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妙的心跳漏了一拍,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瞬间被眼前这张娇俏却带着不悦的脸庞给压了下去。
世界真小,在这也能遇到。
她飞快地瞥了一眼正走近的陆时安。
他显然也看见了她,脚步几不可察地顿了顿,眼中掠过一丝复杂的惊讶,但很快又恢复如常,镇定地朝她走来。
坏了,现在可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
如果让他当场揭穿她的身份,按照传闻中谢烬的手段她可能是跟他一块上的船,最后却得一块一块的下船。
算你们这对狗男女走运
苗妙妙压下想手撕了他俩的心思。
迅速从兜里掏出口罩戴上,刚想快步离开,却被陆时安一声叫住,“阿正?”
她心里一紧,脚步顿在原地。
“真是你,咱们多久没见了?”陆时安走上前来寒暄,语气熟稔,“妙妙说你在维纳尼西亚忙项目呢,你回来她知道吗?”
“陆哥?这位是”旁边的女孩不合时宜地出声,伸手挽住了陆时安的胳膊。
苗妙妙瞥了一眼他们相挽的手臂,身体猛地一僵。
陆时安不动声色地推开女孩,继续说道,“阿正,我刚才看到你和so集团的谢总在一起?能不能帮忙引荐一下?我们公司现在急需谢总这样的合作伙伴。上次帮了你之后,公司一直没什么起色,我真的很需要这次机会。”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我和这位女同事,就是为这个来的。”
陆时安几句话就撇清了他和旁边女孩的关系,而且话里话外,字字句句都是苗正必须帮他的忙。
这是他们苗家欠他的!
好陆时安。
我就帮你这这最后一次,从此我们两不相欠。
想到这,苗妙妙拉紧口罩,比了个“ok”的手势,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陆哥,你干嘛推开我!”女孩娇嗔地责怪道。
“摆清楚你自己的位置,”陆时安掐住她的脸,声音压得很低,“那是我老婆的哥哥。要是让他知道我们的事,我们之间就完了——至于你会有什么下场,你自己清楚。”
说完,他甩开她的脸,转身走入寒暄的人群之中。
老婆?
没结婚,就不算。
她苗妙妙必须是我何竞瑶的。
她攥紧拳头,指甲几乎嵌进掌心。
走到今天这一步,她付出得太多太多了。
她想起那一次,公交车在高速上侧翻,半截车身冲出桥面,摇摇欲坠。
是那个穿着一身迷彩服的人钻进扭曲的车厢,把被困的人一个一个送出去。
直到那人将她稳稳抱出险境,阳光落在那张沾了灰尘却异常明亮的脸上——那一刻,何竞瑶就认定了,非他不可。
她四处打听,终于知道了他的名字,却没想到,“他”竟然是“她”。
她不是没想过转而追求苗妙妙的哥哥苗正,可接触下来,除了眉眼间的几分相似,他根本没有妙妙那般让她心动的灵魂。
她控制不住自己,只能暗中注视着苗妙妙,却发现她心里早已住进了青梅竹马的陆时安。
于是何竞瑶动用了所有关系,花了数不清的钱,一步步改变自己,塑造出陆时安会喜欢的模样,终于走到了他的身边。
她绝不可能将苗妙妙让给任何人,更不会让他们顺利在一起。
她要的,就是拆散他们。
——
另一边,苗妙妙强忍着不适,低头跟在谢烬身后。
男人忽然停下脚步,她一时不察,“咚”地一声撞上了一片挺阔的后背。
谢烬皱着眉转过身,目光沉沉地锁住她。
苗妙妙浑身一僵,猛然想起刚才那个混血小黄毛的话。
这个谢烬,要钱有钱,要权有权,为什么偏偏非要她哥陪他半年?
她心头猛地一跳!他把自己带到这艘船上,该不会是要
她下意识捂住裆部,又觉不对,慌忙改捂住屁股。
这一连串动作反倒把谢烬气笑了。
他挑眉瞥她一眼,看来那些不靠谱的传言,这小子是全盘接收了。
“晕船就别硬撑,”他语气听不出情绪,“去找阿劲拿房卡,休息一下。一会儿进了公海,有你忙的。”
说完,他转身就走。
“公海?”苗妙妙盯着他离去的方向,眉头紧锁。
这家伙,果然不是善茬!
她虽是雇佣兵,从不手软,但接单也看心情。
好人她不碰,坏事她不干——说白了,她只想拿坏人的钱,除坏人的害,一举两得。
若谢烬真要在公海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她该怎么办?
杀了他?
她哥的公司就完了。
可帮他?她做不到
“发什么呆?”阿劲拿着房卡在她眼前晃了晃。
他觉得眼前这个苗正有意思极了。
唇红齿白的,会武功又弱不禁风的,现在又愣头愣脑的不知道想些什么,表情丰富极了。
“去公海到底要忙什么?”苗妙妙望着谢烬离开的方向,忍不住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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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呢?”阿劲面无表情,意味深长地反问。
“总不会是去和老头老太太抢自助餐吧?”
“”阿劲嘴角抽搐了一下,“我也觉得不太可能。”
看着阿劲的表情,苗妙妙尴尬的接过他手中的房卡。“开玩笑的,其实我都懂!”
苗妙妙说完转身就溜回了房间,她现在实在太难受了,她可不想在研究谢烬为什么一定要她哥上船了。
她脱了外套倒头就睡着了。
连日的高强度训练,加上刚才晕船的折磨,让她感觉自己几乎要去掉半条命。
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意识在深沉的疲惫与短暂的清醒间浮沉。
迷迷糊糊中,隔壁房间突然传来“哐当”一声闷响,像是什么重物掉在了地上。
隔壁?
她混沌的大脑费力地运转着。
如果没记错,这一整层除了她,只住了谢烬和那个满身纹身的阿劲。
怎么会弄出这么大动静?
难道出什么事了?
但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
就算真有什么事,那个看起来很能打的的阿劲总该在吧?
似乎也轮不到她来操心。
想到这里,她裹紧被子,翻了个身,准备再次沉入梦乡。
“啪嚓——!”
一声清脆刺耳的碎裂声,像是玻璃或瓷器被狠狠摔碎,毫无预兆地刺破了寂静。
苗妙妙骤然睁开眼,睡意全无。
这绝不是意外!
她心头一紧,不再有丝毫犹豫,迅速抓过外套披上,利落地翻身下床,悄无声息地快速冲向隔壁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