悯夜的睫毛轻轻颤动了一下,金瞳专注地盯着她,半晌才薄唇微启:
“被盖住了。”
空气里的冷香似乎更浓了些,带着哨兵信息素压抑的躁动。
其实说到底还是他不对。
向导本就是要契约多个哨兵的。
他只要和他们一样,或者比他们特别一点点。
一点点就好
虞念能感觉到他抵在她腰侧的手收紧了些。
枯白的手指轻轻攥着她的衣摆,力道不大,却透着明显的不安。
“他比我更好吗?”
他的声音低了些,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沙哑。
金瞳里的光暗了暗,像被乌云遮住的星星。
虞念的心轻轻软了一下。
她抬起头,踮起脚尖,蜻蜓点水般,在他微凉的嘴角轻轻亲了一下。
“没有。”
她的指尖顺着他的下颌线轻轻滑动。
“你是最好的。”
他是她选中的。
离她的心最近的人。
可,爱就是会嫉妒的。
亲吻的触感很轻,却像电流般穿过悯夜的四肢百骸。
“悯夜。”她轻声开口。
“其实我一直想问,你停留在b38的执念是什么?”
对于悯日,她大概能猜到几分,无非是嫉妒哥哥,又放不下。
可悯夜不一样。
她能了解的地方还是太少了一些。
悯夜的身体顿了顿,抵在她腰侧的手微微收紧。
他沉默了片刻,忽然低下头,将脸埋在她的颈窝。
冰凉的唇瓣轻轻蹭过她的皮肤,带着点试探的意味。
“大概是被拯救吧。”
他的声音很轻,像梦呓般。
“很奇怪吗?”
他自己都觉得奇怪。
虞念没说话,只是抬手抱住他的后背。
他的后背很宽阔,却透着点单薄的脆弱,隔着衣料能感觉到他微凉的体温。
“明明是灾厄,却幻想着有一天被人从海底拉起来。”
他的唇瓣贴着她的脖颈,说话的气息带着凉意。
“把我带走。”
他的声音很平静,却让虞念的心揪了一下。
因为那个能力,悯夜从小就被视为异类。
他过于强大,又难以控制。
身边的人对他只有敬畏和恐惧,很少有人敢真正靠近他。
“悯日把我看作灰姑娘。”
他轻轻笑了笑,笑声里带着点自嘲。
“可我自己却把自己看作王子。”
高高在上的,被人们忌惮的王子。
他的手指轻轻划过她的后背,语气虔诚。
“他们尊敬我,害怕我,唯独不会靠近我。”
悯日总觉得他是被偏爱的。
毕竟他的能力最强,总能得到最核心的任务,最优质的资源。
可只有悯夜自己知道,那些所谓的“偏爱”,不过是另一种形式的排外。
人们不敢轻易招惹他,便用这些东西将他“供奉”起来。
让他永远游离在人群之外。
他的唇瓣轻轻吻上她的耳尖,带着冰凉的触感。
那天,她逆着光朝他伸出手。
他控制不住地想,要是能把自己戴上项圈,送到她手上就好了。
哪怕是做她的宠物,做她的附庸,他也心甘情愿。
他的声音带着点哽咽,金瞳里泛起了水光。
可哨兵是有劣根性的。
得到了一点温柔,就想要更多。
控制不住地想拥抱她撕咬她将她据为己有。
他就是这样卑劣的人。
虞念看着他的眼睛,忽然抬起头,主动吻上他的唇。
悯夜的唇很凉,带着点淡淡的薄荷味。
他下意识想避开,可又舍不得。
脑子里的渴望疯长着。
枯白的手紧紧抱住她的腰,仿佛要将她揉进骨血里。
“那我救下你了吗?”
她的声音带着吻后的微哑,指尖轻轻划过他的后背。
“嗯”
悯夜微微喘息着,额头抵上她的。
她拉着他的手,缓缓从自己的衣摆探进去。
虞念的身形比悯夜娇小不少,纤细的腰肢,悯夜的两只手刚好能完全握住。
她带着他的手一路向上,停在胸前的柔软上。
指尖的触感细腻温热。
悯夜的呼吸急促起来,金瞳染上了一层绯红。
他收紧手臂,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力道大得仿佛要将她嵌进自己的身体里。
他的吻慢慢变得急切又动情,从耳尖一点点向下,亲亲咬了一下耳垂。
滚烫的呼吸和吻落在脖颈间。
每一下都带着压抑已久的爱和虔诚。
枯白的手指微微颤抖着,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占有欲。
虞念能感觉到他的克制,哪怕已经到了这一步,他依然小心地照顾着她的感受。
两人从客厅纠缠到床上,柔软的被褥陷下去一个深深的坑。
悯夜的黑发散乱在枕头上,金瞳里只剩下她的身影。
平日里的冷淡漠然荡然无存,只剩下浓得化不开的爱意和占有欲。
他的手始终小心翼翼地捧着她。
枯白的指尖划过她的皮肤,留下淡淡的凉意,却激起一阵又一阵的战栗。
窗外的夜色渐深,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漏进来。
悯夜的吻温柔而执着,每一个动作都带着对她的珍视。
仿佛她是他此生唯一的救赎,是他从深海中抓住的唯一一根稻草。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门铃就响了起来。
虞念揉着眼睛起身。
悯夜不知道什么时候走的,床边的温度已经冷透了。
虞念叹了口气。
该死的塔扒皮。
又抓她家猫加班。
她其实披了件外套,趿拉着悯夜新买的毛绒拖鞋打开了门。
柏州笑眯眯地站在门口,手里提着一个精致的食盒。
他今日穿了浅绿色的条纹衬衫,搭了个木珠子的长挂饰,头发半扎着,特别好看。
“早啊,向导小姐。”
柏州声音温柔。
目光落在她颈间的红痕上顿了顿,右眼很不自然地闪了一下。
又若有似无地扫过她身后的寝室。
有点不爽。
“看来昨晚睡得不错?”
看来那猫把向导小姐侍候得不错。
他的语气带着点暧昧的试探,却又做得恰到好处,让人挑不出毛病。
“还行。
虞念把门开得大了一些,微微侧身,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
想看就大大方方看嘛。
她又没做什么不得了的事。
“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