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是这样,我欠了孟君,欠了整个天狐族这么大的因果,以后可怎么还啊!”
秦丹眉眼愁苦,唉声叹气。
在封神世界欠因果可不是闹着玩的,一个搞不好,大劫来临就直接化为灰灰了。
原本他见角乐少师被打得如此凄惨,还想让灵珠子他们停一下,别给人打废了,可心情郁闷下,竟也懒得去管。
直至灵珠子主动拽着死狗般的角乐少师落下地面,他才有心情问道:“你们打完了?”
“昂。”
灵珠子将角乐少师丢到他脚下,狐疑问道:“你怎么不喊我们停手,刚才你学生险些没控制住把人打死,多亏我拦着!”
涂眠月紧随其后落回地面,身上血芒浓郁不散,面上都带着几分不自然地兴奋与红润,象是品尝到血腥的野兽。
“这也是个隐藏极深的问题少女……”
秦丹早看出涂眠月身上隐藏着秘密,或者说,天狐族的十六个少女,其实个个有问题。
只是孟君她们没有主动说,秦丹便不打算多事去问。
“没打死就行。”
秦丹无所谓的挥了挥手,抬脚踹了角乐少师一眼,道:“交不交炼法。”
“秦丹,你敢纵容学生殴打五乐噗……”
角乐少师一句话没说完,便被秦丹一脚踹得引动伤势,口吐鲜血不止。
“我现在心情不好,你再多说一句废话,我就杀了你。”秦丹淡淡道。
“交,交!”
角乐少师浑身一颤,再不敢放狠话,忙取出一块黑色的石头上,石头上铭刻文本,赫然记录着角月一门的炼法,《角月地音》。
眼见炼法到手,秦丹也不在此多纠缠,带着孟君等人上车,召回邓武勇等人扬长而去。
“秦丹,好一个修简大史!”
“区区一个五鼎修行者,只不过是得了陛下的些许青睐,就敢如此羞辱我,羞辱我们五乐少师!秦丹,我必定要你付出代价!”
角乐少师浑身盔甲破碎,浑如乞儿,在地上趴了许久才有力气缓缓爬起,面色狰狞,低吼咆哮。
已经走远的安玉兽厢车上,昏睡的涂孟君正倚在涂眠月的肩膀上,仍不见醒来。
靠在车窗边沿的灵珠子歪了歪脑袋,隐约听到些许声音,抬头向秦丹说道:“喂,那个家伙好象在背后咒骂你,说要报复!”
“随便他骂。”
秦丹正仔细钻研着手中新得的两步炼法,语气平淡地道:“这种只有修为却没脑子的废物,多恨我一点,以后还更好利用。”
“哦。”
灵珠子点了点头,见秦丹都不在乎,他自然也不会多管。
秦丹一边参悟炼法,一边向灵珠子问道:“这次攻打徽乐少师府,你感受如何?”
“感受?什么感受?”灵珠子不明就里。
“报复仇敌,你不觉得痛快吗?”秦丹放下手中玉简,含笑抬头。
“也就那样。”
灵珠子吊儿郎当地靠在车厢上,扣着鼻子道:“没什么通不痛快的。我要是能在万军神阵,诸法神官的护佑中将那臭女人擒出来,那才叫痛快。就她一个人和我打,没什么意思。”
秦丹目光微闪,对灵珠子的性格又有了些了解。
灵珠子本性良善,心性更算的上是开阔,即便面对仇敌,报复的心思也不太多。
他之所以兴冲冲地和秦丹来徽乐少师府,更多还是带着一种不服气的想法,有点象是小孩子斗气。
只是……当时灵珠子体内涌现出的黑雾,以及黑雾中那个轮廓模糊的怪物是什么?
这黑雾,似乎还会影响灵珠子的情绪?
“大概率与天神相关。”
秦丹念头一转,便主动放弃了对这个问题的思索,只为此事留了个心眼。
他见灵珠子体内还不时有雷光跃出,便换了个话题,道:“你身上的伤势如何,什么时候能恢复。”
“这是商容太师的万钧神雷,打在身上如同神罚。”
灵珠子撇了撇嘴道:“如今这雷霆纠缠着我的血脉。我一旦全力和人动手,这些雷霆就会跳出来打我,让我无法尽力出手。”
“这不就和新的封印一样了?”秦丹闻言一怔。
“对啊。”
灵珠子惬意地往座位上一躺,双手枕在脑袋上,小脚翘得老高,无所谓地道:“反正殷朝的人也不可能放纵我这魔童在王都随便乱跑,不加个封印估计人皇都不放心,无所谓啦!”
灵珠子说得洒脱,秦丹却是皱起眉头。
他刚设法为灵珠子破除了封印,转眼便又多了一个。
这是巧合吗?
于此同时,秦丹率众大闹徽乐少师府,激怒角乐少师引动盛雷万钧瓷的犯下大错,以致太师受罚,神宵太师宫闭宫的事情,也如飞一般传开。
再配合上前几日刚发生的,秦丹强闯羽乐少师府夺取炼法之事。
一时间,整个王都中不论贵族还是庶民,都为秦丹的恶名所惊!
王都外某处军营的中军大帐内。
一个壮汉望着望着桌案上的沙盘推演军事,手中提着镖旗许久不曾在沙盘上落下。
“听闻王都守藏馆近来出了个奇人,名叫秦丹,学识博古通今,连人皇都要时常问政于他,还让海塘关的那个小娃娃拜他为师,可有此事?”
壮汉淡淡开口。
旁侧的武将听得问话,连忙答道:“回禀主上,标下已让人去打听过,那秦丹本是邑民,有些小聪明,曾通过彭大史向陛下提议官员考核升迁之制。”
“此举甚得陛下不拘贵贱,广纳贤才的心意,故而陛下曾召他去帝宫觐见,颁了些赏赐。但此后,这秦丹便不曾被陛下召见,所谓人皇问政,更是无稽之谈!”
“而且这秦丹得势猖狂,不知收敛,竟连陛下与太师之间的争斗都敢参与,甚至还怂恿魔童攻打少师府,已然引得百官怨怼。”
武将语气轻篾,只道:“这几日百官弹劾守藏馆的文书,已在陛下案首堆积如山,只怕过不了几日,这家伙便要遭受严惩。”
“是吗?”
壮汉对武将的评价不置可否,只望着眼前的沙盘思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