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京宴神情僵了一下,但只是一闪而过,再开口,依然冷漠至极。
“跟我无关。”
“你!”纪宁就没见过这么冷血的人:“好,跟你无关是吧?我现在就带然然走,你放心,我会看着她,不会让她再来找你的。”
纪宁扶着温然就要走。
但是温然昏迷着,却死死地拽着薄京宴的衣角,怎么都不肯松手。
“然然乖,松开,为了这样一个男人不值得。”
可是意识昏沉的温然,根本没有听到纪宁的话,她只是潜意识还在依赖着薄京宴。
纪宁将她的手掰都掰不开。
这让纪宁很无奈:“算了,我管不了了,只能等然然醒了以后再说了。”
温然昏睡了整整一天,一直到傍晚才迷迷糊糊醒过来。
“阿宴……!”
她醒过来的第一反应还是叫薄京宴的名字。
此时纪宁因为太困已经回去了,这病房里又只剩下温然和薄京宴两个人。
薄京宴坐着轮椅,在病房旁的那张桌子上处理文档。
而温然,不知什么时候手指已经被掰开,她被放到了沙发上。
见她醒了,薄京宴冷漠地根本没理她。
“阿宴……你渴不渴啊?要不要我给你倒杯水?”
温然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她低着头小心翼翼地走过来,提出来给薄京宴倒水,就是想和解。
薄京宴却压根象是彻底无视了她,皱着眉,头都不肯抬。
温然仍不死心,她自顾自地将倒好的水端过来,轻声劝:“阿宴,夜里很晚了,你的博士论文明天再写吧,你一直睡眠不好,不能熬夜的。”
博士论文?
这个女人还以为他在写什么博士论文吗?
薄京宴一听她记忆沉浸在过去就来火,他突然猛地抬头,冷冷的向她:“滚出去!”
又冷漠地叫她滚出去……
温然身体再次僵了,她没有动,但委屈的捂着嘴,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
她也不出声,就这样无言地哭。
哭的薄京宴按压着眉头很烦躁。
温然更是直接缩成小小一团,缩在了病房的一角:“呜,阿宴,我不烦你……我不打扰你……别赶我走好不好?”
薄京宴看着她可怜兮兮的样子,更烦躁了!
他发泄怒火一般地撕了几张文档,狠狠团成一团朝着垃圾桶扔去。
力气之大,让垃圾桶被震动了一下,都直接倒了。
“呜呜,阿宴发脾气好可怕……”
温然躲在墙角更加瑟瑟发抖,她可怜的,就连脸都埋在自己的膝盖上。
明明她什么都没做,只是跟薄京宴待在一个病房。
这个男人心里却越来越灼烧着一股滔天的火气,这个女人凭什么觉得背叛他,又生了野种之后,只用一句轻飘飘的失忆,就能让他还容忍她?
薄京宴将自己憋屈气的传来了剧烈的咳嗽。
“咳咳咳——”
薄京宴下意识地端起桌上的水,想要将胸腔震动的咳嗽压下去。
温然见此,本来可怜巴巴的神情一下子就开心了。
“阿宴,你喝我倒的水了,你是不是愿意跟我和解了?”
但啪一声,温然话音未落,就听到薄京宴就将水杯愤怒地摔到地上,这是用行动告诉她在痴心妄想!
温然伤心的大颗大颗的眼泪又开始委屈的滚落。
“呜……呜……”
温然总是这样,从小到大,只要受了委屈就一个人无声的哭泣,抖动着肩膀,象个小猫一样蜷缩着,细碎的呜咽。
以前薄京宴总是哄一哄的,如今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哭。
但他到底也没再赶她出去。
温然最后哭着哭着竟然睡着了。
夜里,薄京宴看她的眼神阴沉到了极致,眼底也满是戾气……
但等第二天醒过来,温然发现自己身上还是盖了厚厚的毛毯。
温然就知道这个男人到底还是舍不得她的:“阿宴……”
“呵,想冻死就去外面,别死在我这里!晦气!”
薄京宴一句又一句绝情的话,让温软再也受不了了。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阿宴,你太混蛋了,我再也不想理你了!”
温然被他气走了。
而就在温然前脚刚走,后脚苏弯弯就连忙赶过来了。
她本来因为有点不舒服在家休息的,但是薄晚晴专门给她打电话。
薄晚晴告诉她,再不过来,薄京宴就被温然那个贱人抢走了!
果然,苏弯弯一进门就看到了薄京宴脖子上显眼的红痕。
那是那天夜里,温然在被窝里给他咬的。
苏弯弯顿时如同五雷轰顶。
她声音颤斗:“京宴哥哥,你跟店主姐姐和好了吗?如果你们和好了,那弯弯祝福你们。”
“弯弯在胡说什么。”
薄京宴一见到苏弯弯这样子,顿时一股愧疚涌上心头,他很斩钉截铁地告诉她:“不可能,弯弯,我对那个女人只有厌恶。”
厌恶能亲的脖子上是红痕吗?
苏弯弯想质问,但又害怕自己闹过头了薄京宴生气。
她只能进一步示弱,扑进薄京宴的怀里。
“可是京宴哥哥,我真的好怕失去你,我们快点订婚好不好?我不要等那套请专人高定的婚纱了,工期好长,我就随便穿什么礼服婚纱,我们明天就订婚!”
这是多没有安全感,薄京宴心疼的抱着她:“弯弯乖,我让人去催一催礼服进度,一周后,我们就订婚。”
“呜,京宴哥哥真的吗?太好了,真的太好了!那我就在就去准备请帖,我还要在网上公布,我要让全世界都知道,我要和京宴哥哥定亲了!”
苏弯弯很激动也很得意。
温然到底凭什么跟她抢?薄京宴会因为她一句话而订婚,温然也根本抢不过她!
与此同时,薄氏在薄京宴的指示下也同步放出了这个消息。
顿时,经过娱媒的转载,网上铺天盖地全部都是,热搜直接都爆了。
“天呐,这个消息属实吗?薄家那位大佬要跟苏家大小姐结婚了。”
“肯定属实啊,都上热搜了,这不就是薄京宴亲自辟谣,并且认证了温然是小三吗?”
“是啊,这也太打脸了吧!温然道德感真的是太扭曲了,竟然做小三!白瞎她的学术水平了!”
“温然这位姐去哪儿了?自从车祸后好象没见她出来了,她不会因为没脸见人偷偷躲起来了吧?”
“谁知道呢?昨天好象有人看着她从薄总的病房里哭着跑出来,真不知道她要是得知薄总跟苏大小姐两人要订婚的消息,会不会突然想不开呢?”
温然的确想不开了。
这消息一出,纪宁知道也瞒不住了。
只能小心翼翼地告诉她全部的事实:“然然,其实你这次车祸是失忆了,你失去了五年的记忆,这五年你跟薄京宴分开了,并且他马上要跟别的女人订婚了……”
阿宴要跟别的女人订婚了。
她要失去他的阿宴了。
温然顿时成为了一个麻木的木头人。
纪宁快吓死了:“然然,你不要不说话,你哭出来好不好?或者是发泄出来,或者是怎么样都好?”
“求求你,不要憋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