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呼吸一滞，看着男人眼底的玩味，捏着水杯的手指微微发抖。
一顿饭吃完后，到了中午，沈念还有工作要做。
她跟秦越来北城的目的，就是考察项目。
只要考察完毕后，项目就可以启动。
只是当沈念什么都准备好的时候，联系不到秦越了。
之前只要打一通电话，男人就会接起，这次无论她打了多少通电话，那边无动于衷。
甚至在沈念主动去了秦越住的房间，敲了很久，也没人回应。
她便知道秦越故意消失的。
就因为早上那几番话。
另外一边，私人会所里，秦越坐在真皮沙发上，整个人姿态慵懒，但是眼神却一片幽怨。
男人目光落在亮了又灭，灭了又亮地手机，眸底隐晦不明。
直至身边的白景曜忍不住说：“你这样让沈念一直给你打电话，你心里过意得过去吗？”
男人咬着烟，浑身泛着低气压，薄唇勾起，嗓音很低。
“怎么过意不去？”
“她现在，不就是之前的我吗？”
秦越缓缓吐出一口烟，说：“她不过才偿还了不到百分之一。”
闻言，本来还想劝说的白景曜愣了愣，最终还是叹了一口气。
他是秦易的朋友。
亲眼见证过，别人口中的渣男怎么爱上沈念，又怎么被沈念抛弃。
不停地拨着已经被注销的手机号。
白景曜当时根本没想到，秦越这种无论长相还是身材都应该成为渣男的男人，会载在一个女人手里。
这也就算了。
秦越可能是失恋带来的动力，事业辉煌，甚至超过了秦氏，在已经逐渐接受女人的离开。
回国后，却发现爱而不得的女人成为自己的嫂子。
许久过后，白景曜还是说：“你知道现在沈念地处境，她只能靠你根本不当回事的项目在秦氏立足，你不回应，她怎么交差？”
男人捻灭烟，低低一笑：“跟我有什么关系。”
白景曜心想，真的吗？
另外一边，沈念从酒店出来，看着打出去的电话有几十个，终于放弃了。
她垂下眼睫，刚准备将手机锁屏，下一秒，手机响了起来。
女人心脏猛地收紧，激动地接起电话，但是电话里传来的却是
薛明月的声音。
“沈念，项目跟进的怎么样了？”
“听说别的公司也在争抢这个项目，虽然签约了，但是项目没有启动，随时有可能被抢走的机会。”
沈念眉头一皱，拿起手机确定了一下来电人。
不是薛明月，是秦易的手机号。
怪不得她会激动，看见了备注为秦开头的名字，还以为是秦越。
但没想到是秦易，甚至电话那投的人是薛明月。
这就表明，薛明月拿着秦易的手机。
手机这种私密性的东西，被外人使用。
可见两人的关系不一般。
自然，沈念不会多想，就算多想了，心也会静如水。
薛明月说话时，背景音好像还有秦易和别人的讨论工作声音。
薛明月此时说：“沈念，你要是把握不了，我过去，你回公司。”
沈念捏着手机，红唇一勾，“薛明月，你放心。”
“你的人都能被我抢到手，更别说一个项目。”
话音一落，薛明月声音冷了下来：“沈念！”
“我可是听说秦越已经找不到人了。”
说着，沈念能听过薛明月语气里一闪而过的得意。
但沈念轻轻一笑：“你都能从国外回来找秦易，我怎么可能找不到一个还在国内的人？”
“嘟”电话猛地被挂断。
沈念便知道自己的话戳中了薛明月的痛点。
薛明月不爽了。
她就爽了。
虽然心里爽了点，但沈念还是知道自己该干正事了。
既然联系不上秦越，那只能联系他的朋友，也曾经是她的朋友。
白景曜了。
沈念捏着手机，哪怕她手机已经换了好几个，可是秦越以及秦越身边让的手机号也存着。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为什么当初已经把秦越踹了，还留着这些联系人。
可能以为两人以后不会有任何交集，留个念想罢了。
想着想着，沈念就拨通了白景曜地手机号
另外一边，白景曜看着手机的陌生电话，准备切断，旁边忽然传来男人低沉的声音。
“沈念。”
白景曜一懵，侧头看了过去。
男人懒散地坐在沙发上，深邃地双眸睨着他的手机屏幕，迟迟没有收回视线。
这个时候白景曜才反应过来，秦越话中的意思。
他一边准备接起电话，一边说：“秦越，你这是把前女友的手机号背的滚瓜烂熟了？”
秦越只是玩味一笑，说：“并非前女友。”
“嫂子。”
最后这两字，男人明显语调讥讽起来。
白景曜已经接了电话，女人自带甜腻的声音在沉闷的空气中响起。
“小白，秦越在你哪吗？”
秦越眼底一暗，直勾勾地盯着白景曜，眼神隐晦不明。
而白景曜全然不知。
因为小白二字直接把白景曜拉回了三年前的回忆里。
当初沈念和秦越谈的时候，就和白景曜越来越熟，最后连名字也不叫了，直接叫他小白。
跟狗一样的名字。
白景曜从一开始的抗拒，到最后的坦然接受。
女人的声音没有任何改变，导致让白景曜都忍不住说：“念念，他在我这。”
随即，白景曜报了位置将电话切断。
下一秒，他才看见男人阴沉至极的脸色。
白景曜以为秦越生气他把位置告诉了沈念，刚想解释，男人像是从喉咙里挤出的笑意。
一个字一个字地轻启薄唇。
“念念？小白？”
白景曜一愣，说：“又不是三年前了，还在意我们的称呼啊？”
男人没再说话，反而点了根烟。
这让白景曜没敢再说什么，因为沉默的秦越，比不沉默的秦越更可怕。
沈念松了一口气，打车前往了目的地。
在路上，她接到了秦易的电话。
男人声音温柔至极地说：“念念，刚才我在开会，明月替我接了电话，你别生气。”
沈念嗤笑一声：“你值得我生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