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停了。
只有高塔废墟上的碎石还在滚落。
哗啦。
水月手里的斩首大刀轮圆了，带着劈开空气的啸音，狠狠砸向那个悬浮在半空的金色虚影。
没有血肉撕裂的阻滞感。
大刀像是切过了一团烟雾，径直穿透了鸣人的身体，重重地砍在他身后的岩石上。
火星四溅。
岩石崩裂出一道半米深的口子。
“啧。”
水月保持着劈砍的姿势，眉头拧成一团。
“物理攻击无效？”
他把大刀抗回肩上，一脸的不爽。
“喂，佐助，你这老同学到底是个什么东西？鬼魂吗？”
鸣人的虚影甚至没有回头看水月一眼。
他盘着腿，像是坐在自家的沙发上一样惬意，那双湛蓝的眸子始终锁死在佐助身上。
“别让你的宠物乱咬人，佐助。”
鸣人单手撑着下巴，语气慵懒。
“这条鱼看起来不太聪明的样子，要是把他炖了，鱼汤大概会有一股铁锈味。”
“闭嘴。”
佐助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死死盯着鸣人，那双三勾玉写轮眼疯狂转动，试图解析眼前这个术式的原理。
查克拉是从咒印里出来的。
这怎么可能？
咒印是大蛇丸的独门秘术，是重吾体液的提取物，怎么会混进鸣人的查克拉？
“很惊讶？”
鸣人像是读懂了佐助的疑惑。
他伸出虚幻的手指，在空中点了点佐助脖子上的咒印位置。
“你杀了大蛇丸，吞了他的力量，占了他的据点。”
“你觉得自己赢了？”
“你只是继承了他的遗产，却没继承他的脑子。”
鸣人叹了口气，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那个变态科学家虽然恶心，但在术式开发上可是个天才。而你呢？”
“你只是个只会挥霍力量的莽夫。”
“我在那个咒印里留了后门，大概有……嗯，三年了吧？”
“你每天洗澡、睡觉、修炼，甚至上厕所的时候，我都能感觉得到。”
佐助的瞳孔猛地收缩。
一种被人窥视了三年的恶寒，顺着脊椎骨直冲天灵盖。
那种感觉，就像是自己一直裸奔在闹市区。
“你这混蛋……”
佐助咬着牙，手按在了草薙剑的剑柄上。
“别冲动嘛。”
鸣人摆了摆手，视线终于舍得从佐助身上移开，扫了一圈周围的三人。
“这就是你千辛万苦找来的队友？”
视线落在水月身上。
“一把断刀，一只水做的史莱姆。”
视线移向重吾。
“一个控制不住自己的疯狗。”
最后，视线定格在那个红头发的女人身上。
香磷推了推眼镜，被鸣人看得有些发毛。
“你是感知型的吧？”
鸣人笑了。
那笑容很灿烂，但在香磷眼里，却像是一张裂开的深渊巨口。
“来，看看我。”
“看看我是什么。”
香磷下意识地结印，神乐心眼发动。
感知触角探出，小心翼翼地触碰那个金色的虚影。
轰！
就在接触的一瞬间。
香磷的脑子里炸了。
她看到的不是查克拉。
是一片海。
一片由恶意、憎恨、阴冷和暴虐组成的黑色海洋。
在那片海洋深处，有一双竖立的红色瞳孔，正冷漠地注视着她这只不知死活的蝼蚁。
“啊！”
香磷惨叫一声。
像是触电般收回感知，整个人瘫软在地，浑身剧烈地颤抖。
冷汗瞬间浸透了背心。
“别……别过来……”
她抱着头，牙齿打颤，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那根本不是人类能拥有的查克拉量。
那是怪物。
“真没礼貌。”
鸣人收回视线，重新看向佐助。
“一群凑数的杂鱼。”
“带着这种过家家的阵容，你是打算去给宇智波鼬表演杂技吗？”
“够了！”
佐助低吼一声。
既然物理攻击无效。
那就用精神攻击。
三勾玉瞬间连成一片，虽然还没开启万花筒，但宇智波一族的瞳力在这一刻爆发到了极致。
佐助眼中的红光大盛，化作无形的利刺，直刺鸣人的双眼。
他要顺着这股查克拉链接，逆向攻入鸣人的精神世界，把这个该死的投影掐断。
嗡。
视线对撞。
没有想象中的精神崩塌。
佐助只觉得自己的瞳力像是撞上了一堵叹息之墙。
鸣人眼中的湛蓝光芒微微闪烁了一下。
那是九尾查克拉的自动防御。
以及鸣人自身那庞大到不讲道理的精神力。
“唔！”
佐助闷哼一声。
他感觉自己的眼球像是被针扎了一下，酸涩难忍，两行血泪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反噬。
“玩眼睛？”
鸣人的虚影凑近了些，脸几乎贴到了佐助的鼻尖上。
“你的眼睛确实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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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也就是两颗好看点的玻璃珠子。”
“佐助啊，你还是那么天真。”
鸣人的声音变得低沉，带着一种恶毒的蛊惑。
“你以为你变强了？”
“你以为你杀了大蛇丸，就有资格站在鼬的面前了？”
“别逗了。”
鸣人伸出手，虚拍了拍佐助的脸颊。
“在鼬的眼里，你从来都不是什么复仇者。”
“你只是一颗果实。”
“一颗他精心浇灌、施肥，等着成熟后采摘的果实。”
“他留着你，不是因为爱你，也不是因为愧疚。”
“是因为你还不够强，你的眼睛还不够完美。”
“他现在的等待，只是因为……”
鸣人顿了顿，嘴角的弧度拉大，露出一口白牙。
“他饿了。”
“而你这道菜，终于要上桌了。”
轰——！
佐助的理智彻底断弦。
千鸟！
蓝白色的雷光从他身上无死角地爆发出来。
千鸟流！
高塔顶端的地面瞬间崩碎，电流像无数条狂舞的银蛇，无差别地鞭挞着周围的一切。
水月液化成一滩水，躲在石头缝里瑟瑟发抖。
重吾开启了咒印化，硬抗雷电。
香磷尖叫着滚到角落里。
只有鸣人。
那个金色的虚影沐浴在雷光中，毫发无损。
雷电穿过他的身体，就像穿过空气。
他甚至还在鼓掌。
啪。啪。啪。
“精彩。”
鸣人笑得前仰后合。
“就是这个表情。”
“愤怒，屈辱，不甘，想杀了我却又干不掉我。”
“这种情绪的味道，真是太棒了。”
系统面板在鸣人的本体那边疯狂刷屏。
【叮！收获来自宇智波佐助的【暴怒】x5000！】
【叮！收获来自宇智波佐助的【杀意】x8000！】
【叮！收获来自宇智波佐助的【极致屈辱】x！】
这一波，赚翻了。
佐助喘着粗气，千鸟流散去。
地面焦黑一片，冒着青烟。
他死死盯着鸣人，眼里的红光如果不加克制，恐怕能把这虚影烧穿。
“鸣人……”
“我会杀了你。”
“在杀了那个男人之后，我一定会杀了你。”
“我等着。”
鸣人的虚影开始闪烁，显然查克拉即将耗尽。
“不过，在那之前。”
“给你个提示吧。”
鸣人指了指北方。
“宇智波鼬的旧据点。”
“那个男人就在那里坐着，擦着他的手里剑，等着他的笨蛋弟弟送上门。”
佐助的身体僵住了。
“去吧，佐助。”
“跑快点。”
“别让他等急了。”
虚影越来越淡，只剩下最后一点轮廓。
鸣人的声音也变得缥缈，但每一个字都像是钉子一样，钉进了佐助的脑子里。
“还有。”
“别忘了。”
“你的命，是我预定的。”
“别让鼬把你弄坏了。”
“毕竟……”
“那样我会很困扰的。”
啵。
一声轻响。
金色的虚影彻底消散。
空气中那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瞬间消失。
只剩下高塔上的风声，还有电流在焦土上残留的滋滋声。
死寂。
良久。
“啊啊啊啊啊啊——！！！”
佐助仰天怒吼。
手中的草薙剑疯狂挥砍，雷遁查克拉不要钱似的宣泄而出。
轰隆隆！
原本就摇摇欲坠的高塔废墟，在这一刻彻底崩塌。
巨石滚落。
烟尘漫天。
水月从水滩里探出头，看着那个状若疯魔的背影，咽了口唾沫。
“这下……”
“麻烦大了啊。”
……
木叶。
鸣人睁开眼。
面前的茶还是热的。
他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浮在水面上的茶叶梗，抿了一口。
有点烫。
但很暖胃。
“呼……”
鸣人舒了一口气，看着系统面板上那暴涨的一大截数值。
总计八万点。
加上之前从自来也那里收割的，还有飞段那个永动机提供的。
现在的他，富得流油。
“佐助那家伙，嗓门还是那么大。”
鸣人放下茶杯，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
“雏田。”
阴影里，那个温柔的身影走了出来。
“鸣人君。”
“准备一下。”
鸣人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窗外木叶繁华的夜景。
他的倒影映在玻璃上。
那双眼睛里，没有丝毫少年的热血，只有商人的精明和猎手的冷酷。
“好戏开场了。”
“我们也该去收网了。”
“毕竟……”
鸣人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
“兄弟相残这种戏码，如果不去现场卖点爆米花，岂不是太浪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