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
宁枫一回来,便一头扎进了书房。
这次平息西北灾情一事,他得好好思考一下,以防出现太子宝钞的情况。
“殿下,您喝点参茶吧!”
一道轻柔的声音忽然从书房外传来,宁枫一怔,便看到苏昭言那柔弱、娉婷的身子已经轻踩莲步走了进来。
“娘的,老子求死求糊涂了,忘了宫里还放着这么个大美人呢!”
宁枫一拍脑门,暗叹自己糊涂。
苏昭言被吓到,轻呼一声,放下参茶便靠了上来,柔声道:
“殿下万万不可伤了自己!”
“臣妾听闻殿下今日为太子宝钞和西北赈灾一事头痛不已,特意命人煮了参茶,还望殿下莫要太过劳累了。”
苏昭言声音温婉,一双明动的眸子透着丝丝柔情,令人望而生怜。
“本宫的确有些累了,不如爱妃陪本宫睡个午觉可好?”
宁枫看似在问,但实际上却已经一把抱起苏昭言走向了寝殿。
苏昭言先是一声惊呼,然后便红着脸将脑袋贴在了宁枫的脸上。
半个时辰后,宁枫神清气爽的走了出来,至于苏昭言依旧软烂如泥似的瘫睡在床上。
“啧啧,这改造过的身子在配合上霸王之力,的确不俗。”
宁枫自得一笑,刚回到书房,便听到大牛那焦急的声音从外传来:
“殿下!不好了!薛薛姑娘被京都府尹给抓了。
京都府尹?
那不是宁鹏的人吗,怎么和薛星彩闹到一起了?
“走!”
宁枫毫不犹豫,迈步朝外快步走去,同时问道:“说说具体怎么回事?”
大牛又急又慌,好半天才将事情经过说了个清楚。
原来薛星彩这两日都在带着锦衣卫推广太子宝钞,期间利用锦衣卫的雷霆手段,几乎将京都附近各县、各城,从衙门到商贾,从士族到平头百姓,全部立了一遍规矩。
可就在今日上午,薛星彩带着沈炼等人来到一家名为“春月楼”的酒楼时,却遭到了酒楼掌柜的反抗。
这本不过是常有之事,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愿意拿银子来换宝钞的。
只是这春月楼掌柜的颇为狡猾,借着和薛星彩争吵的机会,摔碎了一只花瓶,并一口咬定此花瓶价值万金,要求薛星彩赔偿。
薛星彩领兵打仗的本领不俗,但面对这种讹诈和狡辩,自然不是对手。
结果这虎妞暴脾气一上来,竟是直接砸了整个春月楼。
旋即,春月楼掌柜的报了官,叫来了京都府衙役。
薛星彩为怕事情继续闹大,所以就没有反抗,这才被带去了京都府。
至于那春月楼掌柜的,据大牛猜测,应该是京都府尹宗武的族人,两人是甥舅关系。
“殿下,那春月楼摆明了就是拒绝推广太子宝钞,所以这才讹诈的薛姑娘,您可一定要救救薛姑娘啊!”
大牛这段时间跟着薛星彩做了不少事,早已将薛星彩当做了自己未来的主母,心急地道。
宁枫咧嘴一笑:“沈炼呢?就这么看着星彩被带走?”
“沈大人当时就要大开杀戒,但被薛姑娘阻止了!”
大牛连忙解释:“薛姑娘说,如今正是殿下您推广太子宝钞的关键时期,不可以让您为难,以免坏了您推广太子宝钞的大计!”
“这傻女人!”
宁枫笑了笑,一个箭步上前,已然翻身上马:“你慢慢跟上来,本宫先去京都府看看!”
说罢,宁枫一抖缰绳,身下的枣红色骏马已经如同一阵风般离去。
大牛看得目瞪口呆,好半天才呢喃道:
“殿下什么时候学会的御马?”
与此同时,京都府衙之中。
薛星彩傲立在大堂之上,正气凛然。
她对面,正是京都府尹宗武,一脸狞笑,肆无忌惮的打量着薛星彩。
身旁,春月楼掌柜的宗鹤一身凌人盛气,面带张狂,阴笑道:
“府尹大人,此人在我春月楼大打出手,不仅伤了我的几个伙计,而且还砸碎了我春月楼的三件镇店之宝。”
“那可都是前朝的古董,每一件都价值万金啊!”
京都府尹宗武冷哼一声,不阴不阳的问道:
“堂下女子,你姓甚名谁?这春月楼掌柜的所说是否属实?”
薛星彩抬起头,只冷冷扫了宗武一眼。
“大胆!”
宗武当即一拍惊堂木,厉声道:
“本官本念你女子之身,已不追究你见官不拜之罪,现在你竟还敢藐视公堂?”
“来呀!将此女恶贼拿下,重打五十大板!”
五十大板,先不说这板子打下去会不会死人,就是打板子要脱裤子这事儿,就足以让薛星彩瞬间暴怒。
“宗武!你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本姑娘是谁!”
薛星彩怒喝一声:“本姑娘奉太子之命推广太子宝钞,此人不仅不配合,居然还敢出言侮辱,本宫别说是砸了他的春月楼,就是连他都砸了又有何罪?”
“薛星彩!你以为你还是薛家的掌上明珠吗?”
京都府尹厉声阴笑:“薛家早就对外放话,从今往后薛家不会再管你死活。”
“至于你所谓的推广太子宝钞,哼,你可有官身?可有命书?”
“仅凭你红口白牙就说是为太子效命,那这天底下所有犯了事的人岂不是都只要扯上太子的名义,都可以胡作非为了?”
自从薛星彩将薛国山“出卖”后,薛家其实已经将薛星彩扫地出门,不然薛星彩也不会答应宁枫,住在东宫。
一股委屈和无力感涌上心头,薛星彩紧咬牙关,虽然满腔愤怒却无法辩驳半分。
宗武越发得意,张狂笑道:
“怎么,哑口无言了?”
“且不说你是否真的奉了太子之命行事,就算是真的,但现在春月楼告的是你打砸酒楼一事,就算是太子殿下来了,也得讲道理。”
宗武作为京都府尹,见官了太多的天潢贵胃,区区一个尚书之女,他可不会放在眼中。
不过薛星彩那绝美的容貌却是引起了他的觊觎,迫使他不由自主的来到了薛星彩跟前,低声威胁道:
“本官知道你如今无家可归,你若是识趣,肯委身于本官,那今日之事本官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
“可你若是不从,嘿嘿,当众被打板子的滋味可不好受啊!”
“呸!”
薛星彩当即大怒,一口啐在对方脸上,誓死不从的道:
“你也不撒泡尿照照,就你也配?”
“好!嘿嘿,你竟敢当众侮辱朝廷命官,这一次,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救不了你了。”
宗武怒极反笑,一把抹掉脸上的唾沫,当即回到桌案前,一拍惊叹木,怒声道:
“行刑!本官倒要看看她敢不敢反抗!”
薛星彩脸色一沉,目光死死盯着边上一名衙役的佩刀,已然动了求死之心。
不远处,沈炼已经急得满头大汗。
这要是薛星彩真出点事,太子殿下不得把他生死活剥了不可!
犹豫间,沈炼已经暗中打出手势,只要薛星彩一有危险,立刻就当场救人。
可就在沈炼心快要吊到嗓子口的时候,一个爽朗的笑声忽然从衙门外传来:
“京都府尹,你好大的官威啊,连本宫的女人你都敢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