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站起来,火灵儿的火球就“嗖”地飞过来,燎着了他的衣角,烧得“噼啪”响。
黑影急了,短刀舞得跟风车似的,逼得弟兄们往后退。
可他再快,也架不住人多,鹰眼瞅准空当“砰”地一枪,子弹擦着他的胳膊飞过,带下来块黑布,露出底下一张疤脸,看着挺吓人。
“抓活的!”林凡喊着,一剑直刺黑影的腰。
这小子突然往地上一趴,跟泥鳅似的往墙角钻,居然从墙根的狗洞里钻了出去!
“操!还有这招!”老鬼气得踹了踹墙,赶紧带人追出去。
外面早有埋伏,小李往地上一拍,狗洞周围瞬间结了层冰,黑影刚钻出来就滑倒了,摔了个四脚朝天。
弟兄们一拥而上,绳子捆得跟粽子似的,任他怎么挣都没用。
宫本二郎在柴房里看得目瞪口呆,嘴里的哭腔都咽了回去,跟被施了定身法似的。
把黑影拖回柴房时,这小子还在挣扎,嘴里发出“呜呜”的低吼,跟野兽似的。
林凡扯掉他脸上的黑布,露出张全是疤的脸,一只眼睛还是瞎的,看着挺瘆人。
“你就是血影?”林凡蹲下来问。
黑影不说话,只是用那只好眼睛死死瞪着他,眼神毒得像蛇。
宫本二郎突然“扑通”跪下,往黑影面前爬:“大人!俺不是故意的!是他们逼俺的”
话没说完,黑影突然抬脚,狠狠踹在他脸上,踹得宫本二郎“嗷”地一声,嘴角立马见了血。
“看来你们关系不咋地。”老鬼在旁边笑得直打颤,“这血影大人,好像更恨你。”
宫本二郎被踹懵了,捂着脸半天没反应过来,等回过神,眼泪又下来了,这次是真伤心:“你咋还打俺俺都是为了你”
黑影还是不说话,只是闭上眼,一副任杀任剐的样子。
林凡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老鬼,把他俩分开关,别让这俩再演戏了。”
弟兄们笑着把黑影拖走,宫本二郎还在那儿哭哭啼啼,一会儿骂黑影没良心,一会儿怨自己命苦,听得人直头疼。
天快亮时,柴房总算安静了。
林凡站在门口,望着东边泛起的鱼肚白,心里踏实了不少。
不管这血影是啥来头,现在总算抓住了,宫本二郎也彻底没了指望,往后的火营,该能安生阵子了。
远处传来渔船出发的号子声,老百姓又开始了新的一天。
林凡深吸一口带着河腥气的风,觉得比啥都好闻。
至于那俩俘虏?
慢慢审呗。
反正火营有的是时间,有的是耐心。
血影被关在柴房最里头,铁链子锁得死紧,脚腕上还加了道铁镣,拖在地上“哗啦”响。
弟兄们轮流守着。
夜里换岗时,老鬼特意叮嘱:“这血影邪乎得很,别学上次那俩糊涂蛋,眼睛都给我瞪大点!”
守岗的是俩年轻弟兄,一个叫石头,一个叫柱子(跟王婶子家牺牲的柱子重名,大伙都喊他小柱子)。
俩小子抱着枪,背靠背坐在柴房门口,眼睛一眨不眨盯着里头。
“石头哥,你说这血影真能变影子?”小柱子压低声音,有点发怵。
“变个屁。”石头往地上啐了口,“我看就是耍些偷鸡摸狗的把戏,真厉害能被咱抓住?”
话虽这么说,他还是往柴房里瞟了眼。
血影缩在墙角,跟块黑炭似的一动不动,连呼吸声都听不见,透着股瘆人。
后半夜的风刮得紧,吹得柴房门“吱呀”响。
石头打了个哈欠,眼皮有点沉:“我眯会儿,你盯着点,有动静喊我。”
“哎。”小柱子应着,可没一会儿,他也开始点头,头往胸脯上砸得“咚咚”响。
连着守了三夜,任谁都扛不住。
就在这时,柴房里突然飘起股淡淡的烟,跟烧艾草似的,闻着有点发困。
小柱子猛地打了个激灵,刚想喊石头,脑袋却晕乎乎的,手里的枪“哐当”掉在地上,人直挺挺倒了下去。
石头也没好到哪去,哼都没哼一声,歪在旁边睡着了。
墙角的血影动了。
他慢慢站起来,铁链子在他手里跟面条似的,轻轻一挣就松了。
原来他早把锁芯用细铁丝捅开了,故意拖着铁链子装样子。
夜影跟猫似的溜到门口,看了眼倒在地上的俩弟兄,从怀里摸出个小瓷瓶,往他们鼻子底下晃了晃,确保一时半会儿醒不了。
然后,他转身走到宫本二郎旁边,短刀“咔哒”挑断铁链,动作轻得像没出声。
“走。”血影开口了,声音沙哑得像磨石头,说的竟是华语。
宫本二郎吓得一哆嗦,刚想喊,被血影一把捂住嘴。
“不想死就闭嘴。”
血影拽着他往柴房后墙走,那里有个早就被他盯上的破洞,白天看着不起眼,钻俩人绰绰有余。
俩人影一前一后钻出破洞,融进外面的黑影里。
血影显然对火营的路熟得很,专挑暗处走,避开巡逻的弟兄,快得跟阵风似的。
宫本二郎被拽得踉踉跄跄,好几次差点绊倒,都被血影一把提起来。
到了火营外围的栅栏边,血影从怀里摸出把小锯子,“沙沙”锯着木头桩子,没一会儿就弄出个口子。
钻出去时,宫本二郎回头望了眼火营,灯笼还亮着,岗哨的影子歪歪扭扭映在墙上,居然没人发现。
“他们他们咋没动静?”宫本二郎喘着气,不敢相信。
血影没理他,拽着他往西边的树林跑,很快就没了踪影。
天快亮时,石头先醒了。
他揉着发沉的脑袋,看见旁边倒着的小柱子,还有地上的枪,心里“咯噔”一下,赶紧往柴房里冲,里头空空荡荡,铁链子扔在地上,哪还有人影?
“人跑了!人跑了!”
石头的喊声撕破了黎明的安静,弟兄们从四面八方涌过来,柴房里里外外搜了个遍,只在后墙找到那个破洞,还有地上几滴没擦干净的血。
林凡赶到时,脸色黑得像锅底。
他蹲在地上,捏起块沾了血的泥土,又闻了闻空气中残留的艾草味:“是迷药,血影早就算计好了,假装被抓,就是为了半夜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