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摇摇头：“我一大把年纪了，办事以稳妥为准，就不去掺和了。”
李牧觉得，这事儿有风险，往生教乃是天下赫赫有名的邪教，其内凶人狠人扎堆，万一搜山时撞上了，难保不会丢掉性命。
他的确很缺钱，也很缺药，但不必为了些许利益就冒险，只要不死，迟早能成为顶尖。
“李叔说得对。”何虞也没有强求，他知道李牧什么性格，稳如老狗，但凡有一定点风险，他都不干。
…
李家老宅。
一大早，李修正躺在院中藤椅上哂太阳。
“爹，有咱家的信，您瞅瞅。”一个皮肤黝黑，瞎了一只眼的中年汉子快步走来，手里攥着一封信。
此人是李修儿子，李铁牛，早年也曾习武，冲击武者一境时不慎瞎了一只眼，往后就再没碰过武功。
“我的信？”李修起身，面露困惑，他不觉得有人会给自己寄信，
他接过手，拆开一看，顿时心里一惊，里面除了一封信，竟还有一张银票，价值百两。
“爹，了不得啊，这是通达钱庄的银票，全国通用，去衙门都能兑换，这是谁给得？”李铁牛眼放精光。
李修也很惊讶，快速扫了一遍书信，眉头微微皱起：“这信是李淑寄给李牧两兄弟的信，银票也是给别人的，只是衙门信差办事不力，送到我这儿了。”
“哪个李淑？我想起来了，李牧二妹，远嫁到了府城赵家，怪不得这么有钱？”李铁牛恍然，手里摩挲着这一张银票，面露挣扎之色，只要将这一份扣下来，没有人会知晓。
李修目光一扫，看到李铁牛这般扭捏姿态，已是明白他在想什么。
“这信就先放在这儿，改日我给李牧送去，至于这银票，咱先留着应急，他李牧虽然分出去住了，但也是家中一员，我作为一家之主，花他点银子也是天经地义。”
“爹说得对，这钱咱先用着，将来一定还他！”李铁牛喜笑颜开，至于将来是什么时候，那就说不准了。
…
翌日。
夕阳西下。
李牧照旧来到巡夜司，进大门时，刚好碰到胡明兴提着一坛酒往院里走。
”拜见胡大人。”
“李老弟，我胡明兴不喜这些规矩，以后叫我老胡便是，走，进去陪我喝两杯。”胡明兴笑道。
“规矩就是规矩，既然胡大人有请，李牧自是不敢拒绝。”李牧正色道。
胡明兴他看不透，他只是从蛛丝马迹看出，这人不简单。
故而，李牧在胡明兴这儿一直很谨慎，哪怕胡明兴每次见了他态度都很和善热情。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后院，胡明兴倒了两大碗酒，两人一饮而尽。
“如何？”
“好酒。”李牧擦了把嘴。
“这可是四季酒楼招牌桃花酿，味道自是差不了。”胡明兴说着，又给李牧倒了一碗。
李牧也不含糊，又是一饮而尽，如此一连痛饮四大碗，坛中酒已是被喝得干干净净。
胡明兴打了一个畅快酒嗝儿，忽然笑问道：“李老弟，白鹤掌圆满了吧？”
“差得远。”李牧答。
“去去去，还敢蒙骗我，实话告诉你，我也是白鹤掌圆满，当日你与朱明对拳，那两掌的水准可不是大成，而是圆满！”胡明兴的语气很确定，不容置疑。
李牧也没想到他眼光这么毒辣，略一尤豫，只好承认了：”瞒不过大人双眼，的确是圆满了。”
“好你个李牧，这般年纪没想到竟是练武奇才，我早看出你不简单。”胡明兴眼放精芒。
“大人太抬举我了，确有几分天赋，但算不得什么天才。”李牧摇摇头。
“李牧，明人不说暗话，我知你家境贫寒，想要练武有成，必定缺少足够的气血宝药，我可以帮你一把，你也看到了，我房间里宝药多得是。”胡明兴忽然正色道。
“胡大人为何这般看重我，只是因为我有几分天赋？”李牧很冷静，当好处来临，他首先要思考的是代价是什么？
“你倒是谨慎，但这也是我看中你的点，有天赋，做事低调稳健，虽然年纪大了点，但这算不了什么，京城里大把大把八九十岁的顶尖武者，一句话，我看你将来是个能成事的，我也不求你现在回报我有什么，只待某一天我落魄了，你出手帮衬一把。”胡明兴语气严肃。
李牧略一思量，起身拱手道：“承蒙胡大人看重，李牧就不客气了，我需要气血宝药，质量越高越好。”
胡明兴起身回房，出来时，手中已多了一个红漆木盒。
“这里面有一枚精气丸，最适合初级武者服用，可充盈气血，拿着！”胡明兴抬手一抛，李牧则探手一抓，稳稳抓住了木盒。
“多谢大人。”
“以后每月来我这儿领一枚，就看你能走多快，飞多高了。”胡明兴沉声道。
李牧微微点头，躬身离去，走出内院，他打开方盒目光一扫，看到一枚蓝盈盈的枣核一般大小的丹药，还嗅到一股浓郁药香，令他忍不住气血涌动。
“的确是一枚好丹药，就是不知有没有毒？”
李牧没有急着服用，当先去巡夜。
第二天，他辗转多家药店询问此丹来路，以及是否有毒，最终确定，此丹无毒，的确是精气丸，一枚就要12两，只是放置时间太久，药效只剩七成。
但七成李牧已是心满意足，毕竟这是免费的。
回到家中，李牧直接吞下了这一枚丹药，一刻钟后，药效发作，他只觉胃里多了一团火焰，顺着血液激荡流淌在四肢百骸。
“加点！”
“松鹤延年！”
这一次，李牧没有再得到系统提示，也就意味着，这一次突破，成功率百分百。
轰！
一刹那，他觉得气血都剧烈燃烧了起来，全身毛孔舒张，贪婪着吮吸着天地间的阴气，这使得他全身上下都有一种针刺感。
李牧微微闭眼，静心感受身体变化，在这般疼痛感侵袭下，他又清淅感受到，自己身体在不断变强，从外在的筋骨皮肉，到内在的五脏六腑，都在新生蜕变。
而李牧脑海中也在不断涌现大量有关松鹤延年的细节，其境界在以惊人的速度从小成迈入大成。
他自然而然就领悟了其中的呼吸法，随着身体律动有规律地一呼一吸。
在此过程中，他又感受到一股神秘之力自下而上，直冲双耳，以至于双耳疼痛感加剧，宛如被刀割。
李牧明白，这是到了二次蜕变的关键时刻，很多人就是倒在了这一步，严重者甚至会直接失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