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虎山这一趟，许杨的腰包是鼓了，但肩上的担子也更重了。
他坐在下山的出租车上，脑子里跟过电影似的。
九鼎，这玩意儿现在可不仅仅是宝贝那么简单了，它关系到华夏的气运。
国内的这两尊算是搞定了，可剩下的七尊呢？
根据他目前掌握的线索，这些鼎大部分都流失到了海外。
尤其是那个什么梵天圣女，还有西方教廷那些家伙，一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要想从他们手里把鼎夺回来，光靠他一个人单打独斗，怕是有点悬。
毕竟那是在人家的地盘上，强龙还不压地头蛇呢。
“得有点自己的势力才行。”许杨暗暗思忖。
“特别是在缅邦那种鸟不拉屎、军阀混战的地方。”
“没有点硬实力，说话都不硬气。”
“光靠薛义那几杆破枪，顶个屁用。”
他需要一支真正的、能打硬仗的队伍。
要有人，更要有枪，有炮！
只有手里有了杆子，才能在那些地方站稳脚跟，才能从容地去图谋那些流失在外的神鼎。
沉吟了良久，许杨从兜里摸出那个特殊加密的卫星电话。
这电话是镇南王给他的，平时轻易不用。
他深吸了一口气，拨通了那个号码。
电话响了几声，接通了。
“喂，王爷，是我，许杨。”
电话那头，传来了镇南王那标志性的、听不出喜怒的声音。
“是你小子啊，怎么，龙虎山的事情办完了？”
“听说你搞出来的动静可不小啊。”
许杨也没跟他绕弯子，寒暄了两句之后，直接开门见山。
“王爷，晚辈这次给您打电话，是有一事相求。”
“这件事，关系到咱们华夏一件上古重器的回归。”
镇南王一听这话，语气也正经了几分。
“哦？什么重器？说来听听。”
许杨也没瞒着，简明扼要地把九鼎的事情说了一遍。
当然，他没提自己身上有尊鼎的事儿，只是说九鼎流失在外，可能在缅邦甚至更远的地方。
“王爷，晚辈打算去把这些鼎找回来。”
“但是您也知道，缅邦那边乱得很。”
“晚辈要想在那边行事，手里没点硬家伙，怕是寸步难行。”
许杨的语气很是恳切。
“所以，恳请王爷相助。”
“能不能给晚辈提供个渠道，搞一批必要的装备？”
“也不用太好的，能在那边建立起一支可靠的安保力量就行。”
电话那头突然陷入了一阵沉默，许杨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
过了足足有十几秒钟 镇南王那低沉而严肃的声音，才再次响起。
“许杨，你的志向本王欣赏。”
“为了国家重器，能有这份心，很难得。”
听到这话，许杨心里稍微松了一口气。
但紧接着，镇南王的话锋一转。
“但是你要的东西，不是寻常物品。”
“那是军火，是国之利器！”
镇南王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严厉。
“本王身为镇南王，镇守的是南境国门。”
“我的一举一动，都牵扯到国家的利益和形象。”
“私下向你提供军火武器？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此例一开，后患无穷！”
“一旦泄露出去，那就是天大的麻烦！”
“外交纠纷、内部弹劾，哪一个都不是本王能轻易担待得起的！”
许杨听着电话里传来的训斥声，心里也是一阵苦涩。
他知道镇南王说得都在理，作为封疆大吏，镇南王有他的难处和底线。
不可能为了他一个人的私事，就冒这么大的政治风险。
镇南王的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但依然沉稳有力。
“许杨，匹夫怀璧，尚需隐忍。”
“你怀的是大志，更需懂得势与度。”
“我能给你的，是默许你在我南境之外施展拳脚。”
“只要你不做得太过分，本王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是，想让我把国之利器私相授受给你？这绝不可能！”
“这其中的分寸，你要拿捏清楚！”
这一番话，可以说是说得非常透彻了。
既表明了自己的立场，也给了许杨一个底线。
就在许杨以为没戏了的时候 镇南王的话锋突然又是一转，语气里竟然带上了一丝赞赏。
“不过，你在缅邦之前的那些手段，本王倒是略有耳闻。”
“借力打力，合纵连横。”
“在鲍正祥倒台的那种混乱局势下，竟然能谋取到一块立足之地。”
“做得就很好嘛！”
许杨一愣，有点没反应过来镇南王这是什么意思。
镇南王接着说道：“年轻人，路要一步一步走。”
“有些路，未必需要明面上的刀枪。”
“徐徐图之，以商养势，以势护商。”
“等你根基深厚了，许多事情自然水到渠成。”
说到这儿，镇南王顿了一下，语气变得意味深长起来。
“至于武器嘛，或许你可以想想别的路子。”
“这个世界上只要有钱，就没有买不到的东西。”
“记住，你在那边做得好，就是对南境最大的支持。”
说完，镇南王直接挂断了电话。
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忙音，许杨的面色变得有些难看。
他没想到，自己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镇南王还是拒绝得这么干脆。
“老狐狸！”
许杨在心里暗骂了一句。
他收起电话，脸色阴沉地打了辆出租车，直奔机场。
一路上，许杨坐在后排，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景色，心情逐渐平静了下来。
他开始仔细回味镇南王刚才那番话。
虽然镇南王明确拒绝了给他提供武器，但是他那番话里，可不仅仅是拒绝那么简单。
“默许我在南境之外施展拳脚，想想别的路子。”
“只要有钱，就没有买不到的东西。”
这些话，不就是在暗示他吗？
官方的渠道是走不通了，那是原则问题。
但是镇南王并不反对他自己去搞这些东西，甚至还有点乐见其成的意思。
只要他不把火烧到国内来，怎么折腾都行。
想通了这一节，许杨的眼神逐渐变得锐利起来，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行啊，既然你不给，那老子就自己搞！”
“不就是钱吗？老子现在最不缺的，就是钱！”
“看来，是得去一趟境外，找那些军火贩子好好聊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