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
栀栀疑惑了一下下,之前拎着铁锤来的漂亮姐姐也说是小姨,现在这个帅气叔叔也说是舅舅。
可是她记得他俩都是纪爷爷的子女叭?
难道是纪爷爷认她当外孙女了,那怎么没通知她咧?
不管了不管了。
她这句台词是在家里大彩电上学来的,原洄哥哥说,这叫绿茶。
但韩叔叔那么讲爸爸坏话,她茶一点也不犯毛病吧?
果不其然,纪延京不仅吃这一套,还特别的护短。
他扭头扫了一眼脸色已经铁青的韩于彬,语气不咸不淡,“你停职反省吧。”
“ 为什么?”韩于彬额头上布满一层冷汗,心里头疯狂盘算着自己的出路。
早知道就不先幸灾乐祸了,没想到栀栀背后竟然有纪司令一家人撑腰。
可他没犯错误啊,就算是大领导也不能随便行使权力吧?
江岸朝在旁边冷声讽刺,“你还好意思问?正阳去外面执行任务负伤带回来抢救,医生下了病危,就需要盘尼西林,我们去找你叫了多少遍门,你死活不开差点眈误抢救,你这要是搁在战时,拉出去毙一百次都不够!”
“什么?不是孩子脑膜炎,是李正阳?!”
韩于彬这下是真的愣在原地了。
他眼睛瞪的大大的,整个人陷入了死局。
他苍白无力的辩解,“我昨天晚上喝酒了,真没听见 ”
“保管药品职责庞大,你一句喝了酒就可以推卸责任?”原腾振在旁边凉凉补刀。
韩于彬脸色白了一瞬,但他还是竭力辩解,“谁都不知道是正阳受伤了,不然就算是我今天出门被车撞,那我爬也要爬着过来给他把字签了!但 就算是我的失误,没能及时签字,江岸朝也不能直接越俎代庖做假证明啊,前者是小失误,顶多我写检讨,后者可是原则问题,那可是要受大过的!”
纪延京听到这句话,眉心微不可闻的皱出道川字纹来。
他刚要说话,就听到小栀栀低低嘀咕了一句,“死猪不怕开水烫,这时候还想着拉爸爸下水,什么玩意儿啊!”
纪延京眉头皱的更深了。
小幼崽到底都接受了什么教育,女孩子怎么天天嘴巴那么毒?比部队里的老爷们儿说话还犀利。
他都怀疑她舔一下嘴唇把自己毒死了。
“韩 韩于彬是吧?”纪延京居高临下的审视着眼前这个部队医生,心里头已经渐渐有了评判。
“他的特批证明,你看都没看就知道是假的?谁给你的自信?你但凡多看两眼,就能注意的到上面的签字不是你的名字,可你没有看,你是一大早就过来这边看笑话,这很难让人不怀疑,你昨天晚上是不是故意装没听见,延误病情!”
“部队里讲究下级服从上级,江团长跟你虽然不属于一个职级体系里的,但他职级比你高了不止一点点,你这么说话,有把部队的纪律放在眼里吗?”
“参谋长 我、我,对不起,是我的错误。”
韩于彬认怂了,他彻底破防,不明白为什么领导现在死活不吃自己这套了。
他恨不得摇白旗投降,只求着能把自己的错误问题降到最低。
但偏偏纪延京是个严于律己的人,他手底下管理的部下,各个都是铁血尖刀兵,像韩于彬这种只知道拍领导马屁的,是他最看不上的。
对付这种只会逢迎拍马的人,他就会用对待刺头的办法,好好给教的服服帖帖。
纪延京冲原腾振使了个眼神,“等一下给我致电田师长,我需要在苏城好好看看你们到底都是怎么管理部队的,能盛行这些歪门邪道!”
原腾振压力山大,可也只能点头。
“是!”
纪延京转过头来冲韩于彬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那笑容不达眼底,反倒有些审视的意味。
“你不是说就算出门被车撞,爬也要爬过来吗?正好我有一辆车 ”
韩于彬的脸瞬间惨白如纸,他的腿抖的不成样子,恨不得软的直接跪在地上。
“参谋长,别啊!我 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保证再也没有下一次了,我停职,我反省!”
“我没打算撞你。”纪延京轻轻啧了一声,“找根拖绳捆你腰上,你把我的车从军区拖到部队医院门口,只要你能再一小时内完成,我可以不追究你的失误,如果完不成的话,那你以后就脱下军装滚蛋,部队不需要软蛋!”
韩于彬这下是彻底傻了。
那是一辆车,就算是常年训练的士兵都不一定能做得到,这不是纯属叼难他吗。
可他不能不做,如果真的不做的话,那就只有死路一条。
韩于彬张了张嘴,还想求情。
纪延京兀自笑了起来,眼底一片的冰冷肃杀,语气却异常冷静。
就象是凌迟的最后一刀落下,“忘了告诉你,那份证明,是我亲自开的 ”
京城部队的高级军官,拥有对地方军区的视察调度权,甚至一定程度上可以下达指令。
他韩于彬在这里耀武扬威,说白了就是昨天晚上就已经醒了,只不过故意装傻想过来这边落井下石。
延误执行危险任务战友的生命安全,该死!
甩锅给同事,更该死!
那么大一个成年男人了,动不动对一个可爱又可怜文静小女娃娃示威,那更是罪该万死!
原腾振已经察觉出上级的意思,拍了拍韩于彬的肩膀把他摁走出部队医院。
走廊内只剩下了江岸朝,纪延京,小幼崽两个半人。
江岸朝目光复杂,如果他刚刚没理解错的话。
这位纪参谋长好象并不在意自己是谁,他也并不是想给自己出气。
他貌似、也许、应该 是借着韩于彬的把柄,想给闺女狠狠出口恶气。
啊这?栀栀的亲生母亲到底拥有着怎么样的家庭,从纪司令到纪家小姐纪以宁,还有现在的京区分区一把手纪延京。
这各个都是护短的高手吧?
“参谋长 你跟我闺女应该有话要聊,要不那啥,我先出去?”
江岸朝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客客气气的说了句场面话。
他很清楚纪延京不会真的让他走,毕竟他还是孩子法律上的爹嘛,肯定也就来回客气一下,就能把这尊大佛送走了。
话音落下的瞬间,却没想到纪延京点了点头。
“恩行,你先走吧,出去的时候把门带上,我得跟纪栀栀好好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