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知道,好,我们马上搬走,离开东京,离开东京,好吗?”
他说着果断宣布今天关门,搂着精神到临界点的妻子回家。
“就是这样,”森川临将头发放在桌上,视线扫过屋内所有人,面容严肃无比开口,“一直以来,我从未说过任何想法。
因为我自己也是未听爸的话,自己跑到东京。所以,我也尊重你们的想法,但是事情到了现在,我觉得自己应该说点什么。
婶婶因这事受到的刺激,你们两个也看见了。”
“要么尽快解决这件事,要么搬离东京去其它地方。”
黑猫的恐吓是外在的,而眼前的头发,却是直接从森川爷爷身上取下的。比任何直接的攻击都更让人毛骨悚然。
百田在告诉她们:你们所谓的躲藏和戒备,在我眼里形同虚设,我能轻易伤害你们最在乎的人。
琴叶和田葵僵立在原地。
头发狠狠刺入两人心头,身体里的力气仿佛瞬间被抽空,眼前都有些发黑。
“爷爷……婶婶……”寒意和恐惧差点将田葵淹没。
百田不仅能在毫无察觉的情况下潜入药馆,还能取得爷爷的头。而这一切,都是因为她。愧疚和自责如同巨石压在胸口,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我”
“我会解决这件事,”琴叶缓缓出声。
“琴叶,”田葵扭头看向她。
琴叶扭头回望,伸手握了握田葵的手,随后转头看向森川临以及其他人,清淅道:“我和小葵会解决这件事,不会让师父和大家出事。”
“他这样做就是希望我们恐惧,害怕,也是警告我和小葵,让我们去药馆。”
“那我们就如他所愿。”
田葵明白了她的意思,恢复精神,“对,他这样一点点折磨我们,我们永远被动。既然他那么想让我单独出去,我们就将计就计。”
“我们要反击。”
这是房门忽得被拉开,森川爷爷背着手站在门口,老人家眼睛炯炯有神,就是因为昨天晚上的事,脚上缠着绷带,“和我有关,居然不告诉我。”
他瞪眼两个儿子,“你们两个,还没有两个小孩有勇气。”
森川兄弟,“我们是大人,要考虑很多事!”
“哼,那个鬼现在就盯上我们了,说不定连我也恨着,按他的道理,要不是我受伤,小葵和琴叶会去赤井村吗?”
森川爷爷对两人挥手,大刀阔斧地坐下,声音洪亮道:“去大胆的做吧。而且你们要分开。”
“分开?”
“不错,分开,”森川爷爷平静道,“给他创造充分的机会。”
“琴叶你跟童磨一起,小葵你跟鬼杀队在一起。”
“等下,老爸,你在说什么,”森川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自己的老爸到底在说什么大胆的话。
“不入危险,怎么能诱敌,这种道理都不懂吗?”
道理当然懂,但是不是这么用的啊,森川临很是崩溃,指着琴叶和田葵道:“怎么能让她们做这么危险的事。”
“我愿意,”两人同时出声。
“小孩子不要说话,”森川临大喊。
“小孩子不要说话,”森川爷爷道。
“”
森川爷爷使用了一票赞成权,全票通过。
为了能合理分开,琴叶开始表演因这事被逼到情绪崩溃。因为不知道鬼到底是什么怎么监视,害怕对方有什么能力,白天也可以监视。
于是一进入药馆,便开始表演。
她配药时几次拿错了药材,当然是假装的。
“琴叶小姐,你没事吧?”老顾客关切地问。
琴叶勉强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摇了摇头,没有说话,但眼睛不瞎就知道她遇到了什么事。
“是感情出现了问题吗?”
“哈?”
“你去年不是和一个长相很不错的男性,在来往吗?”
琴叶懵了,“您怎么知道的?”
“琴叶小姐这么好看,大家都关注着呢,已经不来往了吗?那看看我家的侄子如何?”
“不、不用了,我们感情很好,”琴叶结巴。
老客户失望离开。
她擦擦额头不存在的汗,将手头的活交接给时透弘树。自己找到假装店员的田中薇说明情况。。
“我想去一趟稻荷神社,为家人祈福。”
“怎么这个时候去?”
琴叶不知道此时有没有被监听,只能道:“我要一个人去,你们留在这里。”
田中薇眼眸中立刻充满了不赞同:“太危险了,琴叶小姐,百田很可能就在等这样的机会。”
“我知道危险,”琴叶的情绪‘激动’起来,声音微微拔高,“可是我快要疯了,我要去求个心安……如果他真的出现,或许……或许这就是命中注定!”
“琴叶小姐你在说什么?”
田中薇一脸琴叶在说什么鬼东西的表情,后者自然也明白自己的话有多离谱。
“就是这样,”琴叶坚持。
“我知道了,”田中薇沉声道,做出了妥协,“但请允许我们的人远远跟随保护,这是底线。”
“不,”琴叶急切地反对,“神社需要心诚,你们跟着,那我去的意义就没有了。”
“琴叶小姐,你还好吗?要不这几天在家休息休息吧。”
琴叶,“”
最终,还是让两名鬼杀队队员远远跟着,因为仔细想过,这样好象更真实。毕竟在知道有危险的情况下,一个人出现怎么看都不正常。
琴叶一步一步,走向神社。心脏跳动着,现在虽然是白天,但是她会待到晚上,只有这样百田才有可能出现。
本来田葵要过来,但是被她强烈反对了,比起鬼杀队还是童磨的战斗力更强。虽然百田更恨田葵,但是她这边明显更容易得手。
可他们失策了。
森川药馆,田葵正在灯下,全神贯注地观察着显微镜下药物细微变化,看着看着就叹了口气,真是难啊,虽然有些进展,但是很是缓慢,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成功。
突然——
吱呀……窗户响起被强行打开的声音。。
田葵猛地抬起头。
只见窗户被无声地推开一条缝隙,一个身影如同没有骨头的软体动物,悄无声息地滑了进来,轻飘飘地落在了房间的地板上。
是、是百田!
“找到你了……”百田的声音干涩沙哑,“森川田葵……你这个……该死的女人!”
他可以穿着第一次见面的医师袍,但已完全物是人非。他的脸上是混合了极致恨意、嫉妒和扭曲快感的笑容。
所有的挫败、不甘和怨毒,在此刻尽数爆发,化为对田葵赤裸裸的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