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悦推着祁泽峰去了村长家,把他们的来意详细的说了下。
村长黑着脸看着他们,声音里带着不赞同。
“你这刚结婚就跟家里断亲,这有些不妥吧!
以后,以后万一你在那边受了委屈,连个为你撑腰的人都没有。”
陈悦板着脸:“有什么不妥的?
当初我娘可是要了祁家整整一千块钱的彩礼。
嫁妆,我连个鸡毛都没捞到
这样的娘家,你指着以后他们为我撑腰?
陈叔,你说这话你自己信不?”
村长媳妇在一旁开了口:“我觉得丫头说的对。
那样的人家确实不可能给丫头撑腰。”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不过,你真要断亲?
就算他们不给你撑腰,你有个娘家还有个退路。
万一你娘家没了,你就真的没有一点退路了。”
说着话她还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旁边的祁泽峰。
祁泽峰冲她和善的点了点头,倒没开口说话。
村长媳妇尴尬的笑了笑,也没再说什么。
陈悦眯着眼睛看着门外:“有娘家在,我还担心他们再把我卖一次呢!”
说着话她看着祁泽峰:“这是我丈夫,长得挺精神。
就是因为腿受伤了,所以陈明珠才不愿意嫁给他。
这婚事也就成了我的,陈家临时换亲不说,他们还要那么多的彩礼钱。
如果不是我爷爷重承诺,你们觉得祁家非我不可?
人家就不能换个人娶?
一千块彩礼钱呀!
有这钱哪家能不动心?”
村长拍了一下额头:“你单方面断亲,你跟陈家人商量了吗?”
陈悦一脸的不在意:“我跟他们商量什么?
他们让我替嫁,也没跟我商量呀!”
村长想了想依然摇头:“你这单方面断亲,我觉得不太好。
你还是找他们好好商量商量再说。”
陈悦看了看自己的拳头:“村长,这可是你说的。
只要他们答应了断亲,你就出面,是这个意思吗?
换句话说,只要他们签了断亲书,你这里就没问题。”
村长看了一眼穿着军装的祁泽峰点了一下头。
“对,我就是这个意思。”
断亲书都签了,他能有什么意见?
又不是他家的事,他还要追根问底不成?
陈悦扬了扬眉:“好,那村长你等着吧!”
说着话,她推起祁泽峰就往门外走。
她就不信这世上有不怕疼的人。
打不死就往死里打,直到他们求饶为止!
不愿意断亲,她就关起门来一个个揍,她就不信他们不同意断亲。
村长媳妇儿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担忧的看着村长。
“你就不怕出事?”
村长鄙夷的看着陈悦的背影:“能出什么事?
那丫头性子软着呢!
但凡她性子硬一些,陈家人怎么敢这样对她?
就她那一身力气,谁能治得住她?
她能被陈家人拿捏,还不是她自己愿意?”
说到这里村长摇了摇头:“这些年你又不是不知道。
不是没有人为她出头,只是这丫头心太软。
陈家人说两句好听的,她就原谅陈家人了。
让出头的人难看,久而久之谁还管她这破事?”
说到这里他指着自家媳妇:“你可不许再为她说话了。
吃过亏就要长记性,有些人不值得咱们出手帮助。”
已经走出老远的陈悦,依然把村长和村长媳妇的话听了个正着。
听完后她没有埋怨村长的意思,反而非常赞同。
原主那就是个扶不起的烂泥。
陈家人天天打她欺负她,别人看不过眼,会说两句陈家人的不是。
闹得最大的一次,有人把她受虐待的事报到了公社里。
结果呢,原主被黄小花三两句话哄得就找不着北了,当场背刺了为她说话的那人。
自此以后,再也没人管原主的闲事了。
原主爷爷活着的时候,原主还能过几天好日子。
原主爷爷一走,她是一天好日子都没过过。
自从那件事出了后,陈家人对原主那更是变本加厉。
动辄打骂已经成了家常便饭,无论打的多狠,说两句好话就过去了。
犯错的成本那么低,谁会在乎?
原主不仅性子软,而且胆子也很小,要不然也不会吓的刚重生就喝农药自杀了。
对了,除此之外原主还是个一天学都没有上的文盲。
她的认知停留在她的所见所闻。
在她心里父母打骂孩子不是错。
丈夫打妻子也不是错,父母卖儿女更不是错……
因为她身边的人都这样,但是他们依然活得好好的。
所以,那些在她心里都不叫错。
反而忤逆父母是错,不听父母的话是错……
没过多大会,陈悦推着祁泽峰进了陈家院子。
陈家是个大家庭,大家都在一起住。
实际上已经分了家,一家一个小院子。
陈爷爷当过兵,复员后才回了家乡。
他见识多一些,回了村以后混的也还不错。
陈家在桃花村也算得上是富足了,毕竟他们住的房子是青砖红瓦。
在大家还住着泥瓦房的时候,陈家已经住上了砖瓦房。
陈爷爷有三个儿子,一家三间砖瓦房。
三家砖瓦房一字排开,组成了一个大院子。
后来随着人数的增添,砖瓦房旁边又盖上了偏房,也就形成了自己的小院子。
陈大栓是陈家老大,只有他家的偏房是泥瓦房。
其他两家,人家盖的都是砖瓦房。
为此黄小花常常打骂原主,说原主坏了她家的财运。
陈大栓的家就是东边第一个院子。
陈悦和祁泽峰刚推开院门,里面就响起了一道尖酸刻薄的声音。
“哟,现在才回来?
刚回来就迫不及待的去见你姘头去了?
早知道你这样不守妇道,那婚事怎么可能落到你头上?
虽然那男人是个残废,人家条件也好啊!”
说着话,她冲屋里喊了一声:“娘,小贱人回来了。”
“……”祁泽峰:听了村长和陈叔的话,他就知道悦悦过得不好。
可是没想到,却这样过得不好。
那女人不是没有看到他,她看到了依然那样辱骂陈悦。
可见陈家人真真是没有把他们祁家放在眼里。
更没有把陈悦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