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殿内,茶香袅袅,却驱不散众人心头的凝重。星陨执事的去而复返,让刚刚因星冢大捷而稍缓的气氛再度紧绷起来。
云鹤真人亲自为星陨执事斟上一杯灵茶,沉声道:“星陨道友去而复返,匆匆而至,莫非天机又有新的示警?”
星陨执事接过茶盏,却未饮用,苍老的面容上带着前所未有的肃穆,目光扫过林凡、云鹤等人,缓缓道:“老夫方才返回阁中,以星冢湮灭为引,再起一卦。卦象……大凶。”
他指尖在虚空中轻点,一缕星辉勾勒出一幅残破的星图,其中代表青云宗方位的光点被一道狰狞的暗灰色裂痕贯穿,周围更有数颗散发着冰冷威压的庞大暗星隐隐环绕。
“星冢崩灭,已惊动‘星庭’。”星陨执事声音低沉,“北辰世家不过疥癣之疾,其背后的‘星神’一族,才是真正的洪荒巨擘。据古老典籍零星记载,‘星庭’乃‘星神’监察万界星辰之所在。尔等毁其据点,断其在此界一臂,已入‘星庭’视野。虽因其高高在上,反应未必迅捷,但一旦降下惩戒,绝非一宗一派可挡。”
“星庭……”林凡咀嚼着这个陌生的词汇,感受到一股无形的庞大压力。云鹤真人与玄木真人等也是面色发白,他们深知,能被天机阁如此郑重提及的势力,其恐怖远超想象。
“可有化解之法?”云鹤真人急切问道。
星陨执事摇头:“天机混沌,难窥全貌。唯一明晰的是,劫数已定,避无可避。唯有一线生机,在于‘变数’。”他的目光落在林凡身上,“林小友身负太初,融合星核,已成棋局中最大的变数。唯有尽快提升实力,方能于未来浩劫中争得一线生机。此外,广结善缘,聚拢此界气运,或可增加几分抗衡的筹码。”
他顿了顿,又道:“北辰世家经此重创,短期内无力大举进犯,但其残余势力及‘星庭’可能的渗透,不可不防。青云宗……已成漩涡之眼。”
言罢,星陨执事起身:“言尽于此,老夫需即刻回阁复命。诸位,好自为之。”他深深看了林凡一眼,身形便如星辉般消散在原地,来得突然,去得也干脆。
殿内一片死寂。星陨执事带来的消息,比星冢之战本身更加沉重。
“星庭……星神……”古长老喃喃道,拳头紧握,“娘的,刚打跑豺狼,又来了猛虎!”
玄木真人长叹一声:“福兮祸所依。林凡摧毁星冢,解了西南域一时之危,却也引来了更可怕的敌人。”
云鹤真人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波澜,目光恢复坚定:“事已至此,惧之无益!正如星陨道友所言,唯有自强不息,方能搏出一线生机!林凡,”他看向林凡,“宗门资源,尽你取用。你需要多久闭关?”
林凡眼中混沌星芒流转,清晰感受到体内星核对那所谓“星神”意志的本能排斥与战意。他沉声道:“短则一月,长则三月。我需彻底炼化星冢所得,并尝试炼制几种应对寂灭之力的丹药。”
“好!”云鹤真人决断道,“宗门一切事务,由我与诸位长老打理。你安心闭关!古师弟,宗门戒备提升至最高,巡逻范围外扩三百里!玄木师弟,联络丹师联盟及各宗之事,需加快进行,陈明利害,共抗外侮!”
“是!”众人领命,虽感压力如山,却也激起了背水一战的决心。
林凡回到丹霄阁,开启所有禁制,直接进入最深处的炼丹静室。他并未立刻开始修炼,而是先取出得自星冢的那枚混沌星核虚影,以神识细细感应。其中蕴含的磅礴星辰本源与对抗“星神”的不屈意志,如同浩瀚星海。同时,他也清晰地感知到,星核深处残留着一丝极其精纯却也极其危险的寂灭意境,那是星冢万古积累的终结之力,尚未完全转化。
“欲掌控更强的生,必先理解更深的灭。”林凡心有所悟。他打算兵行险着,不仅要吸收星核的生之力,更要主动引导、炼化那丝寂灭意境,将其彻底融入太初之道,化为己用。
他先开炉炼丹,以星辉草、混沌金莲为主药,辅以数十种珍稀灵材,催动太初灵火,开始炼制构思已久的“太初化劫丹”。此丹旨在化解寂灭意侵蚀,稳固道心,正是为应对“星神”可能的手段做准备。
炼丹之余,他心神沉入丹田,引导混沌星核虚影缓缓旋转,如同磨盘,一边汲取其浩瀚生机滋养金丹,一边小心翼翼地引动那丝寂灭意境,以太初灵气包裹,进行极其精细的炼化与融合。这个过程凶险万分,心神消耗巨大,稍有不慎便可能引寂灭反噬。但林凡道心坚定,神识经过星冢洗礼更加强大,总能在那临界点将危险化解。
时间在闭关中悄然流逝。丹霄阁上空,时而星辉璀璨,时而气息晦明不定,隐隐有混沌之气流转,引得宗门弟子频频侧目,皆知林师兄又在进行至关重要的修炼。
一月后,静室内药香冲天,九枚龙眼大小、表面有混沌星纹流转的“太初化劫丹”成功出炉,丹成极品!而林凡丹田内的混沌星核,也愈发凝实,那丝寂灭意已被炼化大半,与太初星力达成了微妙的平衡,使其力量属性更加诡异莫测,仿佛蕴含着一丝轮回真意。
就在他准备一鼓作气,彻底完成融合之际,心头忽然莫名一跳,一股难以言喻的悸动传来,仿佛有什么极其遥远、却又无比庞大的意志,向这个方向投来了一丝……注视?
林凡猛地睁开双眼,眸中混沌星芒爆射,望向虚空。
“星神……已经开始留意这里了么?”
闭关,必须加快了。