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分钟?”
周文斌先是一愣,隨即爆发出一阵狂笑!
“哈哈哈哈!十五分钟?你在等什么?等你的救兵吗?”
他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他指著孙志高,对身后那群重获自由的江市名流们高声道:“你们都听见了吗?这位孙营长,在给我下最后通牒呢!”
柳成海和汪乃勤等人鬨笑,毫不掩饰对孙志高的嘲弄。
“一个山沟里冒出来的小营长,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
“周市长,別跟他废话了!这种人,就该打断他的腿,让他知道江市是谁的地盘!”
周文斌脸上的笑容缓缓收敛,取而代之的是猫戏老鼠般的残忍与森然。
他一步步逼近孙志高,伸出那只戴著翡翠扳指的手,再次重重地拍了拍孙志高脸上。
“好,我就给你十五分钟,千万別让我失望了。”
他脑袋一侧。
视线移向孙志高的两名警卫,淡然道:“两个兵崽子,还敢举枪?”
他甚至都懒得再多说一个字,只是轻轻抬了抬手。
哗啦啦!
身后那上百名特警瞬间会意,枪栓拉动的声音连成一片,黑洞洞的枪口齐刷刷地调转方向,將孙志高三人彻底锁定。
只要周文斌一个念头,一个手势,他们三人就会在零点一秒內,被打成一摊肉泥。
双方局势,在顷刻间,因周文斌的一个巴掌,几句不咸不淡的立威彻底反转!
这,就是盘踞江市二十多年上位者的官威!
孙志高身后的两名警卫员,牙关紧咬,却死死克制著。
他们是营中精锐,但此刻面对上百支枪口,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憋屈和愤怒!
孙志高轻轻嘆了口气,对著两名心腹,微微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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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眼神,不是退缩,也不是畏惧。
而是安抚。
军人的天职是服从。
两名警卫儘管满心不甘,最终还是垂下了枪口。
但依旧一左一右,用自己的身体,將孙志高牢牢护在中间,组成了最后的血肉防线。
“哼。”
周文斌看都懒得再看他们一眼。
在他看来,这不过是三只稍微强壮点的蚂蚁,隨手就能碾死。
他缓缓转过身,將后背完全暴露给孙志高。
这是极致的蔑视。
周文斌像检视领地一般,双手负在身后。
他走到瘫软在地,一脸死灰的李卫东面前。
嘴角,勾起一抹残忍到极点的弧度。
他什么都没说,只是朝远处的柳成海,丟去一道眼神。
“李!卫!东!”
柳成海瞬间明悟,发出一声野兽般的暴喝!
他像一头髮了疯的公牛,猛地衝来,一把揪住李卫东的警服衣领,將他从地上硬生生拎了起来!
“你他妈刚才不是很牛吗?!”
“敢动我儿子?!”
“还敢抓我?!”
柳成海另一只手攥成拳头,卯足了全身的力气,对著李卫东高挺的鼻樑,狠狠一拳砸下!
砰!
一声沉闷骇人的骨裂声,炸响在死寂的大堂!
李卫东的鼻血瞬间喷涌而出,整个人向后踉蹌,却又被柳成海死死揪住。
一名市局副局长,竟当场被人打的满脸是血!
“周文斌!”
孙志高眼神一寒,厉声呵斥:“你身为一市之长,纵容黑恶份子,当眾袭警?!”
周文斌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夹克,这才缓缓回过头,笑了。
“袭警?”
“我怎么没看见?”
他环顾四周,目光所及,所有特警全都深深低下头,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整个大堂,鸦雀无声。
在这里,周文斌的声音,就是唯一的法则!
“柳总是我市的杰出企业家,李局长走路不稳,自己摔了一跤而已。”
他顿了顿,话锋陡然一转,声音阴惻惻地响起:
“不过,江市最近天气潮湿,路面光滑。”
“有些人走路不长眼睛,摔个鼻青脸肿,或者乾脆摔死了,也算正常吧?”
他瞥了一眼同样刚从地上爬起来的汪乃勤,声音阴冷。
“汪局,你说对不对?”
汪乃勤瞬间心领神会,脸上露出諂媚而狰狞的狂笑,也跟著冲了上去!
他一把抓住捂著鼻子的李卫东的头髮,將他硬生生拖拽到孙志高面前,像是在展示一件战利品。
“狗东西!老子待你不薄,你敢捅我刀子!”
汪乃勤抬起脚,那双鋥亮的义大利手工皮鞋,此刻成了最凶狠的武器!
一脚!
又一脚! 用尽全力地踹在李卫东的腹部、胸口!
“老柳,给我打!往死里打!”
汪乃勤疯狂地咆哮著:
“出了任何事,有周市长为我们担著!”
柳成海得了命令再无顾忌,拳头、皮鞋,如同狂风暴雨,一下下地落在李卫东的身上。
李卫东没有求饶,也没有惨叫。
他只是死死地蜷缩著,用最后的力气护住要害,承受著这非人的殴打,鲜血从他的嘴角不断溢出。
孙志高看著这一幕,胸口一股气血剧烈翻涌。
李卫东这人,或许官僚,或许圆滑。
但在最后关头,他还是守住了底线,守住了一名警察最起码的正义!
现在,这个人因为选择站队自己,就要被活活打死!
孙志高心底瞬间燃起怒火,他绝不能容忍!
抬手看了眼时间,还有两分钟!
只要再坚持两分钟就好!
“住手!”
他再次怒喝,声音中蕴含的无边威势,竟真的让柳成海和汪乃勤的动作都为之一顿。
这一次,周文斌的脸,终於彻底沉了下来。
再也没有了那种猫戏老鼠的从容。
他一步一步,重新走到孙志高面前,两人的距离不到半米,鼻尖几乎要碰到一起。
他死死盯著孙志高,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在我面前指手画脚?!”
“我给了你退路,你不要。”
“我给了你体面,你也不要。”
“是不是以为有军衔在身,我就真的不敢打死你?”
一丝疯狂的血色,在他眼底猛地炸开!
他猛地转身,从身边嚇得一哆嗦的特警手里,一把夺过了伸缩警棍!
手腕一抖!
“唰!”
警棍瞬间甩出,在空气中擦出一声刺耳的尖啸!
周文斌的面目狰狞,唾沫星子都喷到了孙志高的脸上。
“今天,我就亲自教教你!”
“在这江市什么!才!他!妈!的!叫!规!矩!”
话音落下的瞬间,他高高举起了手中的警棍,对著孙志高的脑袋,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狠狠挥下!
这一棍,带著撕裂空气的尖锐风声!
这一棍,带著他身为江市土皇帝的全部怒火与尊严!
这一棍,要是砸实了,孙志高不死也得重度脑震盪!
柳成海和汪乃勤的脸上,露出了残忍的快意!
两名孙志高的警卫员目眥欲裂,发出了绝望的怒吼!
周文斌的脸上,已经提前露出了胜利者的狞笑!
可就在警棍即將落下的瞬间。
就在那生死一线的瞬间。
孙志高没做任何防备,反倒看了眼手錶,“时间到了!”
“嗡——嗡嗡——嗡嗡嗡——”
一阵奇怪的、低沉的、由远及近的轰鸣声,突兀地从天际传来。
起初,声音很小,像是夏夜的蚊鸣。
但只是一瞬间!
这声音就变成了山洪暴发的雷鸣!变成了千军万马奔腾的咆哮!
“轰隆隆隆隆——!!!”
整个太子酒店的建筑主体,都在这恐怖的声浪中,开始剧烈地颤抖!
天板上的灰尘簌簌落下!
那盏仅存的、价值千万的水晶吊灯残留部分,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咯吱”悲鸣!
“怎么回事?!”
“地震了吗?!”
所有人,包括那高举著警棍,动作僵在半空的周文斌,都下意识地抬起了头。
然后,
他们看到了此生最恐怖、最壮观、最顛覆三观的一幕!
明明是阳光普照的下午三点
但是,天却黑了。
不是乌云蔽日。
而是被一片片旋转的钢铁风暴所笼罩!
数十架舱门摆出一挺挺机枪的武直-10攻击直升机?
不,还有!
还有上百架,国之重器——
那身庄严的墨绿色运-20军用大型运输机!!!
它们密密麻麻,铺满了天空!
但行动步骤,却是那么的整齐划一,宛如末日的虫类风暴一般,席捲过来
以极其夸张的姿態,在高空中暴虐的轰鸣著,无情的俯瞰底下的太子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