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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墨玉面板与时空涟漪(1 / 1)

子夜十二点的钟声刚过,iotp“盘古”大厅的灯光准时调暗了三分之一。

环形穹顶下的三百六十块全息屏如同被罩上了磨砂玻璃,流淌的幽蓝光泽收敛了锋芒,在地面投下细碎的光斑,像撒了一地被揉碎的星子。季渊把额头抵在墨玉色操作台上,神经交互面板的凉意透过薄薄的工装上渗进来,让他混沌的意识清醒了几分。

“第189次滤波完成。”他对着空气低声说,声线因为连续十四个小时没好好喝水,干涩得像砂纸摩擦。

操作台应声亮起淡绿色的进度条,三维星图般的“望舒”阵列数据图谱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收缩。覆盖全球的探测节点如同被风吹灭的烛火,一个个熄灭在全息屏上,最终只剩下北纬37度、东经116度那个节点,像枚烧红的钉子,在深蓝色的背景上执拗地闪烁。

季渊的指腹在面板上轻轻摩挲,那里还残留着神经交互时的微麻感。三个月前,就是这根手指,在例行数据巡检时偶然触碰到了一组被系统自动标记为“杂讯”的异常波动。当时项目组的数据分析员小王还笑着说:“季博士,您这双找拓扑结构的眼睛,看白开水都能看出分形几何。”

现在想来,那笑声仿佛还在空旷的大厅里回荡。

他调出该节点的实时数据流,指尖在空中划出道弧线。全息屏上的波形立刻被拉得纤长,像条正在挣扎的银鱼。。。”季渊盯着脉冲持续的时间戳,眉头拧成了疙瘩。

这个数字三天前就刻进了他的脑子里。当时南极科考站的“望舒”副节点传回一组被极光干扰污染的数据,他在剔除杂讯时,也曾见过一模一样的脉冲。只是那时脉冲被包裹在杂乱的能量波动里,像藏在草丛中的萤火虫,一闪即逝。

“当时怎么就信了是极光干扰?”他懊恼地敲了下操作台,清脆的响声在大厅里荡开,惊得角落的应急灯闪烁了一下。

全息屏的反光映在他眼底,把红血丝照得格外清晰。连续三十个小时,他像个偏执的工匠,反复拆解这两组脉冲的能量结构。常规热杂讯的能量衰减曲线呈指数级下滑,像从悬崖上滚落的石子,速度越来越快;可这两组脉冲的衰减却带着某种微妙的节奏感,每个微小的波动里都藏着相同的几何模式,像套被无限嵌套的俄罗斯套娃。

“涟漪算法,调用备用数据链比对。”季渊的声音陡然提高,带着压抑不住的兴奋。

墨玉面板上泛起水纹般的涟漪,另一组淡金色的波形从屏幕右侧滑出,与红色脉冲缓缓重叠。当两组来自不同大洲、相隔三万公里的脉冲在时间轴上完美咬合时,季渊感觉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了——它们不仅形态一致,连衰减时的每个微小震颤都分毫不差。

“不是巧合。”他前倾身体,鼻尖几乎要碰到全息屏,“绝对不是。”

指尖悬在“保存”键上方,他突然犹豫了。作为“望舒”阵列理论组最年轻的研究员,他太清楚这种“异常发现”意味着什么。三个月前他提交的十二次“异常报告”,最终都被数据审核组归为“设备谐振”“大气扰动”或“算法误差”。组长在例会上敲著桌子说:“季渊,理论物理学家的直觉要创建在数据基础上,不是凭空捏造的拓扑幻想。”

可眼前的波形就在幽蓝的光线下静静躺着,那些嵌套的几何结构像在无声地呐喊。他想起导师陈老退休前说的最后一句话:“真正的科学发现,往往始于所有人都觉得‘不可能’的那个瞬间。”

“那就让不可能再飞一会儿。”季渊深吸一口气,按下了保存键。

全息屏弹出加密对话框,要求输入三级许可权密码。他的指尖在面板上跳动,瞳孔因为长时间注视屏幕,出现了短暂的焦距模糊。当“数据已加密存储”的绿色字样弹出时,身后突然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季渊猛地回头,心脏差点跳出胸腔。

陈老站在环形走廊的阴影里,手里端著个搪瓷缸子,蒸汽从缸口袅袅升起,在全息屏的蓝光里扭曲成奇怪的形状。这位头发花白的老工程师穿着洗得发白的灰色工装服,袖口还沾著几点机油,显然是刚从设备间过来。

“凌晨一点,还在跟数据谈恋爱?”陈老的声音带着笑意,打破了大厅的寂静。

季渊下意识地挡了下屏幕,随即又觉得不妥,干脆把全息屏转向对方:“陈老,您看这个。”他指著两组重叠的脉冲,“三天前南极节点出现的异常,和今晚这个,能量结构完全一致。”

陈老缓步走近,搪瓷缸子放在操作台的轻响在空旷的大厅里格外清晰。他没有立刻看屏幕,而是先拧开季渊桌上的保温杯,往里面续了半杯热水:“连续熬了三十个小时?你这身体是铁打的?”

“发现这个就睡不着了。”。”他用红光在屏幕上画出道弧线,“这像是某种某种有意识的修正,就像画家在补笔。”

陈老终于把视线落在屏幕上。他的眉头慢慢皱起,手指轻轻敲击著操作台边缘,发出规律的“笃笃”声。那是他思考时的习惯,季渊从读博时就知道——每当这声音变密,就意味着老人的心里正在掀起波澜。

机房的服务器发出低沉的嗡鸣,像是某种恒定的背景音。全息屏的蓝光在陈老脸上流动,把他眼角的皱纹切割成深浅不一的沟壑。季渊紧张地攥著保温杯,掌心的汗濡湿了杯壁。

“小季,”过了足足十分钟,陈老才缓缓开口,“知道‘望舒’阵列的杂讯过滤模型是谁设计的吗?”

季渊一愣:“不是您带着工程组做的吗?”

“是,但最初的算法原型,来自你发表的那篇《时空拓扑杂讯识别》。”陈老的指尖点了点屏幕上的脉冲,“所以我比谁都清楚,你的眼睛能看到什么。”他顿了顿,语气沉了些,“但你要明白,我们建‘望舒’,是为了捕捉宇宙的呼吸,不是为了听自己的心跳。”

季渊的脸微微发烫。他知道陈老在担心什么——理论物理学家的直觉有时像把双刃剑,既能劈开迷雾,也能让人陷入自我构建的幻境。

“我用标准偏差模型验证过十七次。”他急忙解释,“这个异常的置信度超过五西格玛,而且——”

“五西格玛不够。”陈老打断他,搪瓷缸子在操作台上轻轻一磕,“对于‘望舒’来说,任何异常都要达到七西格玛,才能越过‘可能’的红线。”他转过身,背对着屏幕,“去休息室睡四个小时,明早六点,用最基础的傅里叶变换重新分析数据,剔除所有自定义参数。我要看到最干净的原始曲线。”

季渊还想争辩,却对上陈老深邃的目光。那目光里没有责备,只有一种经历过无数次科学迷雾的沉稳——那是提醒,也是某种程度的认可。

“明早六点,对吧?”他握紧了保温杯。

“六点。”陈老拿起搪瓷缸子,转身走向走廊,“顺便带份早饭,老杨的包子铺今天该出笼了。”

脚步声渐渐远去,季渊重新看向屏幕。两组重叠的脉冲在幽蓝的光线下轻轻颤动,像两片在风里追逐的叶子。他调出傅里叶变换程序,指尖悬在启动键上方,突然想起三年前博士答辩时,陈老问他的最后一个问题:“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时空本身在传递信息,第一反应会是什么?”

当时他笑着回答:“先检查设备是不是坏了。”

现在想来,那笑容里藏着多少年少轻狂。

按下启动键的瞬间,全息屏上的波形突然散开,化作无数跳动的频谱,像撒了一把会发光的沙子。季渊靠在椅背上,看着那些金色的光点在眼前明灭,突然觉得喉咙发紧。。

这个数字像个密码,在他脑海里反复盘旋。他想起南极节点的极光,想起“望舒”阵列深埋地下的探测器,想起那些被认为是“杂讯”的微小波动——它们会不会都是同个谜题的碎片?

休息室的折叠床吱呀作响,季渊却毫无睡意。他盯着天花板上的应急灯,那点微弱的红光让他想起屏幕上的脉冲。不知过了多久,手机的闹钟突然响起,凌晨六点的提示音尖锐得像警报。

他猛地坐起身,冲向操作大厅。

傅里叶变换的结果已经出来了。。季渊放大图像,发现金线周围的杂讯呈现出完美的对称分布,仿佛被某种力量梳理过。

“这是”他的呼吸突然停滞。

频谱图的边缘,有组极其微弱的谐波正在闪烁。它们的频率间隔严格遵循黄金分割比例,形成一个自相似的分形结构——这不是自然界能产生的模式,更像是某种被精心设计的编码。

就在这时,操作台突然发出轻微的震动。季渊低头,发现墨玉面板上渗出细密的汗珠——那是他自己的手在抖。

“七西格玛。”他看着屏幕右上角的置信度数值,声音抑制不住地发颤。

大厅的穹顶泛起鱼肚白,第一缕晨光透过观察窗斜射进来,在全息屏上投下道金色的光带。季渊按下打印键,看着数据报告从出口缓缓吐出,纸张边缘还带着机器的余温。

走廊里传来脚步声,陈老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手里提着个塑料袋,里面的包子还冒着热气。

“结果怎么样?”老人的声音里听不出情绪。

季渊把报告递过去,指尖的颤抖还没停。晨光落在陈老的白发上,给他镀上了一层金边。老人翻报告的手指很稳,直到看到频谱图那道金线时,才停顿了半秒。

“去叫陆离。”陈老突然说。

季渊愣住:“陆博士?她不是负责数学建模吗?”

“现在她负责给这道金线找方程。”陈老把报告拍在操作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顺便通知安保组,从现在起,第七区数据列为s级保密。”

他的目光再次投向全息屏,晨光与蓝光在他眼底交织成复杂的色彩。

“小季,”老人的声音突然压低,像在说一个只有两人能听见的秘密,“做好准备。我们可能真的摸到了时空的指纹。”

季渊的心脏猛地一缩。。

墨玉面板的凉意顺着指尖蔓延到全身,可他的血液却在这一刻,烧得滚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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