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清了清嗓子,试图掩饰自己声音里的沙哑。
“咳行了行了,怕了你了。”
“等著。”
他起身,几乎是落荒而逃般地再次走向更衣室。
“不过我可说好了。”
他站在更衣室门口,对着浴室的方向扬声道。
“这次,你可欠我一个条件。无论我提什么,你都得答应。”
“好好好!都答应你!快去!”宋雨幕只想赶紧结束这羞耻的对话。
得到肯定的答复,谢之凡嘴角的弧度越发上扬。
他推开更衣室的门,却没有去拿那些宋雨墨常穿的纯棉内裤。
他的目光,精准地落在了抽屉的最深处。
那里躺着一套他之前买回来,但宋雨墨一直害羞不敢穿的黑色蕾丝套装。
旁边,还有一盒未拆封的,超薄黑丝。
他的女王陛下,就该配最顶级的装备。
他拿着东西回到卧室,直接在宋雨墨的床边坐了下来,耐心地等待。
这是他第一次,如此仔细地打量她的房间。
整个房间是暖色调的,和他那间冷硬的黑白灰主卧截然不同。
很温馨,很有家的感觉。
他的目光落在枕边。
一只卡通狗玩偶,正憨态可掬地靠在那里。
是玉桂狗。
谢之凡的表情出现了裂痕。
那个在商场上杀伐果断,能让未来生物科技起死回生的宋总。
私下里竟然抱着卡通玩偶睡觉?
这个反差
也太可爱了点。
他忍不住伸出手,戳了戳那只玩偶软乎乎的脸蛋。
一个念头在他脑海中浮现。
他好像,从未真正了解过,他这位外表清冷的女朋友。
好奇心驱使着他,让他将目光投向了床头柜。
那里摆着一个精致的相框,但背面朝外。
鬼使神差地,他拿了起来。
翻过来一看,却不是他和她的合照。
而是一本小小的,看起来有些年头的相册。
他随手翻开。
里面是宋雨墨从小到大的照片。
有穿着小裙子在公园里大笑的,有被父母牵着手去旅游的,每一张都笑得灿烂。
他的指尖在照片上轻轻划过,目光也随之变得温柔。
翻到最后一页时,他的动作停住了。
那是一张获奖照片。
照片上的女孩大概十岁左右。
穿着一身洁白的芭蕾舞裙,脚上是粉色的舞鞋,头上戴着小小的皇冠。
她站在领奖台的最高处,手里捧著一个金色的奖杯,脸上是自信的笑容。
虽然青涩,但那张精致的小脸,和现在几乎没什么变化。
是宋雨墨。
她会跳舞?
而且,看样子,还跳得很好。
一个绝妙的计划,瞬间在谢之凡的心底成型。
他刚刚赢来的那个“条件”
这下,有完美的用处了。
光是想象那个画面,谢之凡就觉得喉咙发干,浑身的热度再次攀升。
就在这时,“咔哒”一声。
浴室的门,开了。
他抬起头。
只见宋雨墨低着头,满脸通红地从浴室里走了出来。
白色的水手服上衣,领口系著红色的蝴蝶结,显得清纯又禁欲。
下半身,是那条短得刚刚好的黑白格百褶裙,随着她的走动,裙摆微微晃动。
她看到谢之凡正坐在自己床上,手里还拿着那盒黑丝的包装,脸“腾”地一下烧得更厉害了。
“你你看什么看!”
她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双手紧张地攥著裙边。
“你你干嘛拿这个给我”
谢之凡没有回答,只是将手里的相册扬了扬,慢悠悠地站起身。
他的目光,将她牢牢锁定。
“你刚刚,可是答应了我一个条件。”
宋雨墨心里顿时警铃大作,有种不好的预感。
“什什么条件?”
他一步步朝她走近,高大的身影带着强烈的压迫感。
“我看到照片了。”
“什么照片?”她还在装傻。
“床头柜上,你跳舞得奖的那张。”
宋雨墨的眼睛瞬间瞪圆了,写满了惊慌失措。
他知道了!
“那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我现在早就不会跳了!”
她急忙摆手,语无伦次地解释。
“没关系。”
谢之凡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带着致命的诱惑。
“不会跳,我可以慢慢教你。”
他伸出手,停在她的腰侧。
“就穿着这身,为我跳一支舞。”
斯里兰卡大酒店,顶层宴会厅。
今夜,这里是整个北城的中心。
门口,衣着光鲜的年轻人们挤作一团,手里拿着烫金的邀请函复印件。
或是想尽办法跟保安套著近乎,却无一例外被拦在了门外。
“抱歉,先生,请出示您的邀请函原件。”
“没有邀请函,一律不准入内。”
冰冷而无情的声音,将无数妄图一步登天的梦想,彻底击碎。
宴会厅内,却是另一番光景。
到场的,无一不是北城真正的顶层人物。
政界的市委要员,商界的老牌大鳄,新晋的资本新贵
可以说,北城九成以上的顶级资源,今晚都汇聚于此。
人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低声交谈著,交换著彼此的信息和资源。
但所有话题,最终都会不约而同地,指向一个名字。
华宸资本。
以及它那位,神秘莫测的掌舵人。
“听说这次晚宴,就是为了给华宸资本接风洗尘?”
“可不是嘛,连退隐多年的海总都亲自出山了。”
“华宸的面子,可真够大的。”
“何止是面子大,是手腕硬!你们是没看到,最近北城这天,都快被他搅翻了!”
宴会厅东南角的休息区。
市委交运局的莫局端著酒杯,凑到一位精神矍铄的老者身边,姿态放得很低。
“海总,您给咱们说道说道,这华宸的老板,当真有传闻里那么神?”
被称作海总的老者,是北城商界真正的活化石,见证了无数商业帝国的崛起与衰落。
他闻言,只是淡淡一笑,呷了口杯中的红酒。
“神不神,我不敢说。”
“但这位年轻人,确实是我这几十年来,见过最厉害的一个。”
他身旁,夏婉初和沈暮静静地听着,两人的脸上都带着几分探究。
尤其是夏婉初,她攥著酒杯的手指,微微有些发白。
谢之凡
他真的,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了吗?
“海总此话怎讲?”另一位官员好奇地追问。
海总放下酒杯,浑浊的眼中闪过精光。
“长江后浪推前浪,我们这些老家伙,不服老不行啊。”
“这位华宸的老板,前后四次出手。”
“每一次,都是在所有人都不看好的情况下。”
“硬生生扭转乾坤,把死棋下成了活棋。”
“这份眼光,这份魄力,别说你们。”
“就算是我们这些在商海里摸爬滚打了大半辈子的老狐狸,也自愧不如。”
海总的语气里,满是赞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