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生室外。
桑栀栀突然停下脚步,“栀栀想上厕所,爸爸妈妈你们在这儿等我一下,我很快回来!”
邓秋有些放心不下,“诶?!我跟你去吧!”
小家伙刚刚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出来了闹着要去厕所了?
“不用不用,栀栀认路!”
望着小幼崽一溜烟跑回去,江岸朝意外的挑了挑眉头,象是想到了什么。
他当即捂着肚子,故意说:“那个 我想起来,我肚子也有点不舒服,我也去了。”
父女俩一个赛一个的默契,只留下邓秋和俩儿子面面相觑。
栀栀熟门熟路绕进了卫生室走廊里。
她记得刘青是在 哦!这个房间!
栀栀轻手轻脚推开门,看到带着白色布口罩的护士正拿着弯盘准备倒掉垃圾。
她急忙阻止:“护士姐姐!先别倒!”
桑栀栀走上前,看到弯盘上染血的棉球,里面还带着腥黄色的脓液。
虽然看上去很恶心,但她一眼就瞅到弯盘里面似乎夹着半根细小发锈的东西。
她走上前扬起一个甜甜的微笑,“漂亮姐姐,这是刚刚那个叫刘青的病人来换的东西吗?”
“是啊 怎么了?”
“我能不能帮你扔掉?”
看着这么小的奶团子冲自己撒娇,护士小姐姐心都化了。
连带着态度都亲切了不少,“小朋友,这是医疗垃圾,不能随便扔的,而且里面有半根针,如果丢倒外面伤了人,会感染破伤风的。”
护士随口一句话,却让桑栀栀瞬间眼睛亮了起来。
证据!
她找到坏阿姨下手的证据了!
她揣着小手手,费劲的从口袋里掏出一颗奶糖递上去。
“护士姐姐,这针很重要,栀栀给你糖,可不可以给我。”
“可是,我们有规定 ”
护士有些为难。
就在此时,本该肚子疼上厕所的江岸朝也赶了过来。
栀栀看到爸爸来,立刻举起手,“爸爸,刘青阿姨换药,那针就在这儿!”
江岸朝听见,快步走上前。
当他清淅看到那半根针鼻儿后,眼底情绪陡然变得严肃。
赶苏吃到的是针尖,刘青脚下扎的是针鼻儿。
她当时扎到脚,却不声张,原来就是做贼心虚,急着把针带回去好消灭罪证。
只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她费尽心机想隐瞒,却在这儿露出了破绽。
江岸朝当即亮明身份,跟护士说清楚了来龙去脉。
护士听到这些东西要递交给警察做物证,连忙交了过去。
半根针被放在了干净纱布包里交到他手上。
桑栀栀激动的搓手手,“爸爸,我们终于找到证明刘青阿姨害大哥哥的证据了!”
“恩,爸爸不会放过她的。”
江岸朝仔细的端详那根针,眼底冒出森森寒光
军属院
“李奶奶,谢谢你帮忙张罗,不然我还真是有点忙不过来。”
邓秋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细汗。
李奶奶又往煤炉里加了块煤球,随后把炖锅放了上去。
她摆了摆手,“都是邻里邻居的,以后有啥不懂的你尽管来问我。”
邓秋感激的点点头。
院子外头噼里啪啦响起了鞭炮声,不少孩子们都围着江岸朝,扬手索要糖。
李奶奶笑呵呵的为她别上红花,“好了,屋子里都收拾的差不多了,你快出去跟邻居们打声招呼吧。”
邓秋含羞垂眸,攥着手指往外头走。
刚一推门,就看见屋外头站了不少人,乌泱乌泱围上来。
“新娘子长得真好看,头一次见好看,现在穿红更俊啊!”
“江哥好福气啊,以后这日子可要好好过!争取超过咱们区政委他家!”
人群中起哄,把俩人围得只能挨在一块儿,江岸朝处处小心护着她,反倒让战友们更加起哄。
三颗萝卜头排排坐在门口,看着大人们推搡嬉闹。
江赶苏吐槽的一针见血,“骚包。”
振卫摇头叹气,“老爹尾巴都要翘上天了。”
栀栀一脸好奇,“他们是在闹洞房吗?”
果不其然,小幼崽一句话,终结了谈话。
栀栀发现刘伟国混迹在人群中,贼眉鼠眼的一个劲往小后妈身上瞟。
她当即奶糖也不嗦了,跳下凳子跟了过去。
但小孩子挤不进人堆里,只能眼睁睁看着刘伟国进入客厅。
江岸朝被轮番灌酒,他今儿登记开心,也任由他们闹腾。
到底是喜事,这帮战友们胡闹惯了,现在喝多点,等下就没借口闹洞房了。
邓秋在旁边拦都拦不住。
很快刘伟国也拿了杯酒过来,他笑嘻嘻的递给邓秋。
“他们都敬新郎,我得敬咱们新娘子一杯啊,嫂子你跟我喝个交杯酒呗?”
邓秋推拒,“我真不会喝。”
“嫂子不喝可就是不给我面子了啊,闹洞房闹洞房,不闹怎么洞房?”
刘伟国仗着现场人不少,笑的一脸暧昧,“我又没让你跟我洞房,喝杯交杯酒怕啥?”
不少战友酒也喝高了,一时半刻脑子也没转过来弯。
跟着起哄也要敬邓秋。
江岸朝挡在邓秋跟前,夺过酒杯,“你嫂子脸皮薄,我替她喝。”
说罢,仰头一饮而尽。
虽然还是带着笑,但眼底已然带了几分冷意。
刘伟国看着那杯‘加料’的酒被他喝了,满眼可惜,但很快他就又主动把自己手里这杯递给邓秋。
“哥都喝了,嫂子你也不能掉链子啊,就喝一杯,不喝就是不给兄弟面子哈!”
一边说着,他一边笑着要上前揽邓秋肩膀。
‘嘭——!’
江岸朝手里酒杯直接砸地上,他一拳砸到刘伟国脸上。
“你特娘的给脸不要脸是不?老子的媳妇儿是你想碰就能碰?”
借着酒劲儿,江岸朝一拳一拳猛砸在刘伟国身上。
战友们一下子慌了神,酒意也清醒不少,连忙上前拉架。
可江岸朝喝多了劲儿大的很,竟是直接把刘伟国摁在地上狠狠暴打。
刘伟国鼻血都被打出来了,整张脸肿的跟猪头似的。
战友们说到底也是站在江岸朝这边的,假意拉拉架就得了,毕竟他们也都亲眼看见,是刘伟国先犯的贱,借着闹喜的名义去占新娘子便宜。
活该!
江岸朝拎着刘伟国的衣领,把他象死猪一样提起来。
他声音很低,只有两人能听见,“你敢打她主意,信不信老子弄死你?”
刘伟国惊恐看向他,却发现江岸朝眼底一片清明,哪里有半分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