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师父真要求他接手武馆,他确实难以推辞。
现在这样最好不过。
东直门太元武馆前,何雨柱随师父与王叔走下黄包车。
鎏金匾额高悬门上,朱漆大门敞开着,隐约可见院内打扫的 与习武的呼喝声。
何雨柱发现这里距师娘肖秋珍家的粮油铺不远。
杨佩元颔首致意,领着二人跨过高门坎。
闻讯而来的 们迅速聚集,武馆顿时沸腾。
这些人是太元武馆的内核力量,全是正式学员,可以视为杨佩元的不记名 ,其中明劲 约七八位,暗劲 只剩三位。
站在最前面的三位武馆师傅中,两位是暗劲巅峰,另一位更是达到了化劲境界。
虽然这几十号人在四九城武馆中仍算一股不弱的力量,但比起太元武馆鼎盛时的五六十人,声势已减弱不少。
这源于之前清理那三个叛徒时,连带揪出了所有牵涉其中的武者。
正因如此,杨佩元当初才没有贸然行动夺回武馆。
以他国术宗师的实力加之军管会的支持,虽能收回武馆,但被渗透的人可能会泄露情报,城外军管会也不会有后来的重大收获。
“师傅!”
“杨馆主!”
众人齐声问候。
尤其那三位武馆师傅,眼中难掩激动。
他们实力强劲且忠心耿耿,在杨佩元重伤失踪时最为担忧。
当时武馆被杨宗师的三个叛徒掌控,不少实力相当的师傅遭到打压。
得知杨宗师安然无恙后,他们欣喜若狂。
今日众人前来拜见,也是他们先行安排。
“这段时间辛苦各位了,是我杨佩元识人不明,在此向大家赔罪。”
杨佩元坦然认错,众人连忙劝阻。
“杨馆主,这怎能怪您?”
“是啊,谁也没想到武馆会……”
杨佩元摇头:“这些理由都是次要,终究是我收徒不慎所致。
从今日起,武馆开放三个月食补,所有直属 皆可免费享用。”
他语气坚决,众人不再多言。
三个月的免费食补让大伙面露喜色——武者皆知食补开销巨大,平日需靠做事或教程换取份额,这笔节省的开销非同小可。
“杨馆主仁义!”
三位师傅深受感动,转而关切杨佩元的身体。
“无碍。
今日前来,王行应已告知各位,除整顿武馆外,还要介绍我的传人。”
此言一出,满场震动。
所有人目光齐刷刷投向杨佩元身后的何雨柱。
他们早有耳闻杨馆主新收传人,但这与关门 截然不同。
关门 可有多位,传人却通常一脉单传,地位天差地别。
“柱子,和大家打个招呼。”
何雨柱从容上前。
“各位师兄弟、三位师傅好,我是师父的徒弟何雨柱,大家叫我柱子就行。”
他不卑不亢的态度,令众人目光微动,三位师傅更是眼底精光一闪。
何雨柱自然也不会在这种场合让王叔难堪。
待王行介绍完,整个大堂顿时鸦雀无声。
十五岁的暗劲巅峰!
众人看向何雨柱的目光顿时不一样了。
虽然大家都知道能被杨馆主收为亲传 ,何雨柱的武学天赋必然不凡。
但在这个年纪就达到暗劲巅峰,已经不能用"天赋不错"来形容了,简直就是妖孽!
在场的众人都是从小习武之人,正因如此才更明白十五岁达到暗劲巅峰意味着什么。
毫不夸张地说,按照这个进步速度,就算何雨柱将来问鼎宗师之境,也不会有人觉得意外!
一时间,众人眼神各异。
虽然他是我的传人,但不会长期在武馆待着。”杨佩元接着说道。
这话让众人都愣了一下。
原以为馆主是要培养柱子接管武馆,现在看来似乎另有安排?
并非觉得厨师这个职业有什么不好,而是十五岁就同时身兼暗劲武者和鸿宾楼主厨,这简直超出常人想象。
鸿宾楼可是四九城有名的大酒楼,能在那里掌勺必然要有真才实学。
没想到柱子不仅在武学上天赋异禀,厨艺竟也如此了得?
在杨佩元确认何雨柱的身份后,除了三位武馆老师傅外,其他 称他一声师兄都算合情合理。
毕竟是同门师兄弟,大不了自己的分成少拿一些。
如今何雨柱在鸿宾楼除了固定薪资,还有菜品提成。
对他这样勤快的人来说,这部分收入相当可观。
他打算用自己的分成做人情,不影响杨老板的收益。
柱子,往后你这些师弟们也得照顾你的生意。”杨佩元含笑说道。
这时大家才回过神来。
这些习武之人都有明劲实力,小时候或许清贫,现在却都不缺钱。
他们随便给大户人家当保镖,月钱就比普通工人多得多。
不过这光景持续不了多久,等几年后公私合营,这种私活就没市场了。
太元武馆在杨佩元的整顿下重新运作。
有宗师坐镇,武馆开始新一轮收徒,但这些与何雨柱无关。
散场后,他和王行跟着师父来到后院。
这座占地七八百平的宅院,前面是练武场,后面是杨佩元的住所。
国术上有问题随时来找我,有事我会让王叔通知你。”
您的药膳快用完了吧?过几天我配好方子让武馆药师熬制。”何雨柱如今能配制增强气血的药膳,对宗师也有裨益。
四月末发薪日,贾东旭穿着工装去领工资。
刚娶了秦淮茹又转正的他满面春风,只是脸色有些苍白。
工友们虽有疑惑,只当他是没休息好。
第一次领正式工资让他喜出望外。
可刚接过钱就双腿发软,眼前一黑栽倒在地。
南锣鼓巷四合院里,易中海带着两名医生抬着贾东旭匆匆进门。
前院的阎埠贵推着眼镜张望。
很快,中院传来贾张氏的哭嚎声。
贾东旭被两名医生扶进家门时,贾张氏立刻扑了上去:"东旭!我的儿啊,你这是咋了?
待医生离开后,他走到贾东旭身旁劝道:"贾家嫂子别着急,东旭就是累着了。”
易中海正在车间干活时听说贾东旭晕倒,急忙赶去厂医院。
医生诊断是劳累过度加之旧伤未愈,嘱咐回家静养即可。
听完解释,贾张氏哭声渐止,仍不住念叨:"东旭还这么年轻,身子骨怎么就垮了?自打上次落水后,贾东旭一直没完全恢复,这回过度劳累彻底暴露了问题。
易中海暗自摇头。
作为邻居兼师父,他清楚贾东旭最近夜夜操劳。
虽说年轻人血气方刚,但总要有分寸。
现在居然累晕在厂里,这事他必须得管——毕竟还指望这个徒弟养老送终呢。
身子可是 本钱,这钱不能省。”易中海建议道。
他虽有钱,但不能次次贴补,免得遭人闲话。
贾张氏撇撇嘴。
买这些东西要花不少钱,她原本还想存点私房钱呢。
让东旭好好休息。”对了,卫生所有补药,对东旭有帮助。”
看着易中海离去的背影,贾张氏嘀咕:"又要买吃的又要抓药,这钱还没捂热就飞了。”
易中海走后,贾张氏望着躺在床上的贾东旭,不由得叹了口气。
她就这么一个儿子,还指望着他为贾家传宗接代,这钱再心疼也得花。
……
傍晚六点多。
何雨柱提着两个饭盒从厂里回来。
自从不用天天去杨佩元那儿,他回家的时间早了不少。
刚走到南锣巷口,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
“颖琪?”
前面那个穿蓝衬衫、扎着马尾辫的姑娘,光看背影他就认出来了。
“柱子?”
谢颖琪手里拎着两包中药,闻声回头,见是何雨柱,眼里顿时漾起笑意。
“你这是……”
何雨柱嗅了嗅,立即说道:“补气血的药?你拿这些做什么?”
见他只凭气味就辨出药方,谢颖琪暗自吃惊。
这份功力她可没有,但嘴上只说:“你们院的贾大妈要的。
我正好下班,就帮忙从卫生所带过来了。”
说到“正好”
时,她的睫毛轻轻颤了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