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三个!站住。”
闻言,空荡的走廊内,三个身形高挑的黑衣人顿时停住了脚步。
“你们是谁手底下的。我怎么没见过你们?”
三人都是少有的气质卓然,只是旁边两人都过于高大挺拔,一身黑色劲装显得猿臂蜂腰,双腿修长,中间那人难免被衬得略显娇小。
他缓缓回身,盈盈一握的腰肢弯出美好的弧度:“我们是随任新执同三五四大人调来的,因临危受命,未能登门拜会您,还望恕罪。”
这人言行间满是横行霸道的气焰,孤身一人就敢拦在走廊叫住他们,语气里天然带着居高临下的不屑。看这架势,他在黑衣人中定是身居要职,眼下先服软总归没错。
“新执事手底下的……”副首领拖长声音,而后蓦地嗤笑一声,“去你妈的新首领,糊弄老子呢?你们不会真以为那臭娘们儿能如愿当上执事?我呸!”
他骤然从腰间抽出一把长刀:“我再问你们最后一遍,到底是谁手底下的,想清楚再回答。”
他变脸太快,兰听晚虽不明白具体哪个字眼戳中了他敏感的神经,但估计三五四的身份应该出了问题,至少在仙云楼高层内部,不是秘密。今晚,恐多生变故。
接下来该说谁?
曲慈?
他虽管理着福荫堂,表面上耳听六路,眼观八方,可说白了也就担任个资料库的作用,实际能调动的暗卫不多。
可四个执事,兰听晚总共也就见过三个人,还能说谁?
“我们是002大人手下的,奉大人之命,全力抓捕今晚潜入楼内的七名外来人,必要时候,可不留活口。”
“原来如此。”副首领点点头,“但我见你们动作慢吞吞,还拿着把伞,看起来不像是在捉人,倒像是在花园漫步……”
“铮——!”
安之猝然踏前一步,照我剑寒芒乍闪,顺势挥出,将掠空而至的银镖当啷格开。
副首领竟忽地向兰听晚掷出了一柄飞镖!
一击不成,他也不气馁,歪了歪头道:“继续编啊,这个猜错了就换下一个。”
“让我想想接下来你该猜谁了……赵青黛吗?”
不等兰听晚回答,副首领倏然欺身疾进,长刀寒芒乍现,当空劈落时竟与狭窄廊壁硬撞,擦出一串刺眼火花,锐响刺耳。未等火花散尽,冷冽刀锋已递至兰听晚颈侧,逼得人呼吸一窒。
但兰听晚手中的伞可不是摆设,他凌空腾起,一脚直踹副首领心口,指尖顺势轻点伞柄机括,伞尖暗藏的寒刺应声弹出,锋芒凛冽。身形旋即腾挪翻转,如惊鸿掠影般调整姿态,那道尖刺已化作一道冷光,直逼副首领眉心!
副首领身法诡谲如鬼魅,腰身骤然下沉,险险避过尖刺的刹那,手中长刀已裹挟着破风锐响,直扫兰听晚腰腹。
兰听晚足尖疾点廊壁,借力一跃,身形旋拧间一记侧腿鞭踢,腿风凌厉如刀直逼而去!谁知副首领应变极速,腰身猛地后折,整个人如断柳般向后倒去,堪堪避过腿风。紧接着他足尖点地,借势倒翻,宛如夜枭惊起,倏忽间已荡出数丈,堪堪躲开了这记狠辣踢击。
他半跪在地上,抬眼直勾勾地盯着兰听晚:“真是看不出来,咱们大虞皇贵妃瞧着一副离不得男人的柔弱小白脸模样,出手倒这般毒辣……”
“谬赞了。想不到你这阴沟里的老鼠,不光会钻营打洞,竟还敢龇牙咬人。”兰听晚将伞倒撑在地上,稳住身形,冷冷道,“虽然你连我这小白脸都打不过,但也有两把刷子,只可惜刷子没毛。”
陆南驰揽住兰听晚的腰,将他往身后安全的方向引:“我拦住他,还剩两间房,你们先去找赵青黛。”
“想跑?”副首领舔了舔唇角,“我说你们可以走了吗?”
陆南驰根本没有把他放在眼里,自顾自地继续对兰听晚交代道:“找到他后,在第二个路口左转,三百米外就是出口,我脱身后会在那儿等你。保护好自己,不要受伤,知道吗?”
时间愈发紧迫,还不知洛容今他们那边什么情况,但他们绝不能再耽搁下去,否则一个也出不去。
“不要恋战,小心他引来更多的人。”兰听晚担心道。
“他不会有这个机会。”
陆南驰一惯地不可一世:“他要是能叫来更多的人,就不会只是个区区的副首领了。快走吧,没有我的允许,他没机会再靠近你,只要你别把我忘在这儿。”
这个陆南驰,小时候的事竟然记仇到现在!兰听晚暗暗腹诽,难道自己当年真的对他那么差吗?
“你们陆家狗……真是同出一脉地目中无人,仿佛众生都只是你们手里的筹码,这样的人,凭什么能身居高位,轻易决定他人的生死。”副首领咬牙切齿,抬掌便要从袖间射出暗器。可他指尖刚动,陆南驰已掷出一颗银珠,破空之声锐耳,竟抢先一步正中他握刀的手腕!副首领吃痛,长刀“哐当”落地,脱手飞出。
眼见陆南驰依旧一副云淡风轻、浑若无事的模样,副首领怒火攻心,猛地怒吼一声,探手从怀中掏出个古朴药瓶,拧开瓶塞便往嘴里猛灌!药液入喉的刹那,他周身气息骤然暴涨,青筋暴起,显然是要强行催动秘术,进入狂暴状态!
打不过就嗑药,惹不起惹不起。
兰听晚不再犹豫,牵起安之的手朝走廊尽头跑去:“万事小心!你一个搞科研的,打不过也不丢人,等我来接你。”
陆南驰向后一摆手:“治你倒是绰绰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