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德卿，你是不是太过分了。在学校乱搞也就算了。现在还把人打晕搜身？你是警察来的，你这是知法犯法知道吗？”
关德卿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搞懵了，她用力摇头：“不是我！我只是想找出小狗，怎么可能会去打晕那些学生。”
“不是你还有谁？也只有你会为了破案无所不用其极！”侯瑞坚根本不信。“什么非常时期，用非常手法。”
“我都说了不是我！为什么不信我！”关德卿委屈得眼圈瞬间红了，声音带着哽咽。
她承受着来自上司的巨大压力，用了极端方法，此刻被最亲近的人误解和指责，多重打击让她一直紧绷的神经几乎断裂。
侯瑞坚看着她通红的眼框，心中闪过一丝不忍，但一想到那些学生，他的怒火又压倒了同情。
“我希望你要明白，我们作为警察，固然破案很重要。但是保护这群学生的未来，也同样重要。如果为了破案，要采取这么极端的手法。”
“那么这个警察，我情愿不做！”说完后，侯瑞坚重重地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空荡荡的多媒体教室里，只剩下关德卿一个人。强撑的坚强外壳终于碎裂，泪水如同断线的珠子，无声地滑落。她趴在桌子上，肩膀微微耸动。
就在这时，一张纸巾，无声地递到了她眼前。
关德卿猛地抬头，泪眼朦胧中，看到林卓耀不知何时站在旁边，脸上带着阳光笑容。
“擦下啦，哭花了脸就不漂亮了。”林卓耀语气平淡。
关德卿没有接纸巾，只是警剔地看着他。
林卓耀自顾自地拉过一张椅子坐下，翘起二郎腿，语气带着几分戏谑：“不过话又说回来，吴晓蝶同学，你今次办事的手法，都蛮利索的。”
“校外突击，速战速决，效果显著。就算找不到小狗，吓也能把他吓得露出马脚。佩服，佩服。”
关德卿猛地站起身，她泪水还挂在脸上，眼神却变得锐利：“林卓耀！你是不是讽刺我？！”
“讽刺？”林卓耀嗤笑一声，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我是实话实说。查案？追凶？这些打打杀杀、担惊受怕的粗重功夫，本来就不是你们女人应该做的。”
“女人嘛，安安分分回家带孩子、喂奶不好吗？非要走出来同男人争，搞到自己这么狼狈，何必呢？”
这番话，如同尖刀，狠狠刺中了关德卿内心最敏感和不服输的地方。
“我怎样做警察，关你什么事！”她死死盯着林卓耀，胸口剧烈起伏：“你……你到底是谁？”
林卓耀脸上的笑容扩大，带着一种神秘和挑衅。
“我是谁？你想知道？好啊，不如我们玩个游戏。”
“看一下到底是谁……先找到小狗，拿到那份文档。输了的人，就要答应赢家一个条件，如何？”
这句话，连同他刚才那番充满性别歧视的嘲讽，如同一把火，瞬间点燃了关德卿所有的好胜心和斗志！
她抹掉脸上的泪水，眼神重新变得坚定而充满战意。
“好！林卓耀！我同你玩！你等着看！如果你是中国台湾黑帮的人，我一定亲手抓你回警局！”她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我等着。”林卓耀满意地点点头，转身离开教室，嘴角噙着一丝计划得逞的微笑。
离开关德卿，林卓耀径直走上了教程楼的天台。
果然，如同他所预料般，ace正一个人趴在栏杆上，望着远处，背影充满了落寞和自责。
“ace，干嘛一个人趴在天台？不开心呀？”林卓耀走过去，语气温和。
ace回过头，看到是他，眼神复杂。
他张了张嘴，又低下头：“林老师……你说我是不是天煞孤星。”
你只是郭富城，又不是郑伊健，林卓耀心里嘟囔。他笑道：“为什么会这样说。”
“我从生出来，就是个祸害。我老豆不要我。我妈为了照顾我活活累死。读书又读不成。”
“还有……学校最近发生的事，都是因为我……”ace的声音带着哭腔。
“如果不是我，同学们就不会被人扒裤子看屁股。这也就算了，现在还在校外被人打晕，剥光光。”
“我真是累人累物。”
他越说越激动，眼泪在眼框里打转：“我害了人……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也不想的！”
林卓耀心中了然，知道火候差不多了。他轻轻拍了拍ace的肩膀，没有说什么大道理，只是安静地陪着他。
过了好一会儿，等ace情绪稍微平复，林卓耀才缓缓开口：“ace，有时候，一个人拿着一样自己保护不了、但又很重要的东西。”
“就好象小孩子抱住块金砖走夜路，好容易会害了自己，亦都会连累身边的人。”
ace猛地抬头看向他，眼神里充满了挣扎和恐惧。
林卓耀看着他，目光真诚：“如果你信得过我，或者，可以揾个方法，将这个麻烦，交给有能力保护它，亦都会用他来做正确事情的人。”
“比如……警方。”
ace沉默了许久，内心进行着激烈的天人交战。
最终，他对林卓耀的信任，以及对连累同学的愧疚，压倒了对未知的恐惧。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决心，小声说道：“林老师……我……我有个朋友。他手上有份东西，想交给警方，但是……他自己不敢出面。”
林卓耀心中狂喜。果然！uzi，哦不小狗心里不坏，本质上还是善良的。
“哦？”林卓耀看似很平淡地回答：“如果你信得过我，我可以帮你……帮你这个朋友，转交。”
ace看着他，最终重重地点了点头。
现在已经是下课时分。半个小时后，ace从家中回来，他手里拿着一个用防水油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文档袋。
回到办公室，老师们都已经下班回家，林卓耀确认没有第二个人后，锁好门，迫不及待地打开文档袋。
里面是几卷微型的录音带。
他从抽屉里拿出前阵子收缴黄小龟的录音机，将录音带放了进去，戴上耳机。
只是第一条信息，就让林卓耀脸色巨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