粮草车队的大车里有几辆陷入了泥泞中,一时间拖慢了队伍行进的速度,本想着搞坏几辆车的校尉,此时也不得不提起几分警醒,别假模假样的麻痹敌人,最后真把自己搞成了猎物。
急忙催马赶到近前查看情况,好在运输队准备的充足,几团稻草丢在木质的车轮下,战马加上战士用力地拖拽,马车吱吱响着驶离了这片区域。
而车队这一个小波折的延误,后方的向州军也经过了混乱,重新集结起来,两翼负责包抄的宁州军和河州军,也绕过了军寨的两翼合围过来,三支骑兵合兵一处,却又泾渭分明。
轻骑的将领回头看了一眼后方的军队,手臂在空中画着圈,而后双手在头顶做出两翼分开的动作,在军阵前方的骑兵得到传令后,两名校尉各自带着自己的马队脱离了队伍,整个轻骑依旧保持着匀速向前开进。
后方的追兵出现了短暂的停滞,军阵前方几名来自不同军队的骑兵将领,聚在一起发生了短暂的争论,向州军的将领激动地指着自己后方的军队,又指指一侧被抬到板车上的尸体,那语气里带着激动和气氛。
另外两个州的将领亦是毫不相让,彼此间好似有了意见的分歧,最终向州的将军一甩马鞭,策马回了自己的军阵。
而另外两人则彼此一抱拳,各自回了本阵,轰隆隆的马蹄声急促响起,两支马队同时加快速度,越过向州军的队伍疾驰而去。
向州的骑兵将早就收起了怒意,一脸得意的拍拍马鞍,不怀好意的轻笑起来:“想抢功劳,也得看自己有没有那实力,想急着送死,成全你们。”
刚刚虽说被对方的骑兵打了个措手不及,可好在是马背上多年的领兵经验,知道自己即使正面交锋,也绝打不过对方的骑兵,那精良的铠甲和闪着荧光的长槊,绝不是自己那不足三尺的战刀可以抗衡的。
两支大营的骑兵,直扑前方军阵的后部,被军阵两侧奔袭过来的骑兵阻住去路,两队骑兵都是五百左右,两个锋角的阵型挡住去路,而对方的大队正在加快速度急于撤离。
两名将领都认为这是对方留下断后,不惜要拿性命拖延时间的弃子,于是传令自己的骑兵,用大队的优势直面扑了过去。
而对方的军阵也开始加速,在接近两州骑兵的时刻,两队轻骑的后方一阵密集的箭羽抛射而出,在箭羽落下砸乱对方阵型的一瞬间,前方的骑士则身子低俯将长槊端起。
槊杆上的腕绳一头挂在后手臂上的腕甲上,一头连接在长槊的前部的吞口上,在战马与对方军阵一碰撞的同时,挑起了对方马上的身体,而后后手向后一收,腕绳带动槊杆的瞬间,极快的从对方身体里抽了出来。
而后槊锋横着斜挑,着将临近的骑士挑到马下,锋角的阵型一路前冲,最前面的校尉长槊左右挥动,两侧的护翼亲兵为其挡住身前的侵扰,整个锋角直接就砸进了对方的军阵里。
轻骑的校尉抬眼大致观察了一下,手臂挑落前方的敌人,语速极快的高声道:“侧翼穿插,用连弩逼对方拉开距离。”
命令被很快传递到了后面,校尉则歇着拨马从对方的前半部斜冲出去,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干扰对方追击,不要求死命的劈杀扩大战果,否则腰里的手柄投雷,早就在一接触前就投入对方的军阵了。
马队里夹在内部的骑兵,脚踩马镫站起身子,手里的连弩开始对着两侧的敌军不停地射去,两人一组的射击配合密切,有节奏的保持着弩箭成了连绵不断的方式,就连更换箭盒,都快到只在短短的一瞬间,就完成了停滞和再次激发。
轻骑打断了对方前阵的阵型,也挡住了对方快速追击的势头,斜着凿穿军阵后,快速的一调马头,向着自己的大部队追了过去。
就连受伤的骑兵都被对方军阵后方,十几个一人双骑的士兵,一探身就抓在马背上,跟着大队快速离去。
这一波的厮杀来得快去的也快,对方只有几名骑兵的损伤,可两州的骑兵前阵却被对方打了个混乱不堪,一地的尸首和无数捂着伤口哀嚎的士兵。
再加上没了主人的战马四处奔逃,两支队伍一下子就被对方砸懵在这里,中军的将领快马赶到前阵时,不由地一阵心惊。
不是没经历过骑兵的对冲,那也是用伤亡换伤亡,谁的损伤小,谁就占据着胜利的优势,可是这是什么,满地都是自己的骑兵,而对方的伤兵呢,对方的尸体呢?
来不及思考太多,赶忙吩咐着救治伤兵,将前阵受伤的军士和战马拖出大路,整个的军阵再次集结起来,两名州大营的骑兵将领远远地互相对视一眼,又急匆匆的回归到军阵。
两支军阵又一次的停滞下来,等后方慢慢赶上来的向州骑兵汇合上来,两位大营的骑兵将领同时打马赶到近前,又是一番你争我吵的争论后,三支军队都停滞在原地,指派了斥候前方查探,三人都留在这里等待后方大军的到来。
而前方轻骑的将领在高坡上放下望远镜,叹了口气道:“这怎么打啊?一打就缩脖,这还是再三要求不要杀伐过重,不要吓到对方,哎呦喂,这总不能上去哄着吧。”
一旁的副将看着地图轻声道:“还有九十里呢,这他娘的还是军队?”
轻骑的将领无奈的叼起根毛毛草,在嘴里颠啊颠的,哭笑不得的说道:“我总不能扎营吧,那傻子也知道不对了。”
身边的一名校尉,长长的吐了口气,眼珠子一转道:“让特战队斥候去看看,对方的中军里有没有什么大人物,我们抓两个,要是抓了那个三皇子,他们估计跑死了也得追吧?”
将领随手拍了对方脑袋一下:“我怎么就选了你,你这脑子当初怎么混出来的,还抓个王爷皇子,你看那几个刺史敢不敢出了向州城,你当谁和咱家殿下一样,之身就敢闯到敌营里搞事情。”
校尉脑袋一垂,头盔被打的压在了眼睛上,一边伸手扶着,一边嘟囔道:“我是猛将好吧,只负责猛的那种,出主意不都是你们么,不对就不对呗,我就是灵机一动,没动对地方而已。”
主将苦笑着吐掉嘴里的毛毛草:“哎呦,你可别气我了,那边凉快,你可以滚球了,我脑瓜子疼!”
校尉嘿嘿笑着手速极快的,从将领腰间摘下酒葫芦,飞跑着窜下了高坡:“我滚了啊,需要我猛的时候喊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