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一佛陀微微眯起眼睛,沉声问道:
“你到底是谁?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号?”
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刁阳深吸一口气,脸上努力挤出一个恭敬的笑容,开始了他的表演:
“佛爷威名震慑诸天九天,晚辈自然是如雷贯耳!”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
“实不相瞒,家师对佛爷您推崇备至,时常在晚辈面前提起您,说您是他修行路上的指路明灯,是他”
刁阳故意拉长了声音,用眼角余光偷瞄玄一佛陀的反应。
“是什么?”
玄一佛陀果然来了兴趣,追问道。
“是他毕生追赶的目标!”
刁阳一脸崇拜地说道,
“晚辈耳濡目染,对佛爷您的敬仰之情,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今日得见真容,实在是三生有幸!”
这一番马屁,拍得恰到好处。
既捧高了玄一佛陀,又暗示了自己师父的强大。
玄一佛陀的神情果然缓和了许多。
他捻了捻胡须,原本严肃的表情也变得和蔼起来。
“出家人讲究四大皆空,不过嘛,你师父这话,倒也算中肯。”
玄一佛陀顿了顿,语气中带着一丝好奇,
“不过,你师父究竟是哪位高人?我们可曾有过交集?”
他看似随意地问道,实则暗中观察着刁阳的神情。
“这个嘛”
刁阳面露难色,
“家师的名讳,晚辈不敢随意透露啊”
他故作为难地说道。
“哦?这是为何?”
玄一佛陀挑了挑眉。
“家师他老人家比较低调,不喜欢张扬。”
刁阳开始胡编乱造。
他脑海中灵光闪过,想出了一个绝妙的说辞。
他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地说道:
“家师云游四方,行踪不定。他曾对我说,如果我在外面惹了麻烦,可以报他的名号。当然了,仅限救命关头。”
他顿了顿,继续补充道:
“这次晚辈误入大明界域,若不是情非得已,也不敢轻易提及家师名讳。”
他语气中透着无奈,似乎是迫不得已才这么做的。
玄一佛陀听到这,已经信了大半,但还是有些疑惑,
“你师父到底与我说过什么,他怎么知道你的行踪?”
刁阳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了几个问题:
“敢问佛爷,那猴头,现在可在天庭当差?那头猪,有没有贼心不死,又跑去月宫瞎转悠?”
“还有那个打碎了琉璃盏的家伙,现在是在哪个犄角旮旯里待着呢?”
这几个问题,看似毫无关联,却让玄一佛陀瞬间变了脸色。
他猛地想起,多年前,玄血界域曾大举进攻玄天界域。
当时,他被一个神秘人以言语相激,不得不出手相助玄天界域,抵挡玄血界域的攻势。
而那个人,似乎就曾说过类似的话!
难道眼前这小子,竟然是那个神秘人的徒弟?!
玄一佛陀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他不敢大意,再次试探道:
“我再问你,一棵树上有七只鸟,地上有一只鸟,总共有几只鸟?”
“这有何难?”
刁阳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回答,
“如果您说的是‘骑’,那就是两只鸟。如果是‘七’,那可是八只飞禽。”
“”
玄一佛陀的神情,变得有些难看。
他深吸一口气,又抛出了一个更加刁钻的问题: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那我问你,菩提树,可有枝叶?可有花果?”
“世间万物,皆有定数,又岂能以常理度之?”
刁阳微微一笑,
“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世界有多少,菩提树的枝叶花果,便有多少。”
“你!”
玄一佛陀被噎得哑口无言。
他万万没想到,眼前这个看似不起眼的年轻人,竟然对佛理有如此深刻的理解。
这几个问题,正是当年那个神秘人用来刁难他的。
如今,这小子的回答,竟与那人如出一辙!
玄一佛陀心中,已经可以确定,这小子,就是那人的徒弟!
他额头上,已经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回想起当年被那人支配的恐惧,他心中一阵发虚。
“这小子,怎么会是那个人的徒弟?!”
玄一佛陀心中暗暗叫苦。
他原本还想仗着修为,给这小子一个下马威。
现在看来,这下马威是给不下去了。
万一这小子回去告状,那人找上门来,他可吃不消!
玄一佛陀心中懊恼不已,悔不当初。
他强压下心中的震惊,语气也变得客气了几分:
“咳咳那个贤侄啊,你师父他老人家,最近可好?”
刁阳见玄一佛陀态度转变,心中暗笑,知道自己的计策奏效了。
他脸上却装出一副悲伤的表情:
“唉,家师他老人家不太好。”
“哦?怎么回事?”
玄一佛陀连忙问道。
“家师为了送我来大明界域修行,强行撕裂虚空,损耗了大量元气,如今正在闭关疗伤呢。”
刁阳继续胡诌。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
“临行前,家师还特意嘱咐我,说佛爷您神通广大,为人仗义,让我一定要好好跟您学习佛法。”
“谁知唉!”
刁阳长叹一声,脸上露出失望的神色。
“贤侄何出此言?”
玄一佛陀心中一紧,连忙问道。
“佛爷您刚才似乎对我师父颇有微词啊。”
刁阳故意说道,
“您还说他惹是生非,这让我情何以堪?”
“我”
玄一佛陀顿时语塞。
他这才想起,自己刚才为了装逼,确实说过一些贬低刁阳师父的话。
这下可好,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他心中暗暗叫苦,脸上却堆起笑容:
“贤侄误会了!我那是那是跟你开玩笑呢!”
他干笑几声,连忙解释道:
“我对你师父他老人家的敬仰之情,那可是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我怎么会贬低他呢?绝对没有的事!”
“真的?”
刁阳将信将疑地看着他。
“当然是真的!比真金还真!”
玄一佛陀拍着胸脯保证道。
“那好吧,我就姑且相信您一次。”
刁阳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打扰佛爷您了,告辞!”
说着,刁阳转身欲走。他知道,现在是离开的最佳时机。“告辞?”
玄一佛陀捻动佛珠的手指微微一顿,脸色沉了下来。
“你师父费尽周折,把你从那么远的来都脱界域送来修佛,你就这么走了?”
刁阳心里暗骂:
废话!
老子现在巴不得赶紧离开这鬼地方!
好不容易跟你这秃驴撕破脸,找了个理由开溜,你还不让路?
面上,刁阳却是不动声色,甚至还带上了一丝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