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陈景与众猎人冲入战圈,此时猎犬狂吠着扑向大绿皮角猪的后腿,尖牙狠狠咬住鬃毛缝隙,撕得血肉翻卷。
大绿皮角猪发狂般甩动后肢,巨大的蹄子砸在地面,震得尘土飞扬。
周围的猎人们不断用长叉刺去,一次又一次刺在绿皮角猪的皮肉上。
虽然每次只留下浅浅的伤痕,但积累下来,如同一根根铁钉,渐渐让巨兽动作迟滞。
吼!!!
大绿皮角猪的咆哮震得树叶扑簌落下,愤怒地拧动庞大的身躯,几乎将两名猎人震得跌倒。
就在这巨兽疯狂摆尾的一瞬间,老吴的眼神骤然一亮:“来了!”
随后他双手握紧长叉,猛地前冲,借着绿皮角猪转身的空隙,一记狠戳。
噗嗤!!!
长叉硬生生扎进了绿皮角猪的腹腔下部的要害处!
绿皮角猪痛得全身一颤,嘶鸣声几乎刺破耳膜。
“就是现在!!!”
庄桓一声暴喝,挥刀冲出,宛如一支离弦之箭,从正面迎上巨兽,长刀寒光闪过。
噗!!!
刀锋从下颌贯入喉管,鲜血如泉水喷涌,溅了庄桓满脸满身。
巨兽挣扎着后退两步,双眼血红,却再无力站稳。
轰!!
庞大的身躯倒地,震得几人差点没站稳。
山林瞬间安静,只剩猎犬兴奋地不断狂吠。
“赢了!这只绿皮角猪死了!”
看着这一幕,老猎人们兴奋地大笑起来,不断说道:“哈哈!看样子有一千多斤的肉!这趟值了!”
庄桓擦去额头与脸上的血迹,粗重的呼吸渐渐平稳。
先是看了一眼倒下的大绿皮角猪,又看向陈景那边已经被开膛的小绿皮角猪尸体,忍不住露出罕见的满意笑容。
“小景,你那边干净利落。”
庄桓有些想不到的说道:“没拖后腿,反而惊了我们一把。”
老吴也点头道:“第一次狩猎能杀绿皮角猪的,不多。”
旁边的猎人立刻附和起来。
“可不是!我第一次狩猎那会儿,见了角猪转头就跑!”
“陈兄弟你那一下够稳、够狠,换成我可未必敢上!”
陈景被夸得也有些不好意思,只能摇头道:“若不是诸位兄弟在旁牵制,我也不可能杀得那么顺利。”
“哈哈,你这小子就是谦虚!”
众人一阵爽朗大笑,明显把陈景当自己人了。
经过生死并肩,这些猎户质朴的信任来得直接而热烈。
随着天色渐暗,猎人们动作娴熟地分割绿皮角猪身上的肉,抛去骨皮与杂物,只取最有价值的肉块。
没一会儿,十多人背袋全被塞得满满的。
这时庄桓抬头看天:“好了,趁天还没黑,先回到昨晚的营地。明日一早返城!”
众人深知异兽尸体会引来山中猎食者,纷纷在背包上撒上驱兽香料,再沿原路返回。
回城时因为负重沉重,足足走了两天才抵达赤岩县城门。
“呼……终于到了!”
“这一路扛得肩膀都麻了!”
看着熟悉的城门口,众人纷纷松了口气,拖着疲惫的身体朝庄家走去,脸上却尽是兴奋与满足。
回到庄家,庄涛见陈景回来,急忙迎上来说道:“陈师弟,没想到你第一次狩猎,就有这么大收获啊!”
一旁的庄桓更是笑眯眯地拍了拍陈景肩膀道:“别看他谦虚,他单杀了只小角猪!将来指不定能成我们赤岩县最厉害的猎手!”
“桓叔言重了。”
陈景摆手道:“要不是诸位帮忙,我这次怕是得重伤。”
而就在众人讨论之时。
一个小厮从门外跑了进来,连忙说道:“陈景少爷,门口来了一个自称是任知宁的要找您,不知道您可认识?”
“任知宁?”
陈景闻言,脸上顿时露出了疑惑之色。
任知宁自己的确认识,不过她来找自己干什么?
难道自己杀谢崇的事被她知道了?
于是陈景开口询问起来:“我认识,怎么了?”
小厮摇了摇脑袋,表示自己也不知道:“她只说有要事要说,要亲自见到您才能说,我已经安排她在客厅等侯了。”
“我明白了,庄师兄,桓叔,我先去看看什么事。”
陈景见状,于是对着身旁的庄涛以及庄桓说着。
“你先去见见,你先去见见。我们不打扰。”
庄涛闻言,顿时露出了一个懂的都懂的表情,连忙摆了摆手。
陈景被他那表情弄得哭笑不得,但也没多说。
随后在小厮的带领下,陈景很快便在客厅见到了任知宁。
客厅中,任知宁见到陈景过来,立刻起身道:“陈……”
“叫我陈景就行,你过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陈景摆手打断,直接开门见山的问着。
任知宁点头,神色紧张的说道:“自从谢崇死后,赵捕头迫于胡段灼的压力在不断调查谢崇的死因。”
“前两天赵捕头来我们回春堂了,没有在我们这里查到什么消息。”
“后来他在问婆子的时候,有一个婆子说谢崇当时也看上了你姐姐……”
听到这里,陈景顿时眉目一沉。
接着任知宁继续道:“赵捕头知道你是武者,所以估计会把调查范围放到你身上。”
“而那个乱说话的婆子,我已经把她开除了。让你卷入其中,是我的错。”
说完,任知宁对着陈景深深鞠了一躬。
陈景见状,再次摆了摆手,沉声问道:“赵捕头吗?他也是武者吗?”
任知宁连忙回应道:“恩,也正因为是一血武者,所以能担任我们赤岩县的捕头。”
陈景点头:“谢谢你的提醒,我心里有数。”
如今任知宁能在第一时间赶来通知自己,已是极大的善意。
再说了,说出自己消息的是那个多嘴的婆子,又不是任知宁。
是非过错,陈景还是分得清的!
任知宁继续说着:“接下来若有什么用得到的地方,尽管说。”
“这算是我们回春堂对您的补偿。”
陈景摆了摆手,毫不在意的说着:“到时候再说吧。”
接着,任知宁又说了几句,便离开了这里。
而陈景看着任知宁离去的身影,在脑海中不断思索着。
那个赵捕头……此次来调查自己,究竟是真查到了线索?
还是说只是想着拿自己去顶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