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伏的弟兄们跟潮水似的涌出来，火把“呼”地照亮了半边天，硫磺粉往黑影里撒，“滋滋”冒白烟。
火灵儿的火球往回扔，堵住了吸血鬼的退路，烧得他们嗷嗷叫。
“往那边跑！”瘦高个吸血鬼急了，指着沼泽地方向喊道。
他以为那边是生路，其实正好中了圈套。
吸血鬼们跟疯了似的往沼泽地冲，前面的没跑两步，“噗通”一声掉进了烂泥里，刚想挣扎，越陷越深，黑泥没过膝盖，没过腰，最后只剩个脑袋露在外面，张着嘴叫不出声。
“哈哈哈！陷住了！”铁塔带着人从东边赶过来，正好堵住后路，抡着桃木棍子往没陷进去的吸血鬼身上砸去，“让你们跑！让你们躲！”
瘦高个吸血鬼反应快，没往沼泽中心冲，贴着边上的硬地跑，可鹰眼早就盯上他了，一枪打在他腿上，“嗷”的一声摔在地上。
没等他爬起来，林凡的剑就架在了他脖子上。
“这回看你往哪跑。”林凡的眼神跟冰似的，“你那些吸血鬼，都在泥里待着呢。”
瘦高个吸血鬼扭头一看，沼泽里全是黑脑袋，有的还在冒泡，新吸血鬼们在泥里扑腾，越陷越深，很快就没了动静，只剩黑泥上飘着几片碎布。
没陷进去的吸血鬼被火营士兵们围在中间，桃木家伙往身上招呼，黑灰堆了一地。
这场仗打得痛快，前后不到半个时辰，两百多个吸血鬼，除了陷在沼泽里的，剩下的全被解决了，连个活口都没留。
瘦高个吸血鬼被捆得跟粽子似的，嘴里塞着布，瞪着红眼睛，却没辙。
“首领，这招太绝了！”鹰眼擦着枪上的泥，笑得合不拢嘴，“比硬闯强多了！”
“就是这味儿太大。”铁塔捏着鼻子，沼泽地飘来股腥臭味，“比吸血鬼的血还难闻。”
弟兄们在边上埋了些桃木刺，防止还有漏网的吸血鬼爬出来，然后押着瘦高个吸血鬼往回走。
路过沼泽地时，黑泥已经恢复了平静，跟啥也没发生过似的，只有偶尔冒个泡，提醒着刚才的惨烈。
回到火营，老百姓们早就等在栅栏边，看见他们押着个老吸血鬼，都欢呼起来。
有个老太太指着瘦高个吸血鬼，抹着眼泪骂：“就是你！把俺儿子抓走的！你这个挨千刀的！”
林凡让人把瘦高个吸血鬼关在桃木笼子里，放在营中间，让所有人都看着。
这家伙是这些吸血鬼的头，留着他有用，至少能看看还有没有漏网的。
夜里，火营里燃起了更大的火，比过年还热闹。
王婶子杀了鸡，炖了锅鸡汤，弟兄们轮流喝，连平时不爱说话的老兵都笑了。
林凡坐在火堆边，看着笼子里的瘦高个吸血鬼，心里却没松劲。
他知道，瘦高个吸血鬼只是其中一个头，说不定还有别的老吸血鬼藏在别处，只是没露面。
“林凡，想啥呢？”火灵儿递过来碗鸡汤，“今儿赢了，该高兴才对。”
“高兴。”林凡喝了口汤，暖意从肚子里散开，“但得防着点，这些玩意儿跟野草似的，说不定啥时候又冒出来。”
他往林子里看了一眼，黑漆漆的，这回眼里没了红点，清净得很。
可林凡知道，这清净说不定只是暂时的。
但至少今晚，火营是安全的。
弟兄们的笑声、歌声飘在夜空里，火把的光映着每个人的脸，踏实又温暖。
明天的事，明天再说。
今晚，先好好睡一觉。
与此同时，在树林最深处的一个山洞里，黑黢黢的看不清模样，只有十几对红眼睛在暗处亮着，跟挂在墙上的灯笼似的。
一个卷发吸血鬼蹲在最里面，爪子把石头抠得“咯吱”响。
瘦高个吸血鬼被抓的消息传回来时，他差点没把牙咬碎。
“不能就这么看着头儿被折腾死！”
一个络腮胡模样的吸血鬼猛地站起来，他是瘦高个吸血鬼的老跟班，胳膊上还留着上次被林凡劈出的疤。
“火营看着硬，其实里面全是普通人，真冲进去未必讨不到便宜！”
“讨便宜？”卷发吸血鬼冷笑一声，往地上啐了口黑痰，“你忘了沼泽里陷进去的那些吸血鬼？林凡那小子精得跟猴似的，肯定设了圈套等着咱钻。”
“那咋办？眼睁睁看着头儿被烧死？”另一个矮胖吸血鬼急了，他之前靠瘦高个吸血鬼罩着才没被欺负，“听说火营的人正找桃木柴呢，估计是想把头儿架在火上烧！”
这话一出，洞里的吸血鬼都炸了。
瘦高个吸血鬼虽然平时凶，但毕竟是领头的，他要是没了，这群散兵游勇更成不了气候。
络腮胡吸血鬼一拍大腿：“别磨叽了！我们派人去救，就一百人，多了容易被发现，半夜从后坡摸进去，趁他们睡熟了，救了人就跑，速战速决！”
没人再反对。
半夜三更，一百个吸血鬼跟猫似的溜出山洞，个个裹着黑布，脚底下垫着干草，走在雪地上没半点声响。
快到火营时，络腮胡吸血鬼让大伙停住，往营里瞅，栅栏上挂着红灯笼，岗哨的火营士兵抱着枪打盹，看着确实松懈得很。
“瞧见没？”络腮胡吸血鬼压低声音，“都睡死了，正好下手。”
他们绕到后坡，那里有段栅栏前阵子被风雪压弯了，底下留了道缝，正好能钻过人。
第一个吸血鬼刚把头探进去，就“嗷”地一声缩回来，缝里插满了桃木刺，尖得跟针似的，刚才差点戳穿他的眼。
“操！有埋伏！”络腮胡吸血鬼骂了句，往后退了两步，“换地方，从烟囱爬！”
火营的窝棚都是土坯墙，烟囱粗得很。
两个吸血鬼抱着烟囱往上爬，刚爬到一半，就被里面的浓烟呛得掉下来。
火营士兵们早就在灶膛里塞了湿柴，专等有人从烟囱钻。
“他娘的，这也有招！”矮胖吸血鬼急得直转圈，“要不硬闯吧？”
络腮胡吸血鬼刚想点头，突然听见营里传来“铛”的一声锣响，紧接着火把全亮了，照得跟白天似的。
林凡拎着生锈的剑站在栅栏上，笑得露出白牙：“恭候多时了，进来喝碗热汤不？”
吸血鬼们这才明白，人家早就等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