码才能打开。” 林羽回答，“技术组正在破解，应该很快就能有结果。”
“好！” 李主任的声音充满期待，“只要能破解 u 盘，拿到录音，张副主席就再也狡辩不了了！你们那边尽快把孙明的笔录和陈涛的证据送过来，我们这边也加快调查，争取尽快突破张副主席的口供！”
挂了电话，林羽回到客厅，看到陈涛正在整理保险柜里的账本，于是对他说：“陈涛，你提供的这些证据非常重要，接下来可能还需要你去省纪委做笔录，详细说明赵德发和张副主席的往来情况。”
陈涛点了点头，眼神坚定：“没问题，只要能帮你们定他们的罪，我什么都愿意做。对了，林队长，我想起一件事 —— 去年年底，赵德发在他的会所里请张副主席吃饭，我当时也在场，听到他们提到了‘下一个项目’，好像是今年的地铁工程，赵德发说已经给张副主席准备了‘好处费’，还说要通过空壳公司走账。”
这个信息让林羽心里一震 —— 看来张副主席和赵德发的勾结不止这一次，还有更大的利益链条！他立刻对小张说：“把这件事记下来，回头跟地铁工程的招标办联系，查一下今年的招标情况，看看有没有赵德发的公司参与。”
小张刚拿出笔记本，审讯室那边打来电话，说赵德发听到孙明招供的消息后，情绪变得非常激动，一直在喊着要见张副主席，还说 “张副主席不会不管他”。
林羽冷笑一声：“他现在还指望张副主席救他？等我们拿到 u 盘里的录音，张副主席自身都难保了。”
一行人收拾好证据，准备离开陈涛家。刚走到门口，陈涛突然拉住林羽的胳膊，犹豫着说：“林队长，我还有个秘密想告诉你 —— 赵德发的瑞士银行账户，除了他自己，还有一个人知道密码，就是张副主席的秘书。去年的时候，我看到张副主席的秘书去银行取过钱，好像是赵德发给他的‘辛苦费’。”
林羽眼睛一亮 —— 这又是一个关键线索！他立刻对小张说：“立刻去查张副主席秘书的银行流水，特别是去年的取款记录，看看有没有从瑞士银行转过来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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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离开小区时，林羽看着手里的加密 u 盘，心里充满了期待。他知道，只要技术组能破解这个 u 盘，拿到赵德发和张副主席的通话录音，这起涉及腐败、偷税、走私的大案就能彻底告破。而孙明提供的现金行贿线索和陈涛提到的地铁工程内幕，更是能让张副主席的罪行暴露无遗。
回到警局后，林羽立刻把加密 u 盘交给技术组，然后去看孙明的笔录。孙明已经把去年给张副主席送现金的经过详细写了下来，还画了当时停车场的位置图和张副主席秘书的外貌特征。林羽看着笔录，心里明白 —— 这些证据虽然重要，但还不足以让张副主席彻底认罪，必须拿到 u 盘里的录音，才能形成完整的证据链。
就在这时，技术组的人跑过来，脸色有些凝重：“林队，这个 u 盘的加密级别很高，我们需要时间破解，可能要等到明天早上才能出结果。而且，我们发现 u 盘里除了通话录音，还有一个文件夹，里面好像是赵德发和张副主席的合影，还有一些项目合同的扫描件。”
“好，你们尽快破解，有结果第一时间告诉我。” 林羽点点头，心里虽然着急，但也知道急不来。
晚上十点，林羽接到李主任的电话，说省纪委已经查到了去年九月十五号省政协门口的监控，确实拍到了孙明提着黑色皮箱走进停车场，然后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和孙明描述的张副主席秘书外貌一致）接过皮箱，开车离开。而且，他们还查到，去年的市政道路工程招标过程中，确实有违规操作的痕迹，当时负责招标的官员已经被停职调查。
“林羽，现在就差 u 盘里的录音了！” 李主任的声音充满兴奋，“只要拿到录音，我们明天就可以再次提审张副主席，让他彻底认罪！”
“放心，技术组明天早上就能破解好 u 盘。” 林羽回答。
挂了电话，林羽站在警局的窗边，看着外面的夜景，心里感慨万千。从查抄赵德发的会所开始，到找到陈涛、孙明，再到收集到偷税、走私、行贿的证据，这一路走来充满了危险和挑战，但现在，胜利的曙光就在眼前。
他知道，明天将是关键的一天 —— 只要 u 盘里的录音能证明张副主席的罪行，这起牵动全省的大案就能尘埃落定，而那些被腐败分子欺压的老百姓，也能得到一个满意的交代。
但林羽也隐隐有些担心 —— 张副主席在省里经营多年，人脉广阔，会不会在最后关头使出什么手段？而且，赵德发提到的 “地铁工程”，是不是还有其他的腐败分子牵扯其中？
这些疑问，都需要在接下来的调查中一一解开。而现在，他能做的，就是等待技术组破解 u 盘，然后和省纪委一起，给张副主席和赵德发一个最终的审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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