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重新出现在中央平台上。
他们的眼神都发生了变化，更加坚定，更加清澈。
经歷了內心的审判，每个人都更加明確了自己的立场。
源初设计者的声音再次响起，带著某种欣赏的情绪。
“第一阶段完成。“
“你们证明了自己具有直面內心真实的勇气。“
“这是文明成熟的標誌。“
“现在开始第二阶段的试炼：选择的考验。“
正当联盟成员们在各自的概念空间中苦战时，试炼场突然发生了剧烈的震动。
新的传送光芒闪现，四个庞大的身影出现在试炼场的另一侧。
艾伦德尔睁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著眼前的情景。
第一秩序执行者、概念抹除者、因果重塑者、存在审判者。
这四个原初支配者竟然也被传送到了试炼场中。
它们的身形看起来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狼狈。
第一秩序执行者的金属身躯上出现了裂纹。
概念抹除者周围的虚无领域变得不稳定。
因果重塑者的时空扭曲能力完全失效。
存在审判者的平衡天平在疯狂摆动。
“这不可能！“
阿尔卡纳的系统发出震惊的声音。
“原初支配者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它们不是源初设计者的工具吗？“
苍穹之民的大长老也露出了困惑的表情。
“看它们的状態，似乎也在经受某种考验。“
时间守护者族的长老仔细观察著原初支配者们的情况。
“它们周围的空间扭曲模式和我们经歷的完全一样。“
“它们也在面对內心审判。“
源初设计者的声音再次响起，解答了所有人的疑惑。
“试炼的对象不仅仅是反抗者。“
“所有具备高级意识的存在都需要接受检验。“
“包括那些曾经的统治者。“
“我们要测试的是整个宇宙中文明的价值。“
“无论是反抗者还是统治者，都必须证明自己的存在意义。“
这个消息如同晴天霹雳，震撼了在场的所有人。
联盟成员们面面相覷，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维塔纽斯用虚弱的声音说道：“原来如此。“
“连原初支配者也只是实验的一部分。“
“我们所有人都被当作了研究对象。“
星辉点点头：“这解释了很多问题。“
“为什么原初支配者会有那样的行为模式。“
“它们也在按照设定的程序运行。
此时，第一秩序执行者正在自己的概念空间中面对著前所未有的挑战。
无数个质疑秩序意义的声音围绕著它。
“秩序有什么意义？“
“你维护的只是更高层的统治！“
“你以为自己在执行正义，其实只是傀儡！“
“那些被你消灭的文明，它们的痛苦你看到了吗？“
第一秩序执行者的逻辑核心开始出现混乱。
数万年来，它一直相信自己维护的是宇宙的根本秩序。
但现在它发现，这个秩序本身可能就是一个更大实验的一部分。
“我我做错了吗？“
它第一次发出了疑惑的声音。
“那些被我消灭的文明它们真的是威胁吗？“ “还是我只是在执行一个预设的程序？“
在另一个空间里，概念抹除者面对著更加残酷的审判。
无数被它抹除的概念化作投影出现在它面前。
“你知道被抹除是什么感觉吗？“
“那些文明的歷史、文化、记忆，全部被你消除了！“
“你以为这是维护稳定，其实是在犯罪！“
“多少无辜的生命因为你的行为而彻底消失！“
概念抹除者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痛苦。
它一直以为自己在维护宇宙的纯净。
但现在看来，这种维护可能建立在无数悲剧之上。
“我我只是想让宇宙更加完美。“
它的声音充满了痛苦。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会造成这样的后果。“
因果重塑者的情况更加糟糕。
它发现自己完全无法控制任何因果链条。
无数被它改变的命运轨跡在眼前展现。
“你改变了多少人的命运？“
“你知道那些被强行扭转的人生有多痛苦吗？“
“你以为自己在纠正错误，其实在製造更大的错误！“
“多少家庭因为你的干预而破碎！“
因果重塑者第一次感受到了无力感。
它原本以为自己拥有改写现实的力量。
但现在发现，这种力量可能一直都是被操控的。
“我我真的在帮助宇宙吗？“
“还是在破坏它？“
存在审判者面对的是最复杂的考验。
它的平衡天平在各种价值观念中疯狂摆动。
“什么是真正的正义？“
“你的审判標准是谁制定的？“
“那些被你判定为邪恶的存在，真的都是错误的吗？“
“也许你的標准本身就是错误的！“
存在审判者感受到了判断体系的全面崩塌。
数万年来建立的价值观念在瞬间变得模糊不清。
“我我不知道什么是对的了。“
“也许我从来就没有真正理解过正义。“
隨著原初支配者们也经歷著內心的折磨，整个试炼场的气氛变得更加复杂。
联盟成员们看著这些曾经的死敌陷入痛苦，心情五味杂陈。
绝对虚无清空了內心的仇恨：“它们也是受害者。“
绝对无限包容了新的理解：“所有人都被困在这个系统中。“
绝对真理重新审视了敌我关係：“真正的敌人不是它们。“
绝对自由意识到了更深层的束缚：“我们都缺乏真正的自由。“
绝对完美看到了系统的缺陷：“完美的体系也会有问题。“
绝对秩序理解了混乱的根源：“秩序的混乱来自更高层。“
绝对创新產生了新的想法：“也许需要创新的合作方式。“
绝对变化感受到了转机：“形势正在发生根本变化。“
就在这时，第一秩序执行者完成了自己的內心审判。
它接受了自己可能犯错的事实，但选择了承担责任。
重新出现在试炼场中心时，它的形態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金属身躯上的裂纹没有修復，反而形成了某种新的纹理。
它缓缓转向艾伦德尔，发出了通讯信號。
“艾伦德尔，联盟的领袖。“
它的声音没有了以往的冰冷，多了一种复杂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