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教授回握:“哦,你好,我是刘正则,带儿子来这边出差。“
他看了看顾西楼递来的名片,感觉挺精致的,而且上面写着“艺人/歌手“,还有公司的名字。
又在这种高级酒店,心里就信了大半,这应该真是于家的亲戚。他听老婆说于渊家里条件也很好的。
“和绵绵玩的那个小子,就是我家儿子刘绍聪……”
刘教授放心地坐下,和顾西楼聊了聊,两个人从育儿说到小孩子的趣事,刘教授觉得顾西楼很温和健谈,比于渊那小子一见面就送他养发精要好多了。
“绵绵还是快点回幼儿园吧,小孩这个年纪正是养成好习惯的时候,每天在外面玩,心玩野了也不好,以后上小学就不愿意读书了。“刘教授说。
顾西楼点点头,若有所思。
的确,绵绵虽然不可能去黄子淇他们上的那种幼儿园,但还是要去幼儿园的,他应该开始在海腾市给绵绵物色一个。
“好的,谢谢提醒。“顾西楼说。
刘教授看他态度这么好,就放松了,说出了心声:“主要是我儿子最喜欢跟绵绵玩,她不在,我儿子每天回家念着她。“
刘教授刚说完,就看到面前之前还温和微笑的俊秀男人笑容消失了。
“那你应该教你儿子交别的朋友,一个男孩总跟绵绵玩在一起算什么。“
刘教授:??
只见顾西楼起身大步往活动室去:“绵绵,走了。“
把绵绵从刘绍聪身边拉走,越看这小猴子越不顺眼。
刘绍聪正拿着拼图教绵绵呢,被顾西楼冰冷的样子吓了一跳:“叔叔,我没欺负绵绵。“
顾西楼:“你长得不好看。“
顾西楼冷起来是谁也不认的,刘绍聪见过的大人不是自家的家长、保姆,就是幼儿园里的老师,哪里见过这么好看的大人这么凶的样子。
当下哇一声一屁股坐在地上哭了起来:“爸,我要转学到海腾市!“
刘教授:……
他之前还觉得这个小顾比小于性格好,是他眼睛糊了屎!一家子神经病啊!
这个事他当晚跟他老婆吐槽了。
郑教授还在苏水城,第二天见到来实验组交流的于渊时,就把这个事说了下。
忍不住问了嘴:“小于,你女儿这以后是要去海腾了吗?那边有她亲戚在?“
自己家那傻小子可是真情实感闹着要去海腾上幼儿园找绵绵了。
于渊一秒炸毛:!!
海腾市……他怎么没想到这个!
他之前让樊秘书帮忙查顾西楼,樊秘书查到了。
这个人出道以来虽然很红,但是屡次和机会擦身而过。
上面有人压着他公司,让他只接一些都市剧偶象剧,在各个综艺里串,打灭了他不少进入大制作的机会。
顾西楼还对此一无所知,以为是自己没被选上,日复一日地混日子。
而那个打压他的公司背后,就是海腾的顾氏集团。
樊秘书没查到顾西楼的来历,圈里的资料说他就是津北普通家庭的,以至于于渊完全忽略了这条线。
他带着绵绵跑路第一时间去海腾,刘教授遇到他们的时候酒店还是顾氏旗下的。
顾西楼就是海腾顾氏的人!
顾家有三个儿子,大儿子二儿子分别管理家族国内、国外的事务。只有三儿子从没对外公布过。
看来,十有八九就是顾西楼了。
于渊深吸一口,藏得挺深啊。
而且,看来顾西楼那个家里也不简单,这么多年一直没支持过他,反而在施压打压。
就是不知道顾西楼自己清不清楚他家里的情况了。
于渊想好了这些,立刻就定了去海腾的机票。
“郑教授,我这两天把课上完,要请一周的假,实验室我可能来不了。“于渊说。
郑教授疑惑看向他:“我听说你一开学就请假了,虽然回来把作业交了,但是你这样不好的,遇到严厉一点的教授,你考勤不合格直接就不及格了。“
于渊心里咬牙切齿:“恩,我就这次。“
等他去海腾,把顾西楼揍成猪头!
——
海腾市这边,顾承业和几个老总谈完生意,就下了楼去接顾西楼父女。
刘绍聪依依不舍地和绵绵告别,他看了眼明显气势很强的顾家大伯,又看了看虎视眈眈的那三个小朋友,非常揪心地问:
“绵绵,你在这边过得好吗?你还会回苏水城吗?你有了新朋友会不会就忘了我和陆琴心啊?”
他说着,又柔弱地补充,“陆琴心的妈妈还发明了新口味的蛋挞,想要你回去试试呢。“
陆琴心时常被他们俩照顾,她妈妈很感谢绵绵和刘绍聪,听说绵绵小朋友没有别的爱好就爱吃,于是很积极地研究甜品烹饪。
还真搞出了名堂,在幼儿园门口开了一家宝宝甜品店,很受小朋友的欢迎,也缓解了陆家的经济情况。
绵绵一听新口味的蛋挞,立刻眼睛发亮,跟刘绍聪拍着胸脯保证:“你放心,我绝对会回去的!“
她可不能跟黄子淇他们上一个幼儿园,会完蛋的。
刘绍聪勾了勾唇角,达成目的的他满意地跟刘教授回去了。
不知已经被一个小豆丁撬了墙角的顾总带着弟弟和小侄女下楼,司机早已把车开在酒店门口。
深灰色劳斯莱斯,漆面像被打磨过的夜色。车牌干净,尾标无装饰,连一丝指纹都没有。
顾西楼抱着绵绵坐进后排。车厢里是淡淡的雪松香。
小孩靠在他怀里,一路晃着小脚,打着哈欠。
顾承业坐在前排,侧过头问:“她累了?”
“恩,玩了一下午。”顾西楼顺手给绵绵掖了掖小毯子。
然后车里就陷入安静。
顾承业比顾西楼大十五岁,两人的关系比起兄弟,更象长辈。
车驶上海腾市的高架桥,灯光一节一节划过车窗。
顾西楼看着窗外,半晌,轻声道:“哥,能不能……让我们先住外面。”
前排静了一秒。
“为什么?”顾承业的声音依旧平缓,但已经带了拒绝的意味。
他对绵绵很满意,已经跟二老报备了,甚至主动帮顾西楼挡住了顾家二老追问孩子妈妈是谁的问题。
他认为顾西楼没有必要害怕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