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斩月剑从何而来?”
“想知道?问厉月华去。”
刁阳回了这么一句,便不再理会。
他知道,玄一佛陀肯定不敢去招惹那位以脾气火爆著称的玄天门女修。
果然,玄一佛陀那边久久没有动静。
半晌,他才发来一句:
“算了,此事与我无关,我还是不掺和了。”
话语中透着一股子无奈,还有一丝庆幸?
刁阳笑了笑,没有再回复。
他知道,玄一佛陀虽然好奇,但更怕惹麻烦。
而此刻,玄血界域大败的消息,已经如同瘟疫般在诸天九天蔓延开来。
道家界域,玄天门。
议事堂内,气氛凝重得能滴出水来。
玄天门门主高坐主位,脸色阴沉。
下方,一众长老噤若寒蝉。
“玄天界域,弹丸之地,竟能让玄血界域折戟沉沙,连十二长老都尽数陨落”
玄天门门主的声音低沉而缓慢,每一个字都像是一块巨石,重重地砸在众人的心头。
“此事透着古怪。”
“门主,会不会是其他界域暗中出手?”
一位长老小心翼翼地提出了自己的猜测。
“不排除这个可能。”
玄天门门主微微颔首。
“但玄天界域自身,恐怕也有我们不知道的底牌。”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
“我玄天门虽然实力雄厚,但也不能掉以轻心。玄天界域崛起之势已现,是敌是友,尚难预料。”
他沉吟片刻,做出了决定。
“传令下去,密切关注玄天界域的一举一动。另外”
他话锋一转,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
“大长老何在?”
“属下在!”
大长老连忙出列,躬身应道。
“玄血界域大长老血殇,现在何处?”
“回禀门主,血殇正在偏殿等候。”
“带他进来。”
玄天门门主沉声道。
血殇走进大殿,脸色苍白,脚步虚浮。
强行撕裂虚空逃生,他付出了极大的代价。
若非有秘法护身,恐怕早已走火入魔。
他强撑着精神,向玄天门门主行了一礼:
“血殇,见过门主。”
“免礼。”
玄天门门主摆了摆手,目光锐利如刀,上下打量着血殇。
“血殇,你不在玄血界域养伤,来我玄天门,所为何事?”
“门主,我有一事不明,想请门主解惑。”
血殇深吸一口气,稳住心神,沉声说道。
“我玄血界域此次征伐玄天界域,遭遇大败,其中缘由,与贵派的镇宗至宝有关。”
“哦?”
玄天门门主眉头一挑,示意血殇继续说下去。
“我等在九天,遭遇一人,手持斩月剑”
血殇将当日的情形,详细描述了一遍。
当然,他隐去了自己狼狈逃窜的细节,着重强调了刁阳的强大,以及斩月剑的恐怖威力。
“那人自称孔小尘,还说,若有疑问,可向厉月华师祖求证。”
血殇说完,小心翼翼地观察着玄天门门主的反应。
“斩月剑,孔小尘”
玄天门门主喃喃自语,神色变幻不定。
“此事关系重大,我需禀明师祖,方能定夺。”
他对血殇说道。
“你且在此稍候。”
随后,他便急匆匆地离开了议事堂。
玄天门祖师祠堂,云雾缭绕,宛若仙境。
一位白衣女子,负手而立,眺望远方。
她身姿挺拔,气质清冷,宛如一朵盛开在雪山之巅的冰莲,只可远观,不可亵玩。
正是玄天门师祖,厉月华。
玄天门门主来到祠堂外,恭敬地行了一礼:
“弟子求见师祖。”
“何事?”
厉月华没有回头,声音清冷,不带一丝感情。
“师祖,有人找到了斩月剑的下落。”
玄天门门主的声音有些颤抖。
“嗯?”
厉月华猛然转身,目光如电,直视玄天门门主。
“何人?在何处?”
“据玄血界域大长老血殇所言,此人在玄天界域的九天之中,自称孔小尘。”
玄天门门主不敢隐瞒,一五一十地说道。
“玄天界域?九天?”
厉月华的眉头微微皱起。
“这等偏远之地,怎会有人能驾驭斩月剑?”
她沉吟片刻,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但随即,这丝疑惑便被坚定所取代。
“不管如何,我都要亲自去一趟,确认真伪。”
她语气坚定,不容置疑。
玄天门门主见状,连忙劝阻:
“师祖,玄天界域情况不明,您贸然前往,恐有危险。”
“无妨。”
厉月华淡淡地说道。
“我自有分寸。”
她心意已决,任何人都无法动摇。
刁阳并不知道,玄天门的厉月华,已经因为他的“孔小尘”之名,而决定亲赴玄天界域。
此刻,他正盘膝而坐,周身灵气缭绕,进入了深层次的修炼之中。
突然,几道流光划破虚空,落在了他的面前。
那是几道传讯符。
其中一道,来自玥儿女皇。
字里行间,满是关切之情,询问他是否安好。
另外两道,则是天地盟的阳天与通天阁阁主刁天河发来的。
内容大同小异,都是打探玄血界域的战况。
刁阳看完,忍不住冷笑一声。
“这些人,倒是消息灵通。”
他摇了摇头,心中暗自鄙夷。
“九天遭难时,不见他们伸出援手。现在大局已定,倒是一个个都冒出来了。”
他略一思索,便分别给三人回了讯息。
给玥儿女皇的,自然是报平安,并简单说明了情况。
而给阳天和刁天河的,则只有冷冰冰的一句话:
“想知道?自己去九天看!”来了!
刁阳发出的灵音传讯,如两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分别在通天阁和天璇星域激起了一圈圈涟漪。
通天阁内。
阁主刁天河捻着颌下长须,盯着手中微微颤动的传书,眉头紧锁,几乎拧成了一个“川”字。
“这小子,又在搞什么鬼?”
他低声自语,声音中带着一丝疑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恼怒。
“我堂堂通天阁阁主,还能惦记他那点东西?真是笑话!”
刁天河将传书轻轻放在桌上,指节在桌面上轻敲,发出有节奏的“笃笃”声。
“我不过是随口问问玄血界域的事,他倒好,给我来个狮子大开口,真当我老糊涂了?”
刁天河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他感觉自己被刁阳当成了冤大头。
“不行,这口气不能忍!”
他猛地一拍桌子,眼中闪过一丝决断。
但转念一想,他又有些犹豫。
“算了,还是先礼后兵,把话说清楚再说。”
他叹了口气,重新拿起传书,酝酿了一下话术,又发去一道传书:
“师祖玩笑了,晚辈绝无觊觎九天之心!”
话一出口,刁天河就觉得有些不妥。
“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好像我真有什么企图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