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院之中。
王渊与刘云峰的切磋结果很快就传遍了整个盘石拳院。
众弟子看着王渊那平静无波的身影。
再看向一旁脸色惨白、失魂落魄的刘云峰。
议论声如同煮沸的开水般炸开。
“我的天!王渊师兄真…真赢了?还赢得这么轻松?”
“刘师兄在他面前,简直像不会武功一样!”
“这就是上等根骨的威力吗?太可怕了!”
“入门一个月,一次换血,还能碾压老牌弟子这王渊师兄,未来不可限量啊!”
一些家境富裕、心思活络的弟子,立刻围了上来。
他们脸上堆满了热情甚至带着几分谄媚的笑容,纷纷开口邀请:
“王师兄,今日真是让我等大开眼界。”
“不知可否赏脸,去醉仙楼一聚?小弟做东!”
“王师兄,家父在内城也有些产业,日后还需师兄多多照拂,不如今日由师弟做东,为师兄贺?”
“王师兄”
面对这些突如其来的热情和邀请,王渊面色依旧平静。
他微微拱手,语气温和的一一回绝:
“多谢各位师兄师弟美意,只是家中今日刚搬入新居,尚有诸多琐事需要处理,实在不便赴约,还请见谅。”
他言辞得体,既给了对方面子,也明确表达了自己的态度。
众人见状,虽然有些失望,却也不敢强求。
只能连连说著“理解理解”、“下次再约”,目送著王渊转身离开了拳院。
王渊心中记挂著刚搬家的父母,脚步不由加快了几分。
回到南坊那清幽的小院,推开院门
只见姐姐王瑜正在灶间忙碌著准备晚饭,炊烟袅袅,带着一股温馨的烟火气。
“姐,爹和娘呢?”
王渊环顾四周,没看到父母的身影,随口问道。
王瑜擦了擦手,回道:
“爹娘说闲着也是闲着,看你给了那么多银子,就想着赶紧把铺子的事情定下来。”
“下午就出去找牙行看铺面去了,说是就在附近转转,应该快回来了吧?”
王渊点了点头,心中却隐隐觉得有些不妥。
父母初来南坊,人生地不熟,性子又老实
我还是出去找找他们吧。
与此同时,在南坊一条相对繁华的街市上。
一间挂著“陈氏牙行”招牌的铺面里,气氛却有些紧张。
王贵和周氏看着面前那个尖嘴猴腮、眼神闪烁的牙人,脸色涨红,气得浑身发抖。
“你这人怎么说话不算数?”
“明明说好了这铺子月租五两银子,怎么转眼就变成十两了?”
“还要我们一次性交一年的?”
王贵指著那牙人怒道。
那牙人姓陈,绰号“陈猴子”,是这一带有名的滑头。
他见王贵和周氏衣着普通,口音也不像南坊富贵人家。
不知道是哪里逃来的,还有小财。
他便动了歪心思,想要狠狠宰上一笔。
陈猴子皮笑肉不笑地说道:“老王头,话可不能这么说。这南坊的铺子就是这个价。”
“你们租不起,有的是人租!”
“耽误了我这么半天工夫,没找你们要跑腿费就不错了。
周氏也急了:“你…你这是欺负人!我们不租了!”
“不租”
陈猴子脸色一沉,阴阳怪气道,
“看了我的铺子,浪费了我的时间,说不租就不租?”
“哪有这么便宜的事!今天这定金,你们交也得交,不交也得交!”
说著,他使了个眼色。
铺子后面立刻转出来四五个膀大腰圆、面露凶相的壮汉,隐隐将王贵和周氏围在了中间。
王贵和周氏哪里见过这阵仗,顿时吓得脸色发白,连连后退,心中又气又怕。
就在这时,一个冰冷的声音在牙行门口响起:
“你们想干什么?”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健壮青年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那里。
那青年脸色阴沉,身形健壮,眼神锐利如刀,扫过那几名壮汉和陈猴子。
正是赶来的王渊。
“渊儿!”
王贵和周氏如同见到了救星,连忙跑到王渊身后。
陈猴子见来的是个半大青年。
虽然气质不凡,他但并未放在眼里,反而冷笑道:“哟,来了个撑腰的?”
“小子,我劝你别多管闲事!”
“在这南坊商界,得罪了我陈猴子,你们以后别想租到一间铺子。”
王渊眼神一寒,根本懒得跟他废话。
这等人渣,就该断手断脚。
他身形一动,如同虎入羊群,体内一次换血的气血瞬间爆发,盘石拳施展开来,拳脚如同狂风暴雨般落在那几名壮汉身上。
“砰!砰!嘭!啊!”
那几个看似凶悍的壮汉,在王渊面前如同土鸡瓦狗。
竟然连一个照面都撑不住,眨眼间便全被打翻在地,痛苦呻吟,爬不起来。
陈猴子吓得魂飞魄散,脸色惨白,指著王渊,色厉内荏地尖叫道:
“你…你敢动手?”
“泥腿子你完了!你知不知道我背后是谁?你以后别想在南坊”
他的话再次被打断。
一个带着几分慵懒和戏谑的男声,从牙行门外传来:
“哦?真的吗?”
“我倒是想知道你陈猴子面子什么时候这么大了?”
“动了你,怎么就别想在商界混了?”
众人转头,只见一位身着月白锦袍、手持折扇、风流倜傥的贵公子,正笑吟吟地倚在门框上。
不是王渊的师兄商雍又是谁?
他身后还跟着两名气息沉稳、眼神精悍的护卫。
显然是换血的好手。
商雍本是听说王渊突破并轻松击败刘云峰的消息,特意前来拜访,打算进一步拉近关系。
但没想到刚找到王渊家,听王瑜说父母出来找铺面,便顺着找了过来,恰好撞见了这一幕。
陈猴子一看到商雍,如同见了鬼一般。
他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脸上的嚣张气焰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取而代之的是极致的恐惧和谄媚,就连那声音都变了调:
“商…商…商少爷?”
“您…您怎么大驾光临了”
商雍没理他,目光扫过王渊,笑着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然后他才慢悠悠地走到瘫软在地的陈猴子面前。
用折扇轻轻抬起他的下巴,语气依旧温和,却带着一股压迫感:
“陈猴子,你好大的威风啊?”
“连我商雍的小师弟的家人都敢敲诈?”
“还扬言让他们在南坊混不下去?”
“小…小师弟?”
陈猴子脑子“嗡”的一声,几乎要晕过去。
他万万没想到,这对看起来普普通通的穷鬼老夫妇,竟然是万贯商会少主、盘石拳院真传弟子商雍的小师弟的家人?
自己这是踢到铁板,不,是踢到钢板上了!
“商少爷饶命!商少爷饶命啊!小人有眼无珠,小人不知道是您师弟的家人啊!”
陈猴子磕头如捣蒜,涕泪横流。
“这铺子…这铺子小人免费送给王老爷!”
“不…不是送,是转让。”
“小人这就签转让协议,一分钱不要。”
“只求商少爷饶小人一条狗命!”
商雍这才收回折扇,嫌弃地擦了擦,看向王渊,笑道:
“小师弟,你看这样处理可还满意?”
王渊看了一眼吓得几乎失禁的陈猴子。
又看了看惊魂未定但此刻已然挺直了腰板的父母,对商雍拱手道:“多谢三师兄主持公道。”
最终,在商雍带来的护卫“协助”下。
陈猴子战战兢兢、无比迅速地写好了一份商铺无偿转让协议,按上了手印,将那间位置还算不错的铺子,“送”给了王贵。
拿着那份轻飘飘却又沉甸甸的协议,王贵和周氏感觉如同做梦一般。
一间价值月租五两的铺子,就这么无偿转让了。
而且转让时间是一百年
这跟白送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