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李卫东这话,严敬业立马松了口气。
说实话他对李卫东的口才,还真挺羡慕,干外贸真是一把好手。
既然不是同行竞争者,严敬业也乐意给李卫东解惑。
“老弟,港岛那边注册公司很简单,那边号称什么自由港,公司注册没有任何国籍限制。”
“只要在当地有一个真实的地址,并委任一名本地居民或者是持牌的秘书公司处理一些日常的事务。”
“只要缴纳一港币就能成立公司了。”
说完有些迟疑的看着李卫东。
“不过,我听说建筑行业不太一样,那边虽然注册公司不会卡你。”
“但涉及土地开发,要进行严格的安全审查,基本咱们外地人就不太可能拿到土地的。”
“你不知道,那边房产价格很夸张,最顶级的豪宅要一两个亿的港币呢。”
“不是很有钱大老板是没资格参与房地产开发的,老弟你就别想了。”
李卫东表面不动声色,心里却有了自己的计较。
去港岛拿地?
那只是严敬业的思维误区。
他要的又不是港岛的地,而是那层“港资”的皮!
李卫东的目标从来不是那边。
这时候国内商品房还是初始阶段,只有港资和国资允许拿地。
港资也必须跟政府合作,都是特区出地,港资出钱,收益共享。
而国内个体户经济压根不允许拿地。
可自己只要有了这层金身,在这个年代的内地,那就是畅通无阻的通行证。
什么个体户限制,什么拿地资格,有了外商投资的招牌这些就都不是问题了。
这一刻,李卫东眼里的野心,可比刚才谈论的三千万豪宅还要炽热。
看着李卫东陷入沉思,严敬业以为李卫东也跟自己一样第一次听说那边房地产庞大的利润,动心了。
于是立刻劝慰道。
“兄弟,你还是别想那么多。”
“那边不是咱们能参与的,虽然最顶级的山顶豪宅我没去过,可我侥幸去过一次半山的一栋别墅,面积也没比咱们这个大多少。”
“你知道郭老板说他房子多少钱吗?”
李卫东听到这话回了回神,配合着好奇道。
“多少?”
严敬业伸出三根手指。
“三千多万啊!”
说完之后严敬业还朝着自己的房子比划了一下。
“就这么一栋别墅,居然要三千多万。”
“真是有钱烧的啊!”
“要我肯定是舍不得花那么多钱的。”
李卫东听得想笑,但脸上依旧绷得住。
你严老板看人家一栋房子,要三千万是大冤种。
在特区外面月工资几十块的人眼里,你严敬业花二十万盖一栋别墅,那也是一个纯纯的大冤种。
严敬业倒是不知道李卫东的想法。
“所以老弟啊!”
“咱们现在就先挣能挣到的钱吧!”
“老弟我之前吹得牛,能不能兑现现在可就靠你了。”
“我可把所有希望都放在你身上了。”
李卫东看着严敬业那一脸没见过世面的唏嘘样,忍不住笑了笑。
“严老哥,三千万的房子咱们暂时盖不起。”
“但要是论长面子,论贵气,咱们这栋房子,未必就比港岛半山的差。”
严敬业一听这话,眼睛瞪得溜圆。
“老弟,你这就有点太自信了吧?人家那是三千万!”
“钱多不代表品味高。”
李卫东神秘一笑,指了指屋里。
“走,咱们看看你屋里的镇宅龙脉。”
严敬业听到这话有些好奇。
“哦?那石头老弟你搞完了?前面你一直说没弄完,我还真挺好奇的。”
李卫东带着严敬业一起往屋里走。
两人一前一后跨进还没装大门的门洞。
走进李卫东前面规划的会客厅。
主体完工没多少天,屋里还散发着淡淡的水泥腥气。
两人沿着台阶往下。
那块让他又钟爱的龙脉石,此刻正灰头土脸地趴在坑底。
虽然还没清理干净,上面蒙了一层厚厚的被打磨过的石粉。
严敬业眉头拧成了疙瘩。
“卫东,你从哪里找的师傅,这块石头怎么打磨成这样了?”
他指着那个大坑,语气里透着怀疑。
“这打磨的也不象是龙啊!”
“我怎么看反而象一头大白猪了呢!”
李卫东没着急解释,直接冲着外头喊了一嗓子。
“大川!提桶水进来!再把那个大手电拿来!”
没多会儿,李大川哼哧哼哧提着一桶水跑进来,手里还攥着个沉甸甸的铁皮手电筒。
李卫东接过手电。
“水照着那块黑石头兜头泼了下去就行,把那些石粉冲干净。”
听到李卫东说话,李大川拎着水桶走过去。。
“哗啦——”
清水冲刷而下,原本灰扑扑的石粉瞬间被冲走。
黑色的岩石遇水变色,那种深邃,油润的黑色立马显现出来。
石头表面并非平整,而是有着天然的起伏和纹理,在水的浸润下,竟真有几分鳞片层叠的错觉。
严敬业见状眼睛亮了一下,往前凑了两步。
李卫东拧开铁皮手电,这年头的手电光圈发黄,并不算太亮,但他没直接照石头,而是压低身子,把光束贴着地面,侧着打在石头凸起的棱角上。
原本死寂的黑石头,被这侧光一打,明暗交界线瞬间变得锋利。
水渍在光晕里泛着幽幽的亮光,随着冲下来的水流缓缓往下滑落。
“这……”严敬业喉结滚了一下。
下意识走近几步。
刚才还是一头灰头土脸的大白猪,此刻在昏黄的侧光和水流的滋润下,竟然真的如同活了一般,栩栩如生!
李卫东关了手电,指着黑暗中的坑沿,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
“老哥你想想,将来这里铺上通透的钢化玻璃,底下暗藏暖光。人走在上面,就象是踏着虚空。”
“脚下是暖玉生烟,坑底是黑龙戏水。”
“头顶再打下一束冷白的月光,直照龙首。”
李卫东将手电光柱上扬,仿真月光洒下。
“这就叫——潜龙在渊!”
“到时候别说三千万,就是有人拿金山银山来换,以后你都未必舍得。”
严敬业听得如痴如醉,脑海里已经浮现出那副画面。
宾客满堂,他端着酒杯,指着脚下的游龙,享受着所有人震撼的目光。
良久,他才长出一口气,一把抓住李卫东的骼膊。
“老弟!就按你说的办!”
“我就要你刚才说的那种,花多少钱我都认!”
“你就说准备怎么弄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