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几个工人把用完的筐子还了回来,一一的放到台秤上又称重了一下。
“杨同志,您和我去出纳那里算帐吧。”
杨淮山连忙和小年轻再见,跟着小江往办公楼走。
“我算了一下,净重是232斤,破损的不多,在损耗范围内。”
“江同志,算230斤就行,您帮我领出来就行。”
小江看了眼,当作没听见的样子,不经意的点了点头。。”
杨淮山接过来之后,数了数,就在收据上签了字,故意没有看对方按住的数字。
等他出来又和门口的大爷抽了根烟,出来之后,时间距离进厂里已经过去了2个多小时。
这一路战战兢兢,总算把钱拿到手了,除了其中的23块给建军的,这一天赚了40多,也算不错了。
心情大好,找了个早餐摊,花了4毛吃了碗卤煮,才骑车回到四合院。
阎埠贵正在门口扫地,看到杨淮山骑着车回来,问道:“小山,你这是去哪里了,昨天是不是没回来啊。”
“昨天拉了批货去乡下,在那边睡了一觉,早上接了个单子才回来的。”
“哟,小山,你这是找到活计了。”
“比不上您,旱涝保收的,我挣的都是辛苦钱。”
棒梗在旁边趾高气昂的走出去,故意不理两人。阎埠贵想和他打个招呼,他也不理。
“哎呀,棒梗可了不得了,听说傻柱要给他找一个开车的活,现在正在学司机呢。”阎埠贵看着棒梗的背影,又酸又讥讽的说道,他自家的小儿子还没有着落呢。
杨淮山笑道:“棒梗这还没挣钱,在家里啃老,就鼻孔朝天的,这要是挣了钱,岂不是横着走了。”
也不等阎埠贵说话,也自顾自的推车进去了。
“切,就是个力巴,牛什么牛。”
杨淮山回到屋里,发现王若瑜在写写画画,用的还是毛笔。
“妈,您今天真有雅兴。”
凑近看,才发现母亲画的是一幅《墨兰图》,以淡墨撇叶,浓墨点蕊,三两丛兰草斜逸而出,不刻意追求工整,却自有清韵。
旁边还提了一首小词,减字木兰花,“墨痕浅浅,写取幽兰三两箭。不似当年,金谷园中带露看。如今画罢,闲倚南窗消永昼。风过无痕,剩有清香纸上存。”
“太厉害了,您这字写的真好。这首词也好。”
“打油诗而已,勉强在韵上。”王若瑜眼角含笑,故意说道,“昨天顺利吗?没出什么事情吧。”
“没有,很顺利,钱都拿到了,一趟赚了40块。”
王若瑜没有停笔,把几处不完善的地方又补了补,“赚了钱,就存着,别到处显摆,也别乱花。”
“妈,他们一个月给家里多少钱。”
“你在家里吃的也少,你的粮票我给你一半,你再每个月给家里30块家用就行。”
“二姐的工资以后给不了家里,家里的钱够用吗?”
“她给钱给家里,家里也要照顾她的生活,家里的钱大头都是你爸挣得。你再每个月给30,家用够够的了。”
“您的零花钱够吗?我再每个月给您20块零花钱。”
“妈有退休工资。我得空也接一些生产组的绣活,前些日子碰到一个老姐妹,她现在接一些外贸的订单,她知道我的打籽绣和盘金都厉害,劝我试着绣些手帕、扇套之类的小件。这些一个月做几个,就有几十块了。”
王若瑜慢慢收拾东西,有一种让人心静的韵味。杨淮山很想知道母亲到底是哪家的大家闺秀,怎么能养出这么一番宠辱不惊的气派。
杨淮山从包里取出几罐药膏,“妈,您早晚脸和手都涂一涂我特制的润肤膏,特别为您调的。您就是做绣活,也别太辛苦了,刺绣伤眼睛。赶明儿我配点眼药水,您不时的也上上。”
“罗嗦,妈会照顾自己的。这些润肤膏妈留着用。你快去休息一下吧,一晚上没睡吧。”
“对了,小强和小丽呢。”
“我让你大嫂带到她们厂的幼儿园了,晚上你大哥去把他们一起接回来。”
“大嫂没说什么吧。”
“哼,他们自己带回去,每个月少给十几块钱,是他们自己愿意的。”王若瑜脸上讥笑道。
“妈,等我有了孩子,我一定让你带。”
“滚,我可不给你带。”
时间就这样很快的过去了一个多月,平均3-4天去进一次货,每次大概200-250斤左右,一个月下来,赚了有300-400元钱。
后来春生道:“山子,你下次过来的时候,给带一些针头线脑的,肥皂、火柴、的确良什么的。”
“可以,没问题,你让大伙统计统计需要些什么,下次我都带过来。但是说好了,没有票,就要加钱买票的,如果有票,现在就可以给我,我去给代买。”
“该多少,是多少,你这就是帮了大忙了。”
除了干这件事,杨淮山也在找其他的活计,和亮子、老五两个又去废品站找了零件,拼了两辆自行车,这次王建军就没有过来了,也没有再分钱。
每次送货之后的早上,杨淮山都把王建军该得的那一份给他了。
也在几个黑市上低买高卖的倒腾点票据和货物,因为金额小,又是单干,可能也有老五的面子,或者在每天早上练拳的那群人中知道他功夫了解,所以大庄家们暂时都没有管他。
当然,他也就是赚点辛苦钱,真正高利润的票据和货物是尽量不沾。
其馀的时间里,就骑着车在火车站等地方帮人送货,也送人。难免会遇到检查的,但是海涛只要自己知道了,都会提前暗示他。
淮山的衣服也逐渐变得和街上踩三轮的板儿爷和力巴的衣服相似了,不一样的是,每天穿的都是干干净净的。
具体的情况,杨淮山没有全告诉过家里,其他人一直以为他就是给人送货拉货。
因为整天不在家,连晚饭在家吃的次数都少,又给家用,好象也没有争家产的意思,家里人也逐渐的熟悉和认可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很快就到了卫红出嫁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