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小人只不过是在陛下身边多伺候了几年,偶尔得了陛下几句夸奖,故此修为涨得快了一些!”
季修道:“相比起秦大史得到的人皇青睐,小人那几句夸奖,实在远不及也。”
秦丹原以为季修是在说那些赏赐的礼物,可随即发现有些不对。
他和季修已经离开悬天中极殿,可周遭的元气依旧活跃万分,随着他的每一次呼吸,涌入其体内,洗涤其骨骼经脉。
“这是……”
秦丹脸色微微一变。
“秦大史,您感受到了吗?”
季修有些羡慕地看过来,道:“受人皇陛下喜爱,便是天地万物也会为你放开心扉。三日之内,您的修行会事倍功半,如有神助。”
“等您回家之后,配合赏赐下来的沧鲸炼油与服气如意珠,修为应该会有一次蜕变!”
秦丹一时无言。
仅仅是被人皇夸奖了几句,就能得到一个正面buff,让修为速度获得大幅度提升。
人皇的修为,应该到了什么层次?
以秦丹如今区区三鼎的修为,实在很难想象这种非人的境界。
“秦兄……秦大史!”
一直等在悬天中极殿门外的商奇祝,此刻才顺着青玉阶回到地面,见到秦丹身上隐现青芒的青鸾羽衣,一时说不出话来。
他料定此次秦丹此次觐见人话怒过会获得赏赐,可打死他也想不到,秦丹获得的赏赐会如此丰厚?
“商小史,您辅助秦大史有功,所以人皇陛下也给您颁了赏赐。如今,您已是守藏馆校文史。其馀赏赐虽比不上秦大史,但也不在少数!”
校文史,即守藏馆内,监察文书是否有文本错误,语句是否通顺的官职,相当于七品官职。
商乐少师作为第一个向人皇投诚的神官,也获得了应有的回报。
此刻商奇祝所获得赏赐,不过是人皇给商家的一个信号罢了。
“我也升官了?”
商奇祝顿时乐得合不拢嘴,连忙向季修道谢。
安玉兽厢车已在宫门前备好。
此车以奇异兽骨为辕,镶崁安神美玉,拉车的是一匹通体纯黑,头颅抚着褐色鳞甲的乌蹄牛。
血翅双刀、鬃武熊甲等赏赐已被内侍放在车厢内。
商奇祝一出宫门,便乐不可支地与秦丹告别,要带着赏赐回家向他父亲报喜。
秦丹亦是归心似箭,想要趁着人皇嘉奖buff尚未结束,好好修行,狠狠提一波修为!
他坐在车架上,提鞭驱弛马车。
拉扯的乌蹄牛灵性非常,秦丹只是扬鞭挥舞,都不需抽到它身上,乌蹄牛就能顺应秦丹心意,拉着车往守藏馆走去。
守藏馆内的贵族少年们,一个个都瞪大了眼睛,见到秦丹驱车归来的第一眼便惊叫出声。
“安玉兽厢车!”
“此车价值千金,而且受限于材料,产量有限,即便有钱也很难买到,我父亲去年花了好大人情,苦求一辆而不得!秦丹怎么会有?”
殷朝以铜、布、骨、贝为货币。
上好的青铜刚铸就出来时,色泽纯金,与真正的黄金相似。
只有当这些铜经过岁月变迁,才会在表面氧化出一层铜绿,获得青铜的称呼。
故此,质量上乘的铜,在殷朝又有“吉金”之称。
所谓价值千金,意为这安玉兽厢车已然值得用上千锭质量最上乘的“吉金”去购买。
“对哦,殷朝还没有发展出铸币权来着。民间才刚刚从以物易物的交易方式,发展出一些公认的货币。”
“等我把这次的赏赐消化完,再把铸币权提上去!”
秦丹听到少年的惊呼,联想到货币之事,默默记在心里。
贵族少年们见到车上的秦丹面面相觑,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秦丹坐在车头,拿着鞭子,多半是为哪个大人物赶车!莫非是哪位大史从帝宫回来,路上遇到秦丹便让他临时充个车夫?”
某个少年迟疑开口,立即得到了周遭同伴的应和。
“大史回来!”
“那我们岂不是能告状了?”
众人闻言面色一喜!
“这秦丹依仗武力,公然将候迟弓打残,还敢威胁我们,简直无法无天!”
“我们必定要趁着这个机会,将秦丹做下的恶事回禀大史!让大史好好惩罚他!”
“最高能把这邑民小人,直接赶出守藏馆!”
“正是,守藏馆清贵之地,如何能容让一个邑民沾污此地贵气?”
这些贵族少年商议完毕,全部冲了出来,拦在安玉兽厢车前,二话不说就跪了下去。
“还请车上的大史为我们主持公道啊!”
“这秦丹骄横凶蛮,趁着诸位大史入宫观星,整日欺凌我们!我们受了欺负,却没有出路申报冤屈!”
“如今大史归来,我等的青天就回来了!还请大史为我等主持公道!”
秦丹坐在车头,望着这些贵族少年伸冤的模样,一时啼笑皆非,道:“你们有什么冤屈,不妨直接告诉我!我来为你们伸冤!”
众人抬头看去,却见秦丹提着马鞭,倚着后边的车厢木板,翘着二郎腿坐在车头,一脸戏谑地看着众人,姿态要多嚣张有多嚣张,要多欠扁有多欠扁,顿时全炸了!
“大史!你看看秦丹这猖狂的态度,他这是完全不把您放在眼里啊!”
一个贵族少年朝着车厢连连磕头。
“您在这里的时候,秦丹都这么嚣张!可以想象,您不在的时候,他究竟会如何对待我们!”
又一个贵族少年哀声求恳,字字泣血!
众人齐齐磕头,想要让车厢上那位不存在的大史主持公道,严惩秦贼!
“你们好好看看,这车上到底有没有大史?”
秦丹哑然失笑,侧身将车厢前的门帘拉开,但见车厢内珍宝堆栈,奇光汇萃,几缕银白的兽毛随着门料扰动的气流飘出,厢内却空无一人!
“车厢内怎么没人?”
“我大史呢?我那么大一个大史呢?”
“秦贼,你把大史藏哪里去了!”
“莫非大史没有从帝宫回来?”
众人不敢置信,怒声发问。
“倒也不能说没回来。”秦丹掸了掸衣角,此时才轻描淡写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