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人类原本白淅滑嫩的脸蛋上赫然有几条红痕!
有些甚至已经微微发紫,一看就是没有好好处理过。
基地内物资足够,这样的小伤,怎么可能让它一直存在呢?
赵浮音听罢,眼泪流的更凶了,她咽了咽口水:“没事是我不小心弄的,我们先走吧”
“等等!”宋听禾拉住她。
昏暗的环境里,人类的眸子似乎闪着光一般,照向赵浮音:“柳姨真的在下面吗?”
赵浮音抿着发颤的嘴唇,呼吸不稳:“我不知道,但他说在!”
他?
“他是谁?”
宋听禾静静盯着她,人类嘴唇颤动了几下,刚要开口,信道下方便传来一道巨响。
象是用力敲动着铁块发出的声音。
赵浮音瑟缩了一下,立刻抬手擦干脸上的泪水,转身继续走。
宋听禾忍不住吞咽着口水。
信道下方渐渐引入黑暗,底下象是有什么恶兽在下方蹲守,等着人下去就立刻一口吞下。
她又回头,走过的路,灯已经全都灭了,也是黑乎乎的。
好象只能继续走了。
宋听禾没在多问,但赵浮音的异常让她的心跳不停加快,几乎要跳出胸腔外。
接下来的路程,二人谁都没再开口。
又是一道巨响。
赵浮音的脚步明显加快了,宋听禾只能咬着牙跟上她。
这是什么东西发出的声音吗?
还是
有人站在下面敲响的呢?
赵浮音的模样明显能看出来,这声音对她来说象是警醒、也象是催促。
所以两人速度加快,宋听禾已经逐渐能听到下面轻轻的响声。
仿佛在书着节拍,时间到了就要敲响一下。
到了信道的尽头,是一扇大铁门。
赵浮音抖着手,按了好几次密码,门才打开。
她拉开门,进去之前回头看了一眼宋听禾。
那双美眸里带着浓浓的歉意。
让宋听禾更加不安。
她走下最后一节台阶,拉开门。
门内的情形,让她倒吸一口凉气。
入目就是白花花的一片,连带着门把手都是白的。
这熟悉的装修风格,让宋听禾不自觉想到自己被抓走的那次。
和这里一模一样!
赵浮音垂着头站在她前面。
又是一声巨响。
旁边墙壁突然被推开,整面墙都是白的,几乎看不到哪里是门,除了有门把手的房间,其他基本和墙融为一体。
一个高大壮硕的身影走出来。
兽人的腿部已经异化成兽型,不知道是什么,脏绿色的毛发外面糊着一层厚厚的粘液。
说是脚,但其实更象是尾巴一样的存在,没有指甲和脚趾,只是弯曲着支在地上。
上半身直立着。
宋听禾目光移到他脸上后,更是忍不住后退一步。
兽人的脸上布满着短短的毛发,里面还夹着几片黑色的鳞片,脖子一下糊着粘液,说话走路间顺着它的动作滴落。
他手里拿着一根铁棍,走出来后,轻轻敲了一下墙壁,但发出来的声音刺的人耳膜生疼。
赵浮音更是腿一软,直接摔坐在地上。
宋听禾手心也跟着发抖,她走到赵浮音身边,想将她扶起来:“你没事…”
“还不走?”
那兽人见她们的模样嗤笑一声,毛发下绿豆般的眼睛恶狠狠的盯着二人。
赵浮音看似用力一把将宋听禾推倒,抖着唇直起身,一步一步往里走。
宋听禾还没来得及站起来,周身便被阴影笼罩,一滴粘液滴在她手边的地面上。
她缓缓抬起头。
被近在咫尺的兽脸吓得浑身一抖!
兽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凑过来,就弯着腰一直盯着他,宋听禾甚至能看清兽人鳞片上的纹路。
她朝着身后退了一步,双手撑着地面往后缩。
兽人一张嘴,腥臭的味道漫开:“你就是宋听禾?的妻主?”
它咧着嘴,嘴里牙齿发黄,粘液一滴接着一滴垂落在地面上,还拉着丝。
一点一点贴过来。
“殒徇,你干什么呢!”
一道大喝打断了兽人靠近的脚步。
兽人直起身回头:“我想看看那家伙的妻主抗不抗揍。”
“真把人打死了,你也就死在厘窟里了。”
另一名兽人走出来,绕过殒徇,站在宋听禾身边。
他直接弯腰,伸手抓着人类的衣领把人拎到自己面前。
宋听禾双脚离地,呼吸都有些不畅。
眼前的兽人异化的不明显,只有颈侧和头顶异化出黄黑色的毛发,瞳孔就象野生动物的眼睛,毫无情绪。
刚挣扎一下,腰侧便传来一道重击。
拎着她的兽人也适时松开手,人类象片羽毛一样撞在另一侧的墙壁,又摔落到地面。
宋听禾只觉得自己骨头都要断了,剧痛袭满全身,她手脚都开始忍不住痉孪。
“殒徇,你还真打啊?”
那名兽人虽是谴责的语气,但却勾着唇角,站在一旁看好戏。
“我这只眼睛就是裴书臣戳瞎的,我发过誓,早晚会让他付出代价!”
殒徇指着自己一侧的眼睛,声音越来越大,到后面几乎是吼出来的。
那兽人微微瘪嘴,似同情的点点头,又伸手指了指殒徇身后。
殒徇回头,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个匕首穿透,力道大到将他整个人钉在墙上。
身上的血顺着墙壁流到地面上。
“谁给你的胆子敢松手?敢违抗命令?”
殒徇听完,猛的睁大眼睛,视线如利刃一般射向看热闹的兽人。
“你爹的囚霜!你敢骗我?你不是说上面对她无所谓吗!”
名叫囚霜的兽人摊开手,耸了耸肩,一脸无辜:“我刚刚拦你了,是你不听。”
说完,囚霜跪在地上,垂着头叫了一声:“大人。”
“以后,你来管。”那人一锤定音。
囚霜听闻激动的磕了两个头:“谢谢大人!”
兽人走到人类面前,抓着她的骼膊将没有力气的人类扛在肩上,往里走。
原地只剩下被钉在墙上的殒徇和跪着的囚霜。
殒徇的血象是无底洞一般,猩红的血液流满了半个信道。
“你敢算计我!”
囚霜从地上爬起来,捡起地上像征着地位的铁棍,一下锤到殒徇头上。
兽人的脑袋瘪进去一块,外层的粘液都染上血色。
但人的意识既然还很清醒。
一大串脏话从殒徇嘴里蹦出来,怒极反笑。
他掂了掂手上的铁棍,又朝他轮了一下,每当他说一句话,脑袋就会瘪下去一块。
“你不是很能活吗?你猜我打到第几下,能把你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