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村里人震惊、羡慕的目光,林峰只是笑着招呼帮忙的乡亲们把野猪暂时放在打谷场上。
刑大庆看着地上那二十多头几乎清一色是老母猪和黄毛子的野猪,脸上的皱纹都挤成了一团。
他走到林峰身边,问道:“这些都是在一个地儿打的?一个群里?”
林峰闻言点头:“运气好,在柞树林那边的小河湾碰上了,黑压压一片,我也吓一跳。”
“不对劲,很不对劲!”
刑大庆摇著头:“我在这山里钻了一辈子,野猪是群居不假,可一个群里能有十来头顶天了!你这二十多头这怕是好几个群合帮了!”
“合帮?”林峰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个词。
“对!就是不同的野猪群凑到了一块儿。”刑大庆说道:“野猪这东西不是出了天大的事,绝不会轻易合帮,能让它们这么干的八成是山里来了让它们都害怕的东西,把它们从各自的领地里赶出来了,或者”
他顿了顿,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老猎人才有的精光:“或者,是出了‘猪神’!”
“猪神?”林峰来了兴趣:“您给细说说。
“就是成了精的老野猪!”刑大庆解释道:“那玩意儿,可不是你打的这些野猪能比的,那是多少次从枪口下、陷阱边逃出生天的老家伙,鬼精鬼精的,对危险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警觉,体型也大得吓人,一头猪神,起码得上千斤,皮糙肉厚,獠牙像两把弯刀,发起狂来,碗口粗的树都能撞断,它要是在一片山里称王,其他的野猪都得看它脸色,被它驱赶着聚在一起,也不稀奇。”
林峰听得心潮微涌,上千斤的野猪?
那简直是移动的肉山了!
他咂咂嘴,感慨道:“要照您这么说,这玩意儿真算是成精了,不过,要是真能碰上,把它给撂倒了,那做成标本摆家里,够吹一辈子牛了!”
刑大庆被他这话逗得哭笑不得:“你小子胆儿是真肥!那东西是那么好惹的?老一辈碰上都得绕着走!不过”
他看了看地上那二十多头野猪,又看了看林峰:“你小子这运气和本事,邪乎得很,说不定算了,总之你以后进山,多加小心!”
林峰把刑大庆的话记在心里,但眼下最要紧的是处理这批野猪。
他让张雅帮着照看一下现场,自己快步走向大队部,用那里电话给林场拨了过去。
电话接通,听到是林峰,刘主任的声音带着笑意传来:“峰子啊,怎么样?进山看了吗?别着急,这活儿量不小,慢慢来”
“刘主任,野猪打好了,您看林场方便派个车过来拉一下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随即传来刘主任拔高的声音,充满了难以置信:“啥?!打好了?多少?”
“嗯,运气好,碰上个大的野猪群,数量有点多,大概二十多头,都是按您要求的,老母猪和黄毛子。”林峰语气平淡。
“二十多头?”刘主任在电话那头倒吸一口凉气:“我的个乖乖,你等著,我马上派车,我亲自带车过去!”
约莫一个多小时后,一辆绿色的解放牌卡车卷著尘土开进了永安村,直接停在了打谷场边上。
开车的是吴老炮的大儿子吴忠,副驾驶坐着刘主任,车斗里还跟着两个年轻的林场工人。
一下车,刘主任就被打谷场上那堆成小山的野猪尸体震撼住了,他快步走过去,挨个看了看,忍不住拍了拍林峰的肩膀,激动道:“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太厉害了!太能干了!我老刘服了!”
吴忠和那两个工人也是看得目瞪口呆,他们在林场也见过野物,可一次性见到这么多处理好的野猪,还是头一遭。
“还愣著干什么?赶紧装车!”刘主任招呼著。
众人一起动手,将一头头沉甸甸的野猪抬上卡车。
野猪装车完毕,林峰也跟着上了卡车,他需要去林场财务科结算这笔巨款。
卡车驶入林场生活区,当工人们看到卡车上那堆积如山的野猪时,整个林场都轰动了。
人们纷纷围拢过来,指著野猪议论纷纷。
最终称下来,足足有四千三百多斤!远远超出了林场要求的三千斤。
刘主任当场拍板:“好!太好了!峰子,这多的我们林场也要了,就按六毛一斤,全算上!”
他掏出单据本,刷刷地开着条子,脸上乐开了花。
正当刘主任乐呵呵地带着林峰要去财务科时,一个声音从后面传来:“老刘!等等!”
众人回头,只见林场的大掌柜——场长王振山走了出来。
王场长五十多岁年纪,身材高大,面容严肃。
他看着这么多野猪,眼中也闪过一丝惊异,随即目光落在林峰身上,脸上露出了难得的笑容:“你就是林峰同志吧?好!干得漂亮!我可是听老刘念叨你好几次了,果然是名不虚传!这次可真是帮了我们林场大忙了,解决了职工们的大问题!”
林峰谦虚道:“是林场看得起我,相信我,把这个活交给我。”
闻言,王振山脸上笑容更盛道:“你这小伙子真会说话。”
随后林峰婉拒了王掌柜留自己吃晚饭后,便是回去了。
回去的时候,刘主任还特意让吴忠开车把自己给送了回去。
路上。
“我爸因为你现在整天上班都没啥心思了,整天想着进山打猎,被我妈给狠狠训了一顿。”
吴忠开着玩笑。
吴老炮年轻的时候就是猎手,后来为了家庭,便是进了林场食堂当大厨,因为这样有一份稳定的工资。
这么多年了,都很少进山打猎了。
可这段时间因为林峰的横空出世,各种事迹把吴老炮心中的打猎瘾给勾了出来,上班都没啥激情了。
动不动在家里念叨著进山去打猎。
闻言,林峰半开玩笑的说道:“那你告诉吴叔,别着急,等我找到大货了,绝对邀请他一起去打,那头大货保证让他拒绝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