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有点内部消息。”谢之凡神秘地眨了眨眼,“具体的现在还不能说。
但你只要知道,很快就会有重大利好政策落地,正好能盘活这个项目。
别人看到的都是坑,只有我们知道,那下面埋的是金矿。”
看着谢之凡笃定的眼神,宋雨墨心中的担忧,不知不觉就消散了大半。
她了解他,他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
“好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陪你疯一次。”宋雨墨吐了吐舌头。
她选择无条件地相信他。
“这就对了。”谢之凡满意地捏了捏她的脸颊。
“不说工作了,”宋雨墨顺势换了个话题,脸上浮现出的笑意,“我爸昨天又催我了。
说想见见你,跟你‘聊聊’。”
“哦?叔叔要见我?”谢之凡眉毛一扬,“这是好事啊,我随时可以登门拜访。”
“你可别高兴得太早,”宋雨墨哼了一声,警告道,“我爸那个人,脾气可不太好。
尤其是对我嗯,对我的事,他特别上心。到时候他要是给你脸色看,你可得担待点。”
她口中的“脾气不太好”,在谢之凡听来。
大概率就是未来老丈人对“拱了自家白菜的猪”的常规审视罢了。
“放心,”谢之凡笑得胸有成竹,“叔叔要是真不待见我,要把我往外撵”
他故意拉长了声音,凑到宋雨墨耳边,压低声音道:“我就抱着他的腿,大声告诉他。
你已经怀了我的孩子,看他撵不撵。”
“谢之凡!你胡说什么呢!”
宋雨墨的脸“唰”地一下就红透了,粉拳雨点般落在他身上,却没用上半分力气。
餐厅里,两人的笑声清脆地回荡著。
第二天,清晨。
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在老旧的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点。
昨晚送宋雨墨回家后,两人又开着视频聊到了深夜,导致他今天严重睡眠不足。
要不是妹妹谢俞柔一个电话打过来,十万火急地让他帮忙找东西,他这会儿肯定还在补觉。
“姐,你到底把那挂件放哪了啊”
谢之凡一边嘟囔著,一边弯腰在一个积了灰的纸箱里翻找著。
这是他之前租的房子,搬走后,一些不常用的杂物还堆在这里没来得及处理。
谢俞柔说,她去年暑假来玩的时候,不小心把一个对她很重要的挂件落在了这里。
那挂件是他们母亲的遗物,意义非凡。
谢之凡穿着一身简单的家居服,因为翻箱倒柜,衣服和头发上都沾了些灰尘。
整个人看起来有几分狼狈。
就在他埋头苦干的时候,门口突然传来“砰砰砰”的剧烈敲门声。
那力道,不像是敲门,倒像是要拆门。
“谁啊?”
谢之凡不耐烦地站起身,走过去拉开了房门。
门外站着一个打扮得花里胡哨的中年妇女,一脸刻薄相。
正用一种挑剔又嫌恶的眼神,上上下下地打量着他,以及他身后那乱糟糟的房间。
这女人,正是夏婉初的母亲,刘慧。
她和夏父商量好了,这次来就是铁了心要从谢之凡这里敲出五十万的彩礼钱。
可当她按照地址找到这个破旧的小区,看到眼前这个又小又乱的“狗窝”。
以及谢之凡这副灰头土脸心里的火气“噌”地就冒了起来。
厌恶之情,溢于言表。
“夏婉初呢?”刘慧双手抱在胸前,用一种审问犯人的语气,颐指气使地开了口。
谢之凡因为睡眠不足,本就有些烦躁,此刻被人用这种态度质问,眉头顿时皱了起来。
他瞥了刘慧一眼,声音冷淡。
“我跟她已经分手了。”
“她也不住在这里。”
“分手了?”刘慧的音量瞬间拔高,像是被人踩了尾巴的猫,尖锐刺耳。
“你说分手就分手了?我女儿跟了你这么多年,你现在吃干抹净就想不认账了?”
她的如意算盘,在听到“分手”两个字的瞬间,就彻底碎了。
五十万彩礼打了水漂,这让她如何能接受!
滔天的怒火瞬间占据了她的理智。
“我告诉你谢之凡!今天你要是不给我一个说法,这事没完!”
刘慧伸出一只手指,几乎要戳到谢之凡的鼻子上。
“别跟我来这套!要么你现在就把婉初给我找回来,好好跟她过日子!
要么,你就拿出五十万!就当是我女儿这几年的青春损失费!”
听到“五十万”这个数字,谢之凡反倒被气笑了。
他算是彻底明白了。
搞了半天,这女人根本不是来关心她女儿的,就是来要钱的。
他看着眼前这个撒泼耍横、满脸贪婪的女人,眼底最后耐心也消耗殆尽。
嘲讽的笑容在他嘴角绽开。
“想屁吃呢?”
谢之凡的声音不大,却带着冰冷的讥诮。
“滚远点。”
刘慧整个人都懵了,像是被人当头敲了一记闷棍,脑子里嗡嗡作响。
她难以置信地瞪着谢之凡,嘴巴张了张,却一个字都发不出来。
这还是那个以前见到自己,就跟老鼠见了猫一样,大气都不敢喘一声的谢之凡吗?
那个每次来家里,都点头哈腰,给自己买这买那,生怕一句话说错就被扫地出门的穷小子?
记忆里那个唯唯诺诺、满脸讨好的身影。
和眼前这个眼神冰冷、气场迫人的男人,怎么也无法重叠在一起。
“你你骂谁!”刘慧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尖利得像是要划破空气。
谢之凡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讥讽的笑意。
“这里除了你,还有别人吗?”
他往前逼近一步,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因为愤怒而脸色涨红的妇人。
“你说我耽误了夏婉初的青春?要我赔偿青春损失费?”
“刘阿姨,你是不是年纪大了,记性不太好?”
“当初夏婉初上大学,是谁给她交的学费生活费?
是谁让她不用像其他同学一样去做兼职,就能买最新款的手机和名牌包?”
“她吃的、穿的、用的,哪一样不是花我的钱?
她能安安心心考上公务员,又是谁在背后给她提供的一切支持?”
谢之凡的声音不大,但每一个字都像是一颗钉子,狠狠地钉进了刘慧的心里。
“现在她一脚把我踹了,你跑过来跟我要青春损失费?”
他轻笑一声,摇了摇头。
“要说损失,也该是她赔给我才对。
我这几年在她身上花的钱,少说也有几十万了吧?要不算算清楚?”
“你你胡说八道!”刘慧被戳到了痛处,顿时有些气急败坏,“那都是你自愿的!
是你心甘情愿给我家婉初花的!”
“是啊,我自愿的。”谢之凡坦然承认,随即话锋一转,“可我的自愿。
是创建在我以为能和她走到最后的份上。
现在看来,我不过是给你们母女当了几年提款机,给夏婉初考公上岸铺了条路而已。”
他看着刘慧那张因贪婪和愤怒而扭曲的脸,忽然觉得有些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