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帮他吗?”樱望著程隨独自走向大门的背影,轻声问道。
乌鸦夹著烟深吸一口,烟圈裹著灯光飘向天板,不紧不慢地开口:“之前老大说未必能贏这小子,我是有些不服气的。”
“所以你就让他一个人去单挑这些混血种?他们可能都注射了药剂,还有热武器。”樱面无表情地说。
“怕什么?”乌鸦嗤笑著转了转威士忌杯,冰块撞得杯壁叮噹响,“老大当年单刀挑过三个死侍。”
“那如果他死在这里怎么办,你怎么向本部那边交代,如果引发本部和本家的战爭,
你能承担这个责任吗?”
乌鸦瞥了樱一眼,將燃著的菸蒂按进酒杯:“我就说你们女人不懂政治,如果他连这帮混混都解决不了,本部为什么要和我们开战,他值得吗?”
樱沉默不语,目光重新投向那道提刀的背影。男孩身形清瘦却挺拔,如一把蓄势待发的利刃。
程隨听著门外密集的脚步声,感觉有些奇怪。
从黑衣人发送信息到这批人赶到,总共不到五分钟,这行动速度快得反常。
这不像是临时呼叫的支援,反倒像是有人提前知道了他们的行动,在发现第一批人手不足后,紧急调派的第二波人手。
如果真的是自己猜测的这样,那又是谁泄露了自己的行踪。
黑衣人鱼贯而入,整齐排成一列,封锁住夜店的大门,为首是一个光头,头顶上纹著一个醒目的太阳图案,一看就是那种常年在道上混的恶徒。
“砰!”光头朝天开了一枪,用沙哑的弹舌腔嘶吼:“都给老子蹲好!谁动崩了谁!
枪声压过嘈杂的尖叫声,尖叫的年轻人全缩在卡座底下,只有程隨还站著。
光头男看著站在原地的程隨,露出狞笑。
“臭小子,你就是本家的人吧?”光头用沙哑的弹舌腔调衝著程隨大喊,提著一柄金属棒球棍向著程隨走过来。
程隨皱眉,他实在听不太懂这人嘰里咕嚕地说什么东西,他对日语的全部了解就只有两三句骂人的话,还是来之前临时跟昂热学的。
不过看对方那架势,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光头男见程隨不理睬,伸手就要搭上他的肩膀。
“砰!”
没有丝毫预兆,程隨手腕一翻抄起威士忌瓶,瓶底对著那太阳纹狠狠砸下去。
刚看到光头男人进来的时候程隨就想这么干了,这太阳纹身实在像个靶心,尤其这人的脑门比曼施坦因教授还亮。
男人总喜欢在某些时候瞄准这些像靶心的东西,比如上厕所时,比如现在。
乌鸦眼皮一跳,心想这本部来的专员在卡塞尔学院真是屈才,这种二话不说就上手的狠人,简直天生就是混黑道的料,不管放在哪个帮派里面肯定都是数一数二的狠角色。
光头男人被这突如其来的一下打的猝不及防,摸著头上的鲜血,表情出奇的愤怒,指著程隨大喊:“杀了他!”
朝日组的其余眾人也反应过来,纷纷掏出腰间手枪,对准程隨开枪。 程隨有些意外,日本分部这边管理枪械这么差劲吗,怎么这些帮派人手都有一把枪。
指尖窜出淡蓝色的查克拉线,缠上地上的玻璃碎片。
程隨手腕轻抖,查克拉线在夜店蓝光下几乎不可见。玻璃片在空中相互碰撞,不断改变方向,划出违反空气动力学的弧线,射向朝日组眾人!
谁也没想到程隨会用玻璃片反击,前排几个朝日组组员来不及反应,被玻璃片扎中动脉,鲜血喷洒而出。
乌鸦有些意外程隨这一手,看向身侧的樱,发现樱一向清冷的脸上居然罕见的露出惊讶的表情。
樱的言灵是阴流,能看到风的轨跡並对其进行操控,虽然不能掀起强大的颶风,但樱可以在可控的微风中加入飞行的金属刀刃,通过控制风的流向,將刀刃送入目標的致命缝隙中。
但樱能做的也只是有限控制刀刃方向,像程隨这种仅凭藉碰撞就能让投掷物近乎九十度改变方向,这种手法樱从未在任何一本古籍中见过。
哪怕是风魔家现任家主,那位大名鼎鼎的忍者之首恐怕也做不到程隨这种程度,而且程隨用的还是碎玻璃片,要是换成忍者用的苦无和手里剑—
樱看向程隨,之前她还觉得这个少年只是空有蛮力和速度,自从程隨解决掉暴走族之后,本家所有人都对程隨保持绝对的实力尊重,现在看来,本家还是低估了这个年轻人。
程隨没想到自己隨手扔的几块碎玻璃片就让樱內心掀起轩然大波,目光盯著朝日组眾人,並未放鬆警惕。
说起来有些尷尬,火影是一个高攻低防的世界,哪怕是宇智波泉奈这种开启了万筒的强者,挨了千手扉间一刀该凉还是凉。
即便现在有柱间细胞和漩涡一族血脉,挨一两枪倒没什么事,但要是被这么多人集火开枪,哪怕是程隨也会陷入危险。
程隨闪身到大理石吧檯后。酒保看著他,童孔缩成了针尖,几千磅的大理石台面被程隨单手掀得离地半尺,各种顏色的酒水撒了一地。
朝日组眾人齐齐开枪,程隨躲在吧檯后面,一脚把几千磅的吧檯瑞飞出去,直直飞向朝日组眾人。
朝日组眾人惊恐地看著朝自己等人飞来的吧檯,连忙闪身躲避。
一抹红光突兀地从吧檯后出现!
程隨刚才悄然藏在飞行的吧檯后面,现在已然杀到眾人身前。
长刀如切纸般划过吧檯,坚硬的大理石被整齐地一分为二。
透过裂缝,朝日组眾人看到程隨那双静若止水又杀机涌现的眼睛,不禁打了个寒颤。
不过好在那锋利的长刀距离有限,距离自己脖颈还有些距离—
他们刚鬆口气,暗红色的鲜血就溅射在雪白墙壁上,宛如一幅极尽瀟洒的泼墨画。
朝日组眾人不可思议瞪大眼睛,刚才刀刃明明距离自己还有些距离,为什么能伤到自己,是言灵么—
紧接著刀光而来的是大理石吧檯,朝日组眾人再无余力躲闪,齐齐被压在吧檯下,生死不知。
程隨消散刀刃上附著的风属性查克拉,挥刀血振,缓缓收刀入鞘。
切影丸入鞘的轻响,在落针可闻的夜店里格外清晰。
乌鸦盯著他的背影,菸蒂烧到指尖才猛地回神,烫得甩手,菸灰簌簌落在手背上。
他现在只觉得,自己之前试探程隨的行为,是多么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