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瑜?”太皇太后注意到萧瑾瑜这边的动静,转过来关切的问。
皇上也看过来。
旁边的太监却是赶紧将呛到他的茶接过来,并立即递上帕子。
“没事…”萧瑾瑜又咳嗽两声,挥挥手表示他没事。
齐衡也在听到动静后,短暂的停下来望向这边。
直到听到萧瑾瑜说,他没有什么事情,才继续着刚才的话往下说:“昨个已经处理掉二十来只,应该也就三旬左右,大部分都能解决完。”
说到最后,他的语气里都透露着一种轻松和喜悦。
那庄子上的野兔“肆虐”的画面,太皇太后没有亲眼见过,但是是听七王妃亲口说过的。
见他这个模样,太皇太后无奈地摇摇头,转过去对皇上说:“衡儿就是心太善了些。”
要是其他人遇到这种事情,早就把那些野兔杀了杀,怎么可能会让它们把庄子占下来,好吃好喝的供养着,然后长这么多。
皇上深以为然。
不过他却没有开口,他那个皇嫂,把齐衡养成这种性子的原因,他其实是非常清楚的。
尽管他认为自己并没有那么狠毒,不过能够避免的一些事情,不让它发生,可能会更好一些。
所以皇帝思忖片刻,笑着开口对太皇太后说:“之前那个庄子到底是被兔子占了太久,要不城外我再给衡儿分一个皇庄?”
这话一出。
齐衡下意识的摇手,求救地看向太皇太后。
“算了吧。”太皇太后语气戏谑,“你要是再给他个庄子,里面要是有我们野生的鸡禽,衡儿舍不得杀生,再要让里面的鸡禽长一庄子,京城里但有些人就更有话说了。”
齐衡憋憋嘴,看向萧瑾瑜。
“看他做什么?”太皇太后当然注意到了他的小动作,也没给萧瑾瑜留面子,径直就说,“他是个话少的,以后娶妻都不一定能跟妻子说上两句,现在还能帮你说话!”
齐衡:
萧瑾瑜:
两个人都不是太皇太后的对手,在这种攻势面前,只能默默的看向在场的另一个人。
“咳咳。”皇上把桌上的汤药往太皇太后那里推了推,“皇祖母,您先把药汤给喝了,等一下凉掉,药效就散了。”
太皇太后瞥了一眼黑漆漆的汤药,并没有要去动它的意思。
皇上也没有办法。
“刚才衡儿说的冯世子,是叫什么来着?”太皇太后想不太起来。
“冯喻州。”萧瑾瑜接过话题,补上了他的名字。
“就是他。”太皇太后手指戳戳脑袋,似乎是在想什么,忽然灵光一现,“就是他开了个什么养殖场是吧?”
皇上对此并不是很了解。
齐衡虽去过养殖场,不过也就是去过,不是特别了解上面的情况。
因此在场唯一能够回答的人,竟然成了萧瑾瑜。
“他在城外的郊村找了一块林地,下面有溪流,半圈半养养了一些鸡鸭鹅。”萧瑾瑜说。
皇上在一旁听到他说这个,眉梢动了动。
太皇太后没察觉,只是觉得挺有意思,就说:“只要不胡闹,做些什么事儿都是行的。”
萧瑾瑜未置可否。
没过多久,又有几个亲王郡王的孙子孙女进宫。
太皇太后许久未见他们,又是问这个,又是问那个,就跟一只忙碌的蜜蜂一样。
皇上见太皇太后的精神明显好了许多,又看着她喝下了汤药,这才放下心去处理朝事。
齐衡和萧瑾瑜没走,陪着太皇太后又用过午膳,又顺带被前来诊脉的太医摸了脉后,这才离开。
离开自然还是带着赏赐离开的,除了一堆金银玉石外,最重要的是两个人还得了一堆珍贵的药材。
齐衡是早产,自出生以来,他身体三年两头的生病,从小到大汤汤水水的药没少喝。
太医诊脉的时候,说他近来,要注意风寒,避免影响身体安康,他也很郑重的点了点头。
总而言之,他没有排斥。
只不过,令他没有想到的是,他那视为另一种榜样的表兄,在诊脉这件事情上,显得稍微有些局促。
想到这里,齐衡轻轻地笑了一下。
原来,文武双全的表兄也有害怕的事情啊!
两个人距离很近,他这一笑,萧瑾瑜自然也能够察觉。
都不用萧瑾瑜去想他是为什么笑的,因为太明显了。
不过萧瑾瑜还是沉稳的,特别是对这个身体虚弱的表弟,还是有一副为人兄长的样子的。
没问他为什么笑,直接叮嘱他:“太医刚才说的话,你要记在心里,最近天气变化大,注意让身边的人给你添减衣服,别风寒着凉了。”
齐衡这时才把笑稍微收敛了一下,郑重的点了点头。
“表兄也要按时喝药,早些把身体养好。”若不是刚才太医指出萧瑾瑜身上有外伤刚刚愈合,他都不知道表兄受伤的事情。
萧瑾瑜无奈:“那些只是皮外伤,早已经愈合了。”
“伤筋动骨一百天。”齐衡就把刚才太皇太后的话出来重新说了一遍,“表兄,你可不要还不把身体当回事。”
“”萧瑾瑜觉得他稍微有些唠叨。
“还有太皇太后刚刚赏赐的愈颜膏,表兄,你也记得要擦一些在伤口上。之前我不小心在庄子里碰到了头,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疤痕,擦了那个愈颜膏后,没两天疤痕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齐衡给他现身说法。
并指着他额头,示意他看伤口的位置。
确实,如他所言,额头那里看不出丝毫受过伤的痕迹。
但是。
“有些伤痕并不打紧。”萧瑾瑜并不是很在意这些。
“那是表兄现在不在意。”齐衡刚才可没少听太皇太后催萧瑾瑜成亲,“等过些日子表兄若是要成亲,未来的表嫂看到那些伤痕,还不得吓到了。”
吓到?
萧瑾瑜下意识地想到苏兮,她能杀鸡宰鱼应该不会吓到吧?
不对,他为什么会想到她?!
“而且,表兄以前在外,也对汴京城的娘子们不了解。”齐衡摇摇头,一副只有他才知道事情事实的样子。
萧瑾瑜皱眉看过去,他不了解什么?
“汴京城的娘子们都是很看脸的,表兄,别的地方伤口暂且不提,你额头上的那道伤疤是肯定要涂一下愈颜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