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镇南王府。
镇南王披着一件丝绸睡衣,就这么坐在床边。
他手里那个特制的卫星电话,屏幕刚刚熄灭。
但他一点睡意都没有,刚才那通电话是许杨打来的,消息很劲爆。
那尊传说中的神鼎,那是关乎咱们华夏国运的宝贝,竟然真的在缅北现身了。
而且还被许杨拿到手了,这是天大的好事。
可偏偏这小子,竟然拒绝立马送回来!
说是要在那边再布什么局,要放长线钓大鱼。
“胡闹。”
镇南王眉头皱成了个川字。
那是缅北啊,那地方就是个鳄鱼池,吃人不吐骨头。
神鼎这种东西只要稍微漏出点腥味,那帮嗜血的鲨鱼,肯定会蜂拥而上。
到时候别说鼎了,人能不能保住都两说。
许杨是有本事,这点镇南王承认。
但这事太大了,大到不能只看他一个人的脸色,也不能把所有的宝都押在他那个所谓的徐徐图之上。
万一玩脱了呢?
那个后果,谁也担不起。!
镇南王深吸了一口气。
良久,他像是终于下定了什么决心。
他转过身,一把扯掉身上的睡衣,换上了一身笔挺的中山装。
整个人那种威严的气场,瞬间就回来了。
他对着门外沉声喝道:“来人。”
门被推开,警卫员立刻走了进来。
“传雷昊、赵金川、石虎。”
“让他们马上过来见我,现在。”
二十分钟后,王府的密室里。
灯光打得很亮,照得人脸上没有任何阴影。
三大上将,已经到齐了。
镇南王背着手,站在他们面前。
他的目光在三人脸上挨个刮过。
谁也没敢吱声,气氛压抑得可怕。
终于,镇南王开口了。
“刚接到消息,许杨在缅北得手了。”
“他拿到了一件东西,一件至关重要的国宝。”
“但这小子犯了倔,拒绝立刻把东西送回来。”
“什么?”
赵金川没忍住,脱口而出。
他脸上满是震惊,似乎不敢相信有人敢违抗王爷的命令。
镇南王没理他,只是冷冷地哼了一声。
“缅北现在的局势,你们心里都有数。”
“那个地方乱得很,可以说是诡谲多变。”
“那件东西关乎国本,绝对不容许有半点闪失。”
说到这,镇南王往前走了一步。
那股压迫感,逼得三人下意识地挺直了腰杆。
“所以我有个任务,要交给你们三个。”
“即日起你们立刻动身,秘密前往缅国。”
“记住是秘密前往。”
“把你们那些军衔、身份,统统给我忘掉。”
“你们要伪装身份,潜伏进南贸集团,去给许杨当手下,当保镖。”
“任务只有一个。”
“暗中保护许杨,确保那尊神鼎万无一失。”
这命令一下,三人脸色都变了。
堂堂上将,去给人当保镖?
还是给许杨?
但这还没完,镇南王眯了眯眼,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这次行动,以雷昊为首。”
雷昊立刻站直了身体。
镇南王看着他,语气突然变得有些意味深长。
“你们到了那边,要见机行事。”
“如果,我是说如果。”
“许杨有了什么异动,或者由于他的任性,导致神鼎面临危险。”
“你们三个可以自行决断。”
自行决断,这是什么意思?
大家都不是傻子,谁都听得懂。
这就是尚方宝剑,必要的时候可以为了保住鼎,对许杨动手,甚至接管一切。
“无论如何。”镇南王的声音冷得像冰。
“那尊鼎必须安全带回华夏。”
“听明白了吗。”
“末将遵命。”
雷昊第一个站了出来。
他这人平时看着挺儒雅,像个书生。
但这会儿脸上冷峻得像块石头,在他心里军令就是天。
别说让他去监视许杨,就是让他现在把天捅个窟窿,他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这就是绝对的服从!
旁边站着的石虎,表情就有点复杂了。
这大汉眉头皱得紧紧的,脸上闪过一丝不忍。
他和许杨交过手,虽然输了,但他挺佩服那小子的,那是条汉子。
现在王爷这意思,明显是防着许杨一手,甚至做好了随时牺牲许杨的准备。
这让他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王爷,这件事”石虎忍不住开了口,声音有点犹豫。
“许兄弟他”
话还没说完,镇南王一个眼神扫了过来。
冰冷压迫,那是上位者独有的威压。
石虎剩下的话硬生生被憋了回去,他低下了头,闷声回了一句。
“末将领命。”
而在最边上的赵金川。
他一直低着头,看似最恭敬。
但就在听到自行决断这四个字的时候,他眼底深处,猛地闪过一道精芒。
之前在昆城,因为许杨他赵家可是丢尽了脸面,成了整个圈子里的笑话。
他赵金川这么多年,还没吃过这么大的亏。
这根刺一直扎在他肉里拔不出来,动一下就疼。
他本来以为这辈子都没机会找回场子了。
毕竟许杨现在的风头太盛,连王爷都器重他。
可现在机会来了,而且是王爷亲手送上来的机会。
“自行决断啊。”赵金川在心里把这四个字嚼了好几遍。
这意思可太丰富了,只要许杨稍微有点不听话,或者局势稍微有点失控。
那他赵金川,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出手。
到时候新仇旧恨,咱们一起算!
他垂下眼皮,把那一抹兴奋和狠毒,严严实实地遮住了。
“属下明白。”
“定不辱使命。”
就这样,三大上将怀着三种截然不同的心思,接下了这个绝密任务。
与此同时,缅国。
一个爆炸性的消息,一下就传开了。
整个缅国的高层,都在震动。
克钦军的司令,那个在缅北跺跺脚地都要晃三晃的鲍正祥,出事了。
据说是在边境的山区里,被人给偷袭了。
被手下找到的时候,人倒是还活着。
但样子太惨了,整个人瘫在地上,口眼歪斜。
嘴里只会发出阿巴阿巴的声音,口水流了一地。
医生看了,说是重度中风,脑子坏了,人也彻底废了。
原本不可一世的军阀头子,一夜之间成了个生活不能自理的傻子。
这事太邪乎了,所有人都觉得后背发凉。
到底是谁干的?
谁有这么大的本事,能在几千人的眼皮子底下,把鲍正祥弄成这样?
没人知道,但所有人都预感到了一件事。
缅北的天,要变了!
原本三足鼎立的局势,因为鲍正祥的倒下瞬间失衡。
那些原本被压着的野心,那些藏在暗处的贪婪全都要冒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