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强提一口法力,袖中一枚通体赤红的飞梭激射而出,显然是一件极品灵器!
这“赤焰梭”速度快得惊人,远超之前母蟾蜍的本命毒箭,化作一道赤色惊鸿,直取郑贤!
郑贤根本没料到古玄重伤之下还有如此凌厉的反击,更没想到对方会不顾玄丹门的身份直接对他下杀手!他吓得魂飞魄散,仓促间只来得及撑起一层薄薄的护体灵光。
“叔父救我!”他惊恐尖叫。
但一切都太晚了!
“噗嗤!”
赤焰梭轻易撕裂了他的护体灵光,贯穿了他的胸膛!郑贤身形一僵,眼中神采迅速黯淡,带着难以置信的表情,直挺挺地倒了下去,气息全无。
“贤儿!”郑家护卫目眦欲裂,惊怒交加,“古玄!你竟敢杀我郑家嫡系!”他怒吼着祭出法器,却并非攻向古玄,而是想要转身遁逃。
然而,古玄既然动了杀心,又岂会留活口?赤焰梭在空中一个诡异的折转,以更快的速度追上那郑家护卫,从其背心一穿而过!
郑家护卫身形戛然而止,脸上凝固着愤怒与绝望,扑倒在地,步了郑贤的后尘。
转瞬之间,雪峰郑家两人便已殒命当场!
李云和关月瑶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中凛然。这古玄老道,果然狠辣果决。
秦思灵对此似乎并不意外,她神色平静,待古玄收回赤焰梭,喘着粗气看过来时,她才缓缓开口,声音清冷:
“古老道,此次你为诛杀守护妖兽,身受重伤,功劳最大。这五株金元草,合该你得三株。身下两株我等平分。”
她主动提出了分配方案,并示意徒弟红缨和自己向后退开一段距离,表明无意争夺。
古玄服下一颗丹药,勉强压住伤势,目光阴鸷地扫过秦思灵师徒,又深深看了一眼李云和关月瑶,尤其是在李云身上停留片刻,沙哑道:
“希望秦道友和这位道友,莫要学那郑家小人,行那反复无常之事。否则,古某拼着伤势加重,这赤焰梭也绝不吝啬再饮鲜血!”
他这话既是警告,也是彰显实力。
李云所扮的红脸老者哈哈一笑,浑不在意般摆了摆手:“古道友多虑了,老夫行事,向来公道。既然秦道友都开口了,这三株金元草,合该你得。”
他也带着关月瑶向后退开,示意无意争夺。
古玄见两人表态,心中稍安,立刻服下更多丹药疗伤,同时警剔地留意着四周,准备稍恢复些便去收取那三株金元草。
就在此时,一个清朗从容的声音从众人身后突兀响起。
“呵呵,好热闹。看来宋某来得正是时候?”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不远处一棵古树的枝干上,不知何时已立着一位蓝袍青年,正是那来自外海,背景惊人的宋青鸣!
他双手负后,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目光饶有兴致地扫过潭心的五株金元草。又轻飘飘地扫过众人,仿佛只是在欣赏一出与己无关的戏码。
古玄与秦思灵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
若是寻常筑基修士,哪怕是筑基圆满,他们凭借宗门背景和自身实力也敢争上一争。但眼前这位是玄渊真君的亲传弟子!
其身份之重,别说他们,就是外面那几位金丹老祖也得给足面子。若他执意强抢,他们二人纵然心有不甘,也绝不敢轻易得罪。
宋青鸣似乎很满意自己带来的威慑效果,他轻笑一声,语气随意得象是在分配自家果园里的果子:
“这样吧,宋某也不让你们白忙一场。这五株金元草,我只取四株,剩下那一株,便留予你们几家平分,如何?”
他这话说得轻描淡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仿佛已是天大的恩赐。目光主要落在古玄和秦思灵身上。
关月瑶心中一紧,下意识地看向身旁的李云,眼神中带着询问与一丝不易察觉的依赖。
她很清楚,在这种层面的博弈中,她这点修为和背景根本不够看,唯一的依仗便是这位深藏不露的李道友。
李云所扮的红脸老者,眼睛微眯,脸上那抹惯常的“和气”笑容收敛了些。
宋青鸣此举,霸道是霸道,但确实符合其身份和实力。直接硬顶绝非明智之举,眼下还在外围山脉,为了一株金元草与这等人物结怨,得不偿失。
一旁的古玄脸色铁青,却硬是咬着牙没有出声反驳。
他有伤在身,实力大打折扣,宗门的名头在宋青鸣面前也大打折扣,此刻强出头只是自取其辱,甚至可能招致杀身之祸。
秦思灵眸光闪铄,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屈辱感,清冷开口道:“宋道友开口,我等自当遵从。只是……”
她话锋微转,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引导,“此地金元草的归属,还需问过在场另一位道友的意见。”
她巧妙地将一部分压力引向了李云。一方面是想看看这神秘的红脸老者如何应对,另一方面也是存了万一对方能稍微制衡一下宋青鸣的心思,哪怕只是让其稍有顾忌,她们也能多保留一丝颜面和可能的好处。
顿时,所有人的目光都再次聚焦到了李云身上。
宋青鸣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个看似只有筑基中期、却气度沉稳的红脸老者,想看看他能说出什么话来。
在众人的注视下,李云所扮的红脸老者,脸上非但没有露出惧色,反而那抹和气的笑容更甚。
他冲着宋青鸣拱了拱手,声音沙哑道:
“宋道友威名,老夫如雷贯耳。道友愿分润一株灵草,已是慷慨,老夫岂有异议?”
这话一出,宋青鸣嘴角微勾,似觉无趣。古玄和秦思灵心中则是一沉,暗道这老家伙果然也不敢忤逆。
然而,李云话音未落,却接着道:
“不过嘛……”他拖长了音调,目光似有似无地扫过古玄那惨白的脸色和依旧在淌血的肩膀,又瞥了一眼地上郑家二人的尸体。
“古老道友为诛杀守护妖兽,身受重伤,出力最多,更是动用底牌,为诸位清理了不必要的……麻烦。”
他刻意顿了一下,继续道:“原本,古道友的功劳拿三株也是绰绰有馀。但如今宋道友取走四株,剩下的这一株若再让我等平分……”
他摇了摇头,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为难:“老夫脸皮薄,实在不好意思再与古道友这重伤之人相争。
依老夫看,这剩下的一株金元草,合该归古道友所有,也算是对他此番付出的一点补偿。老夫……自愿放弃。”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