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岸朝:“ 倒也不必形容的这么可口。”
虽然知道闺女是在替自己出气,可这个话他怎么听的这么不对劲呢?
“好的爸爸,窝下次注意。”
栀栀点点头表示明白,随后看向王青山,“叔叔,窝们先回去睡了,如果你想继续打听消息的话,不如你去找个大喇叭满世界问问吧,再见!”
“你!”
王青山听出来了,这小丫头是在呛自己,“江岸朝你就是这么教闺女的?一点不懂得礼貌。”
江岸朝弯腰一把捞起自家闺女,语气淡淡的,“是啊,就是这么教的。我闺女只对人礼貌。”
如果对他不礼貌,不如他反思一下自己是不是人。
说着,他关上门,完全不想跟王青山继续掰扯。
王青山不服,抬起手就想要去敲门继续理论。
翠萍看不下去,走上前去劝他,“这关江团长什么事,你别闹了,咱们回去吧。”
“滚开!”
王青山不耐烦的推开她,语气更冲,“我要你有什么用,啊?你都去给原政委家当保姆了,怎么就不知道打好关系?老子要你有什么用,娶你还不如娶头猪回去,猪至少过年了还能杀了吃肉!”
漆黑的巷子里,丈夫的辱骂如同最冰冷的尖刀,将翠萍的尊严狠狠踩在脚下。
她眼泪瞬间掉了下来,不明白为什么不管自己再怎么付出,总是换不回丈夫的尊重。
“王青山,你自己工作的问题,本来就不该去打扰栀栀他们一家,这跟他们有什么关系?你也不该迁怒我,我去给原政委家当保姆,本就是拿钱干活,我为什么处处要被你这么羞辱?”
翠萍的声音里带着委屈哽咽,在寂寂黑夜中显得格外清淅。
王青山怒火中烧,恶狠狠的瞪着她,“你才拿了几天工钱,现在都敢跟我叫板了是不是?你跟我回去,看我怎么收拾你!”
门内
江岸朝三口其实也并未进屋,这番话他们都听的清清楚楚。
小栀栀紧紧拽着爸爸的领口,脸蛋上满满的都是对翠萍阿姨的心疼。
“爸爸,窝们不管吗?”
江岸朝抿了抿唇,轻轻朝她摇头。
这是别人的家事,如果他们随便插手的话,很有可能会让翠萍受到更大的伤害。
毕竟翠萍思想还是偏保守,之前李奶奶不是没劝过她离婚,可她一直都不敢。
邓秋心酸的叹了口气。
“军婚应该更难离,翠萍如果一直这么忍受下去的话,迟早有一天会酿成无法挽回的后果。”
正说话间,突然听到隔壁屋子里传来了嘈杂响动。
不少邻居都探头出来。
“怎么了?王青山不是不打老婆了吗?”
“看看去,好象又打了,这打的凶呢!”
桑栀栀听到外面的声音,再也听不下去,她直接从爸爸的怀里跳出来往外面跑去。
‘吱呀——!’
门被打开,小幼崽蹿了出去。
“栀栀——!”
江岸朝想叫住她,可根本撵不上幼崽的速度。
他只好跟着冲了出去。
小幼崽推开李奶奶的院门,直直就想冲王青山家里去。
军属院是一个个错落的四合院,李奶奶这一户里跟王青山共用一个院子。
李奶奶已经站在门口劝了,可王青山反锁着门,任谁叫都不肯开。
翠萍顾及着面子,哪怕挨打也死死的捂着嘴生怕吵着邻居。
可偏偏今天王青山喝了酒,又在外头吃瘪,他气不顺不敢拿江岸朝一家开刀,索性直接打老婆泄愤。
“我要你有什么用?你就是个不会产崽的母猪,现在你胆肥了敢跟老子呛!给你脸了吧!”
“他江岸朝有什么了不起,还不是娶了个二婚的娘们儿?一天到晚养那闺女恨不得当眼珠子疼,那还不是别人的种?绿帽子自己个儿求着戴,还戴的美滋滋的,算特娘的狗屁!”
在自己家屋子里,王青山装都懒得装,说出口的话更是要多粗俗有多粗俗。
栀栀听的快要气炸了,她努力拍打房门,“不准打姨姨!再打窝找警察!请你吃花生米!”
小幼崽的力量根本不够撼动屋门。
反而助长了王青山的气势,他抄起保温壶就砸在翠萍背上,指着她就骂,“你听见了没?外头那小野种过来给你出气呢,你们都打算合起伙来欺负老子是吧!老子弄死你!”
栀栀听的急得团团转,她转身捡起院子里堵下水道的砖头就想要去砸门。
这下可给李奶奶吓坏了,连忙走上前拦住幼崽。
“乖乖,这可使不得,你可不敢砸啊!”
王青山每一次喝多了酒就要打老婆,他们这些做邻居的平时说的多了,第二天王青山就会打的更重。
如果栀栀真把人家家砸了,这性质可就完全变了。
“——让她砸!”
江岸朝声线中带着坚定不容反驳的气势,他快步走到栀栀跟前,俨然是过来给幼崽撑腰的姿态。
“栀栀,你尽管砸,砸坏什么爹都赔得起!咱今儿就非得出这口气!”
王青山这个人最小肚鸡肠,背后就爱说一些酸了吧唧的话。
自己当初娶邓秋摆酒的时候,他就一个劲的眼红,到处在外头说自己的钱不知道从哪儿来的,能买得起这么多家具。
当时自己不想树敌,所以也懒得跟他计较。
但现在,他都骂到邓秋和女儿头上了。
自己要是再忍,那可真成他嘴里的绿毛王八了!
李奶奶惊的说不出话来。
小栀栀得到了爸爸的支持,当即就拿着砖头重重砸向了门锁。
‘嘭——!’
门锁没砸开,只是轻微变形。
江岸朝又递给她一块转头,“接着砸!”
栀栀攥紧砖头,毫不尤豫砸到了窗户上。
‘啪、哗啦啦——!’
窗户上的玻璃顿时碎裂开来,掉落一地,那块砖头不偏不倚砸进了客厅,落脚点正好是王青山后背。
“操!”
王青山痛的跳脚,他双手捂着脖子表情狰狞。
大门被他一把拉开,王青山指着桑栀栀破口大骂,“你他妈无法无天了是吧?砸到我了知不知道?信不信我弄——诶诶诶啊!”
他伸出的那根手指被江岸朝毫不留情的掰住,疼的他瞬间冒出冷汗。
江岸朝手中不断加重力气,使劲儿的撇他的那根手指,直到王青山受不住快要跪下去的时候,他才面无表情反问:“你想弄死谁?活够了是吧,就会欺负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